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得了信儿,欢欢喜喜地给秦修备了份礼。正值木耳丰收,她手头阔绰,听松院上下一并得了赏,大伙皆是喜气洋洋。
相比之下,二房的就没这么痛快了。
说起来,自打梁桦得了官,二房便一直处于低迷的气氛中。
梁桦未及弱冠便考中进士,可谓是凤毛麟角。不说别的,单说梁家,往前数上七八代都没出过这样的人才。
梁桢挺高兴,以梁大将军的身份腆着脸求到官家面前,给他谋了个好差事——到河南府下辖的伊川县做县令,九月底上任。
之所以选中这里,梁桢着实用了一番心思。
一来,伊川紧临伊河,辖地一马平川,多为良田沃土,百姓生活富足,少有天灾虫害。二来,伊川距洛阳不足百里,多受府衙关注,政绩比别处更易得些。
梁桢还特意派人调查了一番,伊川前任县令因贪墨被革职,境内百姓怨声载道,梁桦上任后只要稍稍做些实事便极易收拢民心。如无意外,往后便是府尹、京官一路高升。
这么好的差事不知多少人盯着,若不是梁桢从中斡旋,断然不会落到梁桦这个新科进士头上。为了照顾梁桦的面子,他还特意瞒下了自己从中起的作用,只说是官家器重梁桦。
然而,梁桦丝毫不知道梁桢的一番苦心,反而心内颇有怨言。
他不去想有多少人没得官,也不去看多少比他更有学识、更有阅历的进士被派去了鸟不拉屎的偏远之地,单盯着苏泽和秦修,越对比越郁闷。
崔氏安慰他:「他们一个是安国长公主之孙,一个是安华郡主之婿,靠的不过是外戚的身份,咱们不跟他们比。」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梁桦的心情更糟了。
就是因为这个,他才气愤,才不满。他向来自恃甚高,从殿试之初就不服气,觉得自己之所以被苏泽、秦修比下去,不是学识不高、文章不好,而是因为没有后台。
梁情瞧出他的心思,开玩笑地说:「哥哥别气,虽说咱家攀不上公主、郡主的,好在那相爷家孙女、国公家的女儿还是可以求上一求的。」
梁桦耳尖一红,当即瞪起眼,「胡说八道,你当我是那等攀龙附凤的无能之辈吗?」
梁情掩着嘴笑。
崔氏心内却是酸了一酸,想当初大房可是有机会「攀龙附凤」的……转念一想,嘉仪公主早已定亲,梁桢想来是没机会了,她又舒坦了。
赵攸宁新嫁,皇家成了年却未婚的贵女只剩了嘉仪公主一个,不知多少人明里暗里地盯着她的婚事。
那些知情的,单等着看笑话。
没想到,笑话没看成,却出了一桩大事:就是官家刚刚订下婚期之时,嘉仪公主的未婚夫,那个颇有才学的翰林编修,竟然半夜喝醉了酒,跌到汴河里淹死了。
一时间,京城中流言四起。
有人说徐编修终于要当驸马了,大喜过望,没承想竟乐极生悲;也有人说他知道嘉仪公主不满意,心内郁闷,这才彻夜长饮;还有一种隐晦的说法在私底下暗暗流传——徐编修不是自己掉进河里的,而是被人害的。
流言传到秦莞耳朵里,勾起了她上辈子的记忆。
宫变之后,梁桢拥兵自立,被朝廷判为「反贼」,与嘉仪公主的婚约随即作罢。后来,官家又给嘉仪公主定下一门亲事,便是这个姓徐的编修。和这一世的情形十分相似,同样是在成亲之前,徐编修醉酒坠河。
秦莞之所以记得清楚,是因为后来事情闹得很大。因为徐编修的家人告到汴京府衙,说是徐编修平日里滴酒不沾,且自小长在江边,极擅凫水,断不会喝多了溺水而亡。
最后怎么解决的秦莞不清楚,只知道后来官家接连给嘉仪公主相了好几位青年才俊,她都拒了。官家气得不行,差点送她去夏国和亲。
这一世,秦莞了解了贤妃和嘉仪公主的为人,越想越觉得徐编修的死或许真有蹊跷。
她拐弯抹角地跟「梁大将军」提了提近来的传言,梁桢没觉得她小题大作,当即叫人去查。
秦莞也没闲着,她把自己手底下的人也派了出去,继续暗中查探弟弟的事。
贤妃到底是一宫之主,秦莞的手伸不了那么远,查了好些日子都没有进展,只能等待机会。
这天是九月十五,本该到荣养斋用饭。
没想到,临近晌午梁老夫人叫人传话,贤妃请她到宫里叙话,今日的家宴便免了。
秦莞不由纳闷,贤妃找梁老夫人有什么可说的?可别是梁桢的婚事吧?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可能。嘉仪公主就算再不顾脸面,也不可能在未婚夫婿亲丧的当口谈婚论嫁。
于是她便没多想,只等着梁老夫人回来后再叫人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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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府美娇娘 卷四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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