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烟这几日没去见皇上,身子不方便取悦不了他,去了也白去,干脆在芳华殿里晒起了太阳,美容养性,日子很惬意。
周贵妃近日忙着不可开交,眼见着那面上的得意一点一点地在消失,根本没闲心来管她。
星烟更是乐得自在。
上回皇上赏给星烟的画儿,星烟让杏枝挂在了里屋。杏枝反复看了看,最后似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惊喜地对星烟说,「这画上的人,不是娘娘小时候吗?」
星烟不以为然,「你看那脚下画有云雾,一看就是画天上的仙童。」
杏枝无话可说。
仔细一看,云雾缭绕,确实画的是神仙。只不过她家娘娘同这神仙长的像。
星烟也发现了这点,一直想不通为何赢绍当初会同她说话,如今多少明白了,想必也是因为她脸长的好。
如此星烟愈发喜欢自己这张脸。
星烟让杏枝调了草药面脂,敷到面上,躺在院子里晒太阳,脸隐在了屋檐下的一片阴凉处,留下半个身子在外沐浴阳光。
大抵没想过皇上要来。
赢绍不但来了,进来还没让人通报。
星烟感觉到有那么个人影立在跟前,还以为是杏枝。
「我躺会儿。」星烟不用人伺候。
人影没动。
星烟又说的明白了些,「你去歇着。」
还是没动。
星烟睁开了一条眼缝儿,一眼就看到了赢绍那张脸,顿时魂儿都吓飞了。
星烟惊慌地从椅子上起身,不知该往哪儿窜。面上敷的面脂,有多难看,星烟照过铜镜。
若是夜里能吓死人。
赢绍很有耐心,她从椅子上起来,他坐上了。
星烟没想到他会来,想对他说,月信这事两天干净不了,赢绍却打断了她的思绪,指着她的脸问,「不洗洗?」
星烟一愣,转身就差带跑的。小碎步快起来,荡起了裙边,瞧的人眼花缭乱。
再次从那屋里出来,星烟的面上又是洁白无瑕,倾城绝色。
赢绍站起来,理了理衣摆,对他伸了手,「走吧。」
星烟不知道他要干嘛,但一向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手比她心思动的要快,乖乖地递了过去。
「带你去个好地方。」赢绍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
星烟惶惑,不明白这皇宫里有什么好地方,但她想,这是帝王的情趣,她得满足。
星烟的腿跟着赢绍身后,路程远了有些酸,晚春的日头不猛,但也经不起如此在太阳底下晒。星烟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好地方,内心却早已意尽阑珊。
她讨厌风吹日晒。
早些年晒怕了。
赢绍将星烟到了竹园,当星烟看着眼前的一片飒飒青竹时,愣出了神。
当年赢绍问她,「你也喜欢竹子?」
「喜欢。」七年前她不敢说不喜欢。
如今也不敢。
「喜欢吗?」身旁赢绍时隔七年又问,星烟笑出了一弯月牙儿,「喜欢。」
她更喜欢躺着。她没有喜欢的东西,也从不会对某一件东西怀有执念,除了命。
赢绍拉着她进了竹林,两人站在里面干杵着,气氛沉默。
星烟能对庚家的两姐妹,对周贵妃夸的天花乱坠,但面对赢绍,她当真不知该说什么去讨好他。
曾经她夸他功夫好,他说她敷衍,她夸他好厉害,他说她在拍马屁。
于是,她的话就更少。
可他又嫌弃自己太沉默。
「你怎么不说话?」
星烟突然觉得姨娘说很对,伴君如伴虎,太难伺候了,不仅脸蛋身段要长的漂亮,还得伺候他上床,得会写字,会下棋。
还得学会说话。
星烟抖了抖,望着从竹林中投下的缕缕光线,并没有感受到阳光带来的希望,光线太过于耀眼,她只觉得未来一片渺茫。
「这儿真美。」星烟硬着头皮说。
赢绍没答,拿着她继续往前走。
走了一段,直到星烟看到了两个石墩子,和清晖园他们曾经躲藏的地儿一摸一样时,星烟的心陡然一凉,变了脸色。
她从来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清晖园的那段日子,是他最艰难,最窝囊的日子,而这些当年她都亲眼目睹了,有人拍魏敦的马屁,曾对魏敦说,「太子不过就是会投胎,实则是个窝囊废。」
说话的人在屋里,她和他站在屋外。
她记得他的脸色很苍白,可他并没有去撞开那扇门,星烟在他脸上也没看到勇气,看到的只是挫败。
后来她躲进了竹林,他也躲了进来,她便知他是在躲魏敦,躲众人的言论。
而如今,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太子。
他是杀戮果断的帝王,这些过去便成为了他的负担,是他最想忘记的不堪。
她是唯一见证他落魄的人,星烟后悔了,她不该承认她都记得。
没人愿意让人惦记着自己不堪的过去,尤其是帝王。
「熟悉吗?」赢绍回头问她。
星烟僵硬地点了点头,接着又说,「臣妾记得皇上一箭能射穿好几根竹子。」
她很想只记得他曾经的威风。
「记性挺好,能知道朕过去的,也就只有你了。」
星烟的手心瞬间冰凉。
赢绍瞧见了她脸色不好,当是月信的原因。
「回去吧。」
走了那么长的路,就为了给她看个石墩,是在提醒她吗。
星烟双腿劲儿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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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桃初绽百花杀 卷一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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