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元瑜有点感激,他们都搞成这样了,朱谨深还能正容告诫她一句。
唉,她当时干什么要拿刀对着他呢,要是没这一桩,只是骗他性别的话,说不定现在已经和好了。
「我知道了,我跟别人本来也不会的。」
沐元瑜在心里补充一句:但是跟他,就是另一回事——她发现了,他越要远离她,摆出不许她侵犯的凛然态度,她越想靠近。
朱谨深心气才平了些。他觉得世事也是奇妙,他从前把她当做少年的时候,以为她直爽,傻,为此怕她孤身在京受人欺负;可他现在知道她是一个姑娘了,应当柔弱纤怯受人保护,反而需要换一种全新的,几乎是面对等分量对手的态度来面对她。
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
还偏偏叫他碰上。
「好了,我都跟你说清楚了——」
沐元瑜不甘心地小声咕哝:「哪里清楚了。」
她心里乱着呢好吗。
朱谨深无语:「你还有什么问题?」
沐元瑜在心里回他:好多。
她最想知道的问题是:他到底,咳,是不是喜欢她啊。
但是她问不出来,脸皮再厚没厚到这个程度。他要回她一声诧异的冷笑,她得找个地洞钻了。
她只有换个问题:「殿下,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了?」
朱谨深干脆回答她:「不能。」
「殿下还有气,冲我发出来嘛,打我一顿都可以的。」
「我稀罕打你。」
沐元瑜束手无策地望着他发了一会呆,好难沟通——不过他长得真好看啊。
她感觉就算不沟通,坐这看他也能看半天。
但朱谨深显然没有叫她看半天的兴趣,扫她一眼:「还有话说?」
这是要逐客了。
说是说不通了,可能她再来一趟两趟三趟都是同样的结果。
可是她不能就这样放弃,一步远,就步步远了。他这样的身份,如今身体又好了,秋猎都能去了,可能将要参予朝事,以后聚拢贴过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她不把自己的位置保护好,不定哪天就叫挤下去了。
换个角度说,他已经要跟她切割清楚了,那她再干点什么,也无非是切割得再清楚一点,损失不了多少。
当然,也许以上皆是借口,她就是很想知道——
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她。
迫切度排在了她所有情绪的最前面。
她理智上清楚地知道自己那点邪火又上来了,但她不想压抑,也压不下去。
沐元瑜站起身来。
朱谨深以为她要走了,见她神情绷得紧紧的,似在忍耐酝酿什么,眼神倒是亮得出奇,似秋夜天际的寒星,心下一动,她好像要哭了——?
她倒也知道难过。
但别指望他心软,他被骗得够惨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的目光下意识跟着她,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他已经不觉得伤害她有多大意思,但假如看见她哭,他好像是能觉得安慰一点。
沐元瑜眼神更亮。
因为她更紧张了。
她走到了朱谨深面前。
她俯身,错开他的眼神,亲——撞了他的脸颊一下。
跟她想的不一样,她什么也没有感觉出来,只是全部的感官都沸腾起来,刺激太大,淹没了她的情绪,她的脑子都木掉了,根本也想不起按计划再去看看他的反应,好似一个真的登徒子一般,「撞」完后,就连跌带绊地逃走了。
朱谨深好像有伸手拉她?
她不确定了,什么也拉不住她逃跑的步伐。
她居然真的干了——
她怎么敢的!
林安奇怪地走了进来:「殿下,世子爷是有什么急事吗?怎么才来不多一会就走了,还急成那样,我看他下台阶时都差点摔了一跤。」
「殿下?」
「殿下,你很热吗?脸怎么红成这样。」
林安转身去找扇子,天气已经转凉,扇子都收起来了,他没找着,只好拿了本薄薄的书本来替朱谨深扇了两下。
他说了三句话,朱谨深终于道:「哦。」
林安以为他确实热,就又卖力地替他接着扇起来。
一边道:「世子爷是不是着急替他一个什么亲戚安排护卫去了?我听到门房上的小子议论,说世子爷那个堂哥真不愧跟世子爷是一家的,跟世子爷一般,总是那么秀气。就是跟堂少爷一起上学的那个亲戚不好,来京里只是混日子还罢了,还败家,钱败光了不算,连使唤人都卖掉了,这样的败家子儿也是少见。」
朱谨深神思恍惚,随口道:「那跟安排护卫什么关系?」
他当时是恰巧从学堂回来,只看见他们站在一处,并没来得及听见他们都说了什么。
林安道:「那败家子儿穷得要当裤子了,在京里实在呆不住,求世子爷借他两个护卫,送他回家,因为他自己的奴才都卖了嘛,还好像是被出现刺客的消息吓住了——这老鼠胆,败家的时候不见他这样谨慎。」
朱谨深从惚恍中分出一丝注意力来凝住:「回家?他家是哪里?」
「云南吧?」林安猜道,这他就不清楚了,只能道,「沐家一多半族人都在云南,这亲戚多半也是那的。」
朱谨深的手指搁在炕桌上,慢慢点了一下。
他的理智已经回来大半。
「郝连英那边,仍是没有刺客的下落?」
「应该是还没抓着。」林安答道,「我们府里的人早上出去采买,见到街上的药铺里还有锦衣卫在查问。」
朱谨深站起来:「备车,我进宫——不,等一等。」
招商银行股票走势和K线图分析预测
王女韶华 卷三 第22章
CopyRight © 2020 本作品由豆豆言情小说网提供,仅供试阅。如果您喜欢,请购买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