自从他这个女儿离开了京城,就像飞出笼中的鸟儿,再也不受他控制了。
曹氏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还不是你自己答应她去胡城的。」
当初这件事连她都不知道,是季云婉与季淮安商定后才告诉她的,她想劝阻也已经来不及了,季淮安定下的事从不会因她的意见而更改。
季淮安一噎:「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先把婉儿接回来要紧!」
于是季家便又派出了一波人去接季云婉,比前一次更急。
可是没过几天,季淮安便改了主意,不再打算接回季云婉了。
那日大朝会后,他正准备回家时,在宫中被一个匆忙赶路的太监撞到。
这太监连声给他道歉,还随口与他攀谈了几句,说起自己前些时日奉命去胡城给秦王妃送赏,在那里无意看到一个与季二小姐有几分相似的人。
「奴婢当时险些认错了!还以为您要将季二小姐送去给秦王做妾呢。」
「后来仔细一看才发现不是,原来是秦王殿下身边一个通房,长的与季大小姐神似,与二小姐也就有几分相似,奴婢这才花了眼!」
那太监说着还往自己脸上不痛不痒地打了一下。
「您看奴婢这点小人心思,竟因一时眼花就怀疑季大人您背着陛下与秦王往来。」
「可是季家书香门第,就算真想结亲,又怎么会把女儿送去给人做妾呢?」
「何况当初秦王与季大小姐的婚事本也是高宗赐婚,跟季大人您也没什么关系,并非您自己想与他结亲的,对吧?」
太监的声音本就尖细,最后两个字又故意拉长了声调,像是蝎尾的毒刺,狠狠针扎进了季淮安的耳朵里。
他因这毒刺打了个哆嗦,面色发白两腿发软,贴身的衣衫短短片刻便被打湿,额头亦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太监恍若未觉,仍旧笑看着他。
季淮安僵硬地点了点头:「是,当初的婚事……全是高宗做主。」
太监轻笑颔首:「我就说嘛,季大人对陛下向来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这般背主之事的。」
说完对季淮安施了一礼:「既然如此,那奴婢就先告退了,大人慢走。」
直到那太监走远,季淮安才在寒风中回过神来,拖着沉重的双腿回到了季府。
「你说什么?」
曹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给婉儿办丧事,说婉儿死了?可她明明还活着!」
「现在是还活着,」季淮安道,「但她必须死。」
「为什么!」
曹氏不复往日平静,高声嘶喊。
「只因为那太监说看到个与婉儿相似的人吗?可他也说了那是秦王的通房,秦王身边也确实有这么一个通房,婉儿也写信说过的!」
「说不定……说不定他看到的确实就是那个人呢!」
「他看到的是谁你真的不清楚吗?」
季淮安戳破她的自我安慰。
「我为官数十载,头一次有太监不小心撞到我,偏偏这人还就是去过胡城的,还在胡城见到了一个与婉儿相似的女子!一切就这么巧吗?」
曹氏嘴唇颤颤,半晌没说出话来,再开口时声音哽咽。
「可那也不一定非要婉儿去死啊,咱们可以……可以偷偷把她藏起来!」
她说着自顾自地点头:「对,藏起来!只要以后不让她出现在京城,离这边远一点就是了!」
换一个身份在别处成亲生子,哪怕这辈子母女都难以再相见,只要知道她还活着就好啊!
「藏不了……」
季淮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颓败,头上的白发似乎都多了几根。
「陛下既然发现了婉儿,就一定不会轻易放过,愿意放过的话就不会故意派人来警告我。」
「咱们季家和胡城那边一定已经被人守住了,不管做什么都会被他知道的。」
「他就是在逼咱们自己做出选择,是放弃这个女儿给他出气,还是赔上整个季家。」
曹氏泪如泉涌:「那就只告诉大家她死了不行吗?哪怕让她在外面自生自灭……也总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啊。」
「求你了老爷,求你了,给婉儿留条活路吧!我已经没了一个女儿,不能再没了另一个啊!」
季淮安亦是红了眼眶,但还是缓缓摇了摇头,并未让步。
「这次选秀的名单上有婉儿,陛下因此名声大振,就算是看在这一点,他暂时也不会动咱们季家,但前提是婉儿的事要处理的让他满意。」
否则他将季云婉在上川的事宣扬出去,季家的声誉就彻底完了,到时他就算动了季家,旁人也不会说他心思狭隘容不下人,只会说季家两面三刀,活该受难。
可到底怎样才能让魏弛满意呢?
「只有婉儿死了,他才会满意。」
不然季云婉若是回来,他就要将她选进宫去。
但他把季云婉放到名单里的目的并不是如此,季家若想趁机把女儿送进去,非但得不到好处,还给今后埋下了巨大的隐患。
所以季云婉决不能回到京城。
可是选秀大事,非死非伤非残是一定要参加的。
仅仅伤了残了但还能被季家好好养活一辈子,这可以消除魏弛的怒火吗?
不能。
从选秀开始,魏弛就是想让季家作茧自缚,不仅不能攀上秦王这根高枝,还要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
而他这个帝王,自始至终没亲自动过一根手指头,还博得了朝野上下的一片称赞。
真是好心思啊……
季淮安面色沉沉,曹氏则仪态全无,扑过来扯住他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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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爷的小娇妃 卷二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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