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在想什么都晚了,爵位就是没了。
皇帝已然道:「二郎言之有理,既这样说,爵位一事,倒不必提了。」
散朝。
朱谨深随着人流往外走。
有几个臣子围拥在他左右,试探着跟他搭话,他的态度不冷淡也不热情,很平常地回应着。
斜阳照下,一路出了午门,见到路边站着个人,抱着书,有点翘首以盼地往里望着。
一时目光跟他对上,沐元瑜绽出笑容来,抬步就向他跑过去。
朱谨深的脚步一顿,跟着也不由快了点,抛下了几个臣子,等碰到面前,就道:「不是叫你在家呆着?怎么又出来了。」
「我在家休养好一阵了,没有事情做,实在呆不住,今天就又来上学了。」沐元瑜笑道,「赶巧听说殿下在宫里议事,还没有走,我就等了一会。」
又道,「殿下放心,我不去别的地方,只在宫里与家来往,我路上又都带着护卫,不会有事的。」
朱谨深道:「哦。」
然后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走吧。」
回头跟先那几个臣子点头示个意,就重新举步。
沐元瑜挨了一下,倒是莫名,跟在他旁边追问道:「殿下打我做什么?」
她正经还有点痛。
朱谨深垂眼,瞥她一眼:「想知道?」
沐元瑜忙点头。
「不告诉你。」
沐元瑜哭笑不得,打人还有理了他!
道:「殿下,你不告诉我,我要还手的。」
「你还。」
「我真还啊——」
「啰嗦。」
先前跟他搭话的几个臣子离得近些,很是感叹:年轻人,感情真好啊。
说是「不告诉」,等回到了二皇子府,朱谨深还是把替她扯谎的事说了。
毕竟事关沐元瑜本人,不跟她通个气,万一皇帝哪日提起来,她的表现不对就糟了。
当然,某些不需要她知道的就不必说了。
沐元瑜坐在炕上,听得人都呆住了。
「殿下,你这是——帮着我去骗皇爷?」
「不然怎么办。」做都做了,朱谨深不会再去纠结,只道,「等皇爷指婚下来,给你娶个世子妃吗?」
「那是不成。」沐元瑜抓了抓脸,又感动又为难。朱谨深默不吭声地,然而连这种事都替她做出来了,她觉得有点承受不住。
怪不得先前要敲她一下,替她撒了这么大谎,他心里不可能毫无压力。
「殿下,我觉得我好坏啊,像个祸水一样了。」
她欺骗皇帝没多大感觉,但朱谨深不一样,那毕竟是他亲爹。
林安被撵出去不许进来,屋里没有伺候的人,朱谨深自己伸手倒茶,把其中一盏推给她,道:「怎么这样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就史书上来说,能被称为「祸水」的,怎么也得是绝世红颜一级。
沐元瑜很快意会到了这层意思,脸就板了,哼道:「殿下,在我们云南,你这样不会说话的郎君是要被关到大门外面的。」
朱谨深手放在炕桌上,勾了唇,向她示意:「谁让你要想那么多。我做的事,我心里有数,同你没什么相干。」
他话说得简单,但怎么能跟她不相干。
沐元瑜懂,跟去国子监一样,他的决定,他自己负责,他不以为是为了她做的,这层责任就应该转嫁给她。
他从来就是这样骄傲。
于她来说,是更感动了,乖乖地把手伸出去,跟他牵了一会儿。
又保证道:「殿下,你放心,我是朝廷的良民,我现在如此,只是为了保住我和我母妃的性命。无论将来如何,我不会为私人恩怨轻起刀兵,危害朝廷与百姓。」
说完了仍觉不足,心里还有激荡无处安放,见他手白如玉,透得出底下青色的血管,也好看得很,索性低头亲了亲他手背。
柔软的嘴唇触碰到肌肤上,朱谨深只觉一烫,险些把她甩出去。
「——你就不能好好跟我说一会话?」
沐元瑜抬起头来,脸也有点红:「好的。殿下,你今日在宫里怎么那么长时间——」
「你现在还想好好说话。」朱谨深却又打断了她,放开了她的手,站起来到了她面前,俯身抬起她下巴,先轻咬了她一口,低声道,「你养好了吗?」
沐元瑜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大好意思看他,眼神飘着点点头,刚一动作完,他已经亲了下来。
这个姿势不是很方便,沐元瑜渐渐被迫得有点后仰,不得不用手往后撑住秋香色的条褥,掌心压在精致的金线绣纹上。
在她已经感觉手腕发麻,而掌心微痛,那绣纹可能已经拓到她掌心的时候,朱谨深才终于放开了她。
她发了一会晕,找回了神智,把手拿到面前一看,果然上面横七竖八印着些印子。
朱谨深也看见了,扳过她的手又细看了一下,道:「就你这样的,还总是嚷嚷手粗。」
沐元瑜弯了眼,当夸赞收下了。
各自冷静了一下,才真的开始说话。
沐元瑜道:「殿下,成亲这事,其实我原来想过法子的。」
她年纪渐长,亲事总没动静不是个事,看在别人眼里难免要生出疑惑,关于这一点破绽,她当然有过考虑。
「什么法子?」
「我的丫头多,殿下是知道的。我和她们提过,就叫她们给我打个埋伏,我闹着要娶她们,我父王自然不同意,两边隔着山长水远,这官司一时打不完,我再闹得大一点,京里听到我有这个名声,好人家不敢把姑娘许给我,不好的人家,身份又够不上和我结亲。如此拖个几年不难,几年之后,又再说了。」
朱谨深摇头:「天真。」反问她,「你以为好人家的姑娘就很值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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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女韶华 卷三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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