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钿甩了手,没好气道:「别啰嗦了,我知道!」
她也不理旁人,在丫头的劝哄下径自走了。
余下的人等一时冷了场,站了片刻,苏婉苏娟听外面争吵的动静歇了,挽着手出来,苏婉小声疑问地向珠华:「嫂子?」
珠华安抚地向她摇头:「没事了,别人家的事同我们不相干,我们走罢,往那边去迎一迎你大哥,他应当也快过来了,我们一起回家。」
苏婉绷紧的肩膀松下来,露出一点甜甜笑容:「好。」
珠华戴上风帽,跟文太太告了辞,秦坚白有点仓促地从后面追上来:「苏大奶奶,我母亲她——实在对不住。」
冲他能把灯要回来这一点,珠华没迁怒他,缓了脚步,还算和气地回了他一句:「秦公子,我知道,这不怪你。」
「多谢大奶奶体谅。」
秦坚白说着话,试探着把灯朝苏婉的方向递过去,苏婉慢慢伸手,伸到半截,又忽然缩了回去,道:「别人拿过的我不要。」
扭头催珠华:「嫂子我们走。」
珠华被她的小脾气弄得好笑:「好好,走。」
秦坚白不敢勉强,拿着灯默默地站在原地,目送她们离去。
长街另一边的一个花灯摊位前,有一个华服公子一脚踢向旁边一个小厮,激动地道:「你看见了没有?那个岸上船上的美人?!」
小厮提了满手灯,正辛苦地琢磨着如何把又压到他手里的一盏新灯拿好,让这一踢像个灯架一样晃悠起来:「哎呦,爷,到底是岸上还是船上,又是什么美人,您说清楚点——」
华服公子一把把他一推:「蠢货,滚一边去,别挡着爷的路!」
抬步就要往那边去,不想一袭月白披风随后挡住了他。
孟钿望了一眼那还晃悠着的小厮灯架,心情好了点,露出笑容道:「终于找到爷了,爷好兴致,买了这么多灯,都是送我的吗?」
「是是!」
这华服公子贵姓自然是「万」了,万公子急不可耐地把她又一推,再往那处望,游人如织,佳人芳踪早融了进去,哪还寻得出来?
孟钿一个趔趄险些摔了,幸好叫丫头扶住,莫名其妙地跟着万公子的目光望去,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爷见着熟人了?」
万公子失魂落魄:「嗯……」
佳节良宵,长街花灯犹盛,失了兴致早归的人却各有各的闹心。
秦坚白一路默默无言,秦太太携着小女儿坐在轿里,一颠一颠,先还有余怒未消,一时骂章家一时怨苏家,随着离家门渐近,她这些心思渐皆消去,不可抑制的恐慌开始漫了上来。
她原来不会怕成这样,就算动的手脚捅到了秦学士面前,她早准备好了说辞,就说是想给秦坚白寻个更好的结亲对象方才如此,秦学士就算不认同她,不过发作两句,斥责她「愚」而已,不会真怎么样。
可,万没想到章二会是个掺了水的侯府姑娘,那层披的皮还叫人当街揭了,她激愤之下,好像也说了几句不该说的,凡此种种全落在了秦坚白眼里,等下到家,他若是往秦学士面前告一状,她却要如何是好?
扪心自问,秦太太觉得虽然秦坚白是原配留下来的继子,她也真没想过害他,她想给他说章二姑娘,虽说有一点自己的私心在,终究对他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谁知道章家人会是蒙骗她呢。
她上了当,也很受伤啊。
秦太太胡思乱想着,两度掀开轿帘,想跟秦坚白说两句和软的话,终究碍着轿夫就在左右,出不了口,一而再地犹豫下来,就进了家门。
轿子进了宅门,秦太太透过轿帘见到前院书房那里透出灯光来,知道秦学士已经回来,不由心下一颤。
秦坚白的脚步顿了一顿:「母亲,我去给爹请安。」
秦太太欲言又止:「坚白,我也是为了你好——」
秦坚白低了头:「儿子知道。」
秦太太便无话了,继子已经长这么大,难道还能威逼利诱把他的嘴堵上不成,只好回去后院,把女儿打发去厢房,自己独自皱眉思索想着对策说辞,想不多时,外间便传来了丫头的迎候声。
「老爷回来了。」
居然这么快。
秦太太一面心下惴惴,一面不免抱了侥幸心理,想着莫非秦坚白并没说什么,这个念头刚一转过,秦学士大步踏了进来,满面寒霜。
秦太太见着他的脸色就晓得不好,懦声道:「老爷——」
「真是无知妇人!」
秦学士进来劈头就给了她一句:「我早与你说过定平侯府不行,谁允你自作主张,做出那样难堪事来!」
秦太太一听,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扮出十分委屈的模样来:「我只是想坚白娶个如意的媳妇,老爷觉着苏家好,一心就认定了苏家,说也不同我说一声。我虽不是坚白亲娘,从小把他养了这么大,他也叫我一声‘母亲’,这婚姻大事,难道我一声意见都发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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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戾气重 卷四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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