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姚氏又着急又不敢强出头,只得压着声音一脸惶恐地说:「桢儿啊,这时候你就别任性了,抗旨不遵可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就算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我们这些孤儿寡母呀!」
二房崔氏的心情有些复杂。
梁桢眼瞅着就成驸马爷了,她心里酸得直冒泡。结果圣旨还没捞到手,梁桢就犯起了倔,崔氏巴不得他闹大了,好看笑话。当然,前提是不连累他们二房。
黑子梗着脖子不肯接圣旨,梁桢也黑着脸不低头。「父子」两个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仿佛下一刻就要提着刀砍人。
内侍们一个个心惊胆战,把圣旨往香案上一扔便逃也似的跑走了,帽子丢了都不敢回头捡。
梁桢拿起圣旨,露出一个讽刺的笑。
他看了眼仓皇而逃的内侍,抬脚要去追,却被秦莞拦住。
秦莞抓着他的手腕,劝道:「三弟妹说得有道理,抗旨不遵是大罪,就算你我不惧,也顾及梁家上下这许多人。」
梁桢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别怕,我自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话就连三岁小孩都知道!不过是娶个公主,还没要你的命呢!喜欢就多处,不喜欢就当个物件供着,何苦非要抗旨,连累这一家老小跟着担惊受怕!」梁老夫人气得直喘粗气。
梁桢担心她真气出个好歹来,只得将她扶进屋里,圣旨也暂时留下了。
梁老夫人怕他背地里犯浑,当着众人的面把圣旨夺过去塞到秦莞手里,「这东西你收着,若没了,我只管拿你是问!」
不得不说,梁老夫人是个明白人,她知道「梁大将军」向来护着秦莞,势必不会让她为难。
只是,她防住了「梁大将军」,却没防住梁小将军。
梁桢换回了自己的身份,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大张旗鼓地闯进了听松院——当然,这是做给梁老夫人看的。
当时秦莞已经歇下了,梁桢就那么不管不顾地进了屋子,找到秦莞的百宝匣,把圣旨给抢走了。
清风、明月拦都没拦住。
彩练呆呆地说:「瞧着大郎君这熟门熟路的模样,怎么像来过八百回似的?」
清风重重地打了她一下,斥道:「休要胡说,这话再让我听见一遍,必要赶你回一方居!」
彩练连忙捂住嘴,闷着声音保证:「是我失言,姐姐饶我这一回,再也不敢了!」
秦莞坐在床上,看着梁桢潇洒离去的背影,心内同样生出一股说不出的怪异感。
梁桢不管不顾地冲进秦莞的卧房,吓了众人一跳。秦莞甚是奇怪,明明梁桢是第一次来,为何能那般精准地找到她放圣旨的匣子?
她吩咐二门外的家院们,跟着梁桢,看看他要做什么。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家院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说是梁桢进宫去了,跪在大庆殿外求官家收回旨意。官家不肯见他,梁桢便一直跪着不肯起来。
「听说官家生了好大的气,在文德殿外都能听到他大声说‘那就叫他一直跪着,跪到想通为止’。」家院流着冷汗说道。
秦莞心头一颤,「此事将军可晓?」
家院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摇头道:「主君方才被枢官院的人叫走了,想来尚不知情。奴才也是托了相熟的黄门才打听出来,赶紧回来报给主母。」
秦莞忙道:「快去告诉将军,叫他看着些,别让桢哥儿冲动生事。」
家院应了声,匆匆去了。
秦莞不由心焦。
梁桢这么一跪反倒把事情闹大了,就算原本有转圜的余地,这下怕也不成了——试问,哪个皇帝能容忍臣子公然拒婚?
此事若传扬出去,经稗官野史一加工,嘉仪公主指不定就要沦为后世笑柄。
更别说还有梁家的政敌以及二皇子一党虎视眈眈,这些人巴不得抓住梁家的把柄,将他们狠狠打压一番。
若是这些人真联起手来,保不准能说动官家。
秦莞越想越觉得梁桢行事鲁莽,与「梁大将军」相比到底差了一大截。
她在屋中踱着步子,细细地思虑一番,吩咐道:「彩练,你去二门外说一声,让咱们的人也跟着去,倘若桢哥儿那边稳住了,便请将军回来一趟。」
彩练点点头,跑着去了。
实际上,梁桢并不像秦莞以为的那样没脑子。他之所以敢公然抗旨,就是算准了官家不会追究。
他仔细看了,那道赐婚的旨意是由中书侍郎起草,经内侍官直接派到梁家的,至于翰林院、门下省、中书省、御史台等官属签印竟是一个都没有。
这就说明官家事先已经预料到梁桢不会乖乖遵旨,因此留了一手,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也就是说,官家比梁家更不希望事情闹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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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美娇娘 卷四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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