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严铭是怕他的,虽说他是自个女婿,只要易远臻坐在那,就能感受到令人震撼的威慑,强势地压了下来,哪怕他现在只是淡淡一笑,也令他坐立不安。
“岳父是不是遇到什么?”他耐人寻味地问,
“……”谷严铭迟疑很久,将事情原委说来,当他提起‘夜巢’,易远臻神色微凛,从烟盒里取出了一根烟,以手护着火光,
“小谷去了夜巢?”
谷严铭连忙点头,
“凭她一己之力,能让夜巢放人?”
“托了不少关系。”谷严铭不知他为何这么问,净顾着说来。
“噢?”易远臻深吸了一口,
“远臻,事到如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也知道欠了你不少钱,所以这次股票亏了,我才想着借高利贷,赌一把。”
“……”
“我知道我这么说有些唐突……”
“岳父,这点小事让小谷对我说就好了。”
“真的?”谷严铭眼底一惊,
易远臻点头,
“我这就给她打电话。”
谷雨接到谷严铭电话时,和宁修远正准备离开咖啡馆,她听力不好,虽带着助听器,仍点开免提,
“小雨,”电话那端,谷父兴致勃然,
“想到怎么死了吗?”谷雨并没好气,
“臭丫头,说什么懊丧的话。”
谷雨掩眸,那端却像开了话匣子般滔滔不绝:“我这事你好好跟远臻说说。”
“说什么?”她快疯了,“说你欠他一千万,又向他要三百万,你当他易远臻是慈善家,还是以为你女儿倾国倾城,能让易远臻心甘情愿给我们收拾残局?爸,你醒醒吧,这一年来,我他妈的连提离婚的资格都没有,你还想让我自取屈辱吗?”
“……”
那端突然静了,她甚至以为是自己失聪,可是逼仄的空气在电话两头沉寂着,直到身旁传来一声‘小雨’,她侧头,
“小心。”
她差点撞上迎面而来的侍者,索性被宁修远一把拉过,撞进了他怀里,男人轻语:“还好吧?”
他怀底温暖而宽阔,她脸红心跳,连忙推过他的身子,再回神时,才见着手里的电话仍再接通状态,她正想挂断,那头却不偏不倚传来一句:“易太太。”
她面色一惊,吓得手机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仿佛那里是地狱修罗,她怔怔望着,大脑里电光石火,他爸在哪里,为什么会有易远臻的声音?
宁修远捡起手机,递在她眼前,她颤抖地接过,深吸一气,努力去平复:“我爸怎么在你那?”
“你在哪?”
“他是不是找你借钱了?”
“我问你在哪?”不容置喙他的问题,
“回家路上。”她声在颤,
“一个人?”
“你以为几个人。”她成功将问题抛了过去,
那头又静了,可不知为何谷雨觉得,如果目光有形的话,这电话已被盯得千疮百孔,果不其然,
“小谷,”他看似温柔的喊声,却绵里藏刀:“看来岳父的事恐怕有点难度。”
“不劳你费心。”
“……”许久,“记住你今天的话。”
挂断,易远臻将电话摊在谷严铭面前,故作抱歉:“岳父,你也听到了,小谷说不劳我费心。”
谷严铭的脸色一下子青了,易远臻看了眼腕表,“岳父,十点我还有个会。”
谷严铭不是傻子,女婿下了逐客令,只好作罢离去,门刚合上,风暴在男人眼中酝酿,啪的一声挥手砸掉了桌上的古董灯。
陈秘闻声闯进,地上一片狼藉,男人的手背血流不止。
“快叫秦医生。”
秦初云赶到时,易远臻单手处理着伤口,她连忙放下药箱,从里面取出药酒和棉签,为他上药。
“我自己来就可以。”
秦初云没理会,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刺进肉里的碎渣子,一颗颗取出。
“一点小事,陈秘就兴师动众的。”
“这叫一点小事?”秦初云愠怒,抬眼道,他怎么就不懂她的心,“不用我提醒你我的本职工作是什么。”
可她眼里立马染湿了,他手背血迹斑驳,她的心很疼,手上的动作竟颤着。
她生怕弄疼了他,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一点,为他包扎好。
“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古董不听话,是该好好教训了。”
秦初云怔了,话里有话,朝地面望去:“暴殄天物!”
易远臻只笑了笑。
***
“是谁的电话?让你一下午脸色都不太好。”宁修远问,
谷雨摇头,
“我送你回家?”
“好。”
她不想回家,更不想这个时候与易远臻碰面。
她回了娘家,宁修远送她家楼下:“没想到你还住在这。”
谷雨侧头,望着眼前残桓的楼房,是这个城市里最黝黑肮脏的一面。
与宁修远告别,刚进门屋里一地狼藉,以为有人上门闹事,却见谷母在哭,又是一阵哐当作响,谷严铭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你还有脸回来?我低声下四求远臻借钱,他说了只要你开口跟他提这事就行,就被你搅黄,你知不知道三百万对易氏来说九牛二毛,但对我们家来说,那就是要了我的命。”
“是你还有脸回来?”
“你,看看你女儿,用着什么语气跟她老子说话,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一切都是你惹得祸,凭什么要一大家子跟着你买单?”谷雨忍无可忍,“要不是我找人想办法放了你,你又拿什么来训斥我和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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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情深赋流年 第15章 你以为我倾国倾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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