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具身体只是周家的一个丫鬟,得了周卿玉的怜爱才销了奴籍。即便削了奴籍,她如今也不过大康一个无权无势的贱民而已,连资产都是周卿玉手指头缝里漏出来的。她这种身份,跟一个百年世家勋贵出身的世家子谈平等不外乎天方夜谭。
夏淳抓了抓脑袋,脸一横:「反正我就不想再回周家。」
「那你要去哪儿?」少傅被她气得头昏,忍了半天没咳的嗓子又开始作痒。他从袖笼里掏出帕子,缓缓地按住嘴唇,咳了一下,「你带着我儿子要去哪儿?」
「不去哪,就在京城。」
「不去哪,为何不能回周家?」周卿玉实在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你这个混账,难道要我周家的孩子变成见不得人的外室子么!」
「谁是你外室?这是我自己买的院子!」想得美!夏淳两眼一瞪,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给气到了,「我才十七岁,正值青春。我难道就不能嫁人?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生得这般貌美,天底下想娶我的人多了去。信不信我去门口一站,提亲的人能排到城门外去!」
少傅当真要被这人气死,帕子一丢就瞪过来:「你敢!我不准,谁敢娶你!」她还想嫁人?揣着他的崽子还想嫁给谁?腿给她打断!
少傅站起来,一把抓住夏淳的胳膊就把人拎起来。
夏淳顿时吓一跳,捂着肚子就要喊疼。
少傅赶紧放开她,见她眼珠子咕噜噜转,又狠狠气了一遭。
周卿玉二十三年,当真没见过如此不讲道理、大逆不道偏又无知廉耻的女子。有不守妇道的念头就已经很过分,居然还想当着他的面儿红杏出墙。少傅气的要命,后牙槽都要咬碎。刚伸手,夏淳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耳朵。少傅无从下手,气得一张白玉脸上全是绯红:「你,你,你这混账……」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给她点颜色瞧瞧,这是要上天去!
夏淳才不管,捂着耳朵闭着眼睛嚷:「当朝少傅强抢民女啦!强抢不过就要动手打人啦!」有本事今天就打死她,不然她分分钟就给这男人气吐血!
七月过半即将迈入八月,盛夏的天气格外的炎热。一瓢一瓢的水洒出去,半刻钟没到便被蒸干。暑气涌上来,屋内没有置冰釜,闷得人透不过气。夏淳蜷着腿缩在凉席上热得浑身是汗。少傅正冷着一张脸,端坐在一旁冷飕飕地发着寒气儿。
长到如今的年岁,少傅还从未有人敢给他委屈受。自从身边多了个丫头,他就接二连三地在夏淳身上受挫。
小彩蝶左看看自家姑娘,右瞥瞥少傅,贼头贼脑的跟宋嬷嬷使眼色。宋嬷嬷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手里拿了把小蒲扇一下一下给夏淳扇风。
夏府的下人噤若寒蝉,任谁都看得出这位公子非富即贵。气度、相貌,一举一动仿佛天上仙人,是他们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模样。
下人们一面害怕一面又止不住偷瞧。夏淳吃着井水湃过的葡萄,小脸儿上丁点怕的意思都没有。她如今是良民,便是少傅再显赫权势再大,敢仗势欺人她就敢告他强抢民女的那种良民。白眼狼的人生字典里是没有结草衔环以身相许这个选项的。
少傅生了一天的闷气,当日傍晚就命凌云凌风去周家打包了行礼。而后不顾夏淳的拒绝,强势地将自己的衣物用具搬进了夏淳的屋子。
冰块,补品,笔墨纸砚等等流水般地送进了夏府。
冰釜置了,屋里的闷热立马就缓和了许多。不过顾忌着夏淳怀着身子,不能贪凉,主屋也就置了一个冰釜。原本缩在软榻上恨不得尾巴翘上天的人凑过来,抱着盆零嘴儿吃个不停。从怀孕起,夏淳就贪嘴的厉害。好在宋嬷嬷知晓厉害,夏淳吃的零嘴儿都是她特制的。只要不积食,吃多少也不会有事。
夏淳皱着眉头看着坐在她的书桌前,用着她的烛台,吃着她花了大价钱买来最时兴的果子的少傅,突然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子:「周卿玉你自己没家啊?」
周家那么大,非她家挤算怎么回事儿?
自从出了周府,这混账嚣张的嘴脸便再也不掩饰,张口周卿玉闭口周卿玉地唤他。
少傅闭了闭眼睛,克制着抬手扶袖点了一笔朱砂写完最后一个字。再抬头,冷冽的视线恨不得将白眼狼给刺个对穿。
「你怎么还不走?天都要黑了!」
少傅紧紧抿着殷红的嘴角,要是能打的话,他定将这玩意儿屁股打开花:「闭嘴!你要是不睡,过来给我研磨。」
不识好歹的夏淳丝毫没领会到少傅的苦心,红口白牙一张嘴,那是精准地踩在少傅克制的底线上:「这是我的院子,你回你的玉明轩去啊!」
「闭嘴!」
「本来就是,这是我真金白银买的院子。」
少傅不会开口跟她分辨她买院子的真金白银是从何而来。毕竟给出手的东西,他不会小气到要回来。但耐不住有的人实在太会气人了。少傅额头一抽一抽的,忍半天,夏淳还在喋喋不休地让他搬出去。伏笔看卷宗的周卿玉脸色铁青,咔嚓一声就捏断了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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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娶娇婢 下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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