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相府千金,为何要陷害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对我有什么益处?”慕清娆反驳道。
“荷香你说,老夫人重病那几日,我和娘亲是不是都在日夜照顾着老夫人,从未离开一步。”
慕清娆看向如今已经吓的剧烈颤抖的荷香。
“我与娘亲未曾离开一步,要用什么时间去缝制这布偶?老夫人待我和娘亲那般好,我们又为什么要诅咒老夫人呢?老夫人去世,对我与娘亲有什么好处?我既不是嫡女,娘亲也不主事丞相府。”
慕清娆一连串的质问,就是为了不给敌人留任何喘息的机会。
“那几日我们从未离开过老夫人的床榻,唯独你,荷香,你借由回去取东西,下一秒,父亲就带着人过来搜查了。”
荷香已经被吓到说不出话,浑身哆嗦着,不断看向吕氏。
慕清娆眼睛一眯,放缓了声音:“你为何要频频向母亲,难道母亲那儿有答案?”
“慕清娆!你不要信口雌黄,我这里怎么会有你想要的答案?”吕氏见气氛不对,瞪大了眼睛。
慕清娆没有理会吕氏,直接面向慕德安,跪地磕头,“父亲,既然今日这布偶再现,就说明佛祖慈悲,有意替我们母女洗冤。”
慕德安被吵的心烦,大拍几案:“都闭嘴!荷香,你如若不实话实说,就等着游街示众,砍头挂上城墙,受万人唾骂罢。”
荷香的面色,一刹时变了灰色,直直地看着吕氏的脸,想要她救救自己。
吕氏同样看着她,用眼神不断警告着她。
“是我把写有老夫人生辰八字的布偶放在二夫人床下,因为……大夫人给了我五百两叫我这么做……”
荷香吓的失声痛哭起来,道出了真相,不断以额头触地。
“荷香,你竟如此狠毒,陷害了二夫人,现在又来冤枉我不成。”吕氏怒视着地上荷香,急于撇清自己。
慕德安大怒:“荷香以下犯上,陷害主子,鞭杖三十,逐出府中。吕氏身为主母,教导下人无方,禁足三月。”
说完,愤愤甩袖而去。
吕氏余光扫过慕清娆,眼中满是怨恨,慕清娆此时虽然面无表情,但那深眸中的幽光,像死神的镰刀一样向吕氏逼近。
慕清娆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慕德安不再追问,她若追问就显得咄咄逼人了,反正她也达到了替娘亲洗净冤屈的目的。
不过经过此次,慕德安定会对吕氏心存芥蒂。
三月后,慕婉柔回来了。
一身绛紫色长裙,水绿色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立显无疑,携侍婢女从马车上缓缓而下。
另一辆马车驶来,从马车上下来一位看上去风度翩翩的公子,毕恭毕敬的对着吕氏作揖,轻声细笑道:“表姨。”
当吕文宣满脸色相的望向慕清娆时,慕清娆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慕婉柔来到慕清娆的庭院之中,巧笑嫣然,手中提着两壶美酒。
“妹妹,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喝酒谈心了呢?”慕婉柔面色柔和,内心却不平静。
慕清娆又怎会不明白慕婉柔的目的,她只是莞尔一笑,淡淡点点头。
慕婉柔转动着酒杯,动作极小,也极其自然,她将酒杯斟满酒,另一个递到慕清娆手中。
“来,姐姐敬上妹妹一杯。”慕婉柔举起酒杯,她此时内心激动无比,她急切的想看到慕清娆出尽洋相的画面。
“姐姐,你的肩膀上是什么,虫子?”慕清娆一脸好奇的看着慕婉柔的肩膀,好似真的有什么似的。
慕婉柔生平最怕虫子了,她脸色一变,放下酒杯就站起身,快速拍打着。
“没了,没了!夜里视线幽暗,应该是爬走了。”慕清娆深深的看了慕婉柔一眼,“我们继续喝酒吧。”
慕婉柔惊魂未定的坐下,她有点怀疑刚刚慕清娆是不是故意整她,但她见慕清娆已经端起的酒杯,一同一饮而下。
慕清娆眸光冰冷的看着饮酒的慕婉柔,事情是你们先挑起,就不怪我将计就计了。
已到未时,丞相府一片宁静。
“啊!”一阵尖叫声响起,打破了夜间的宁静。
吕氏早早便预谋好了时间,她最先到达,却不急着开门,直到看到一脸焦急的何姨娘和慕相爷时才命人踹开了房门。
待婢女提着灯笼站在房门前时,所有人屏住了呼吸,下人们,均知趣的纷纷低下了头。
只见一男子半裸着身躯,狠狠压着身下的女子,一手为了防止女子尖叫而紧紧捂着她的嘴巴,一手在女子曼妙的身躯之上,不断游移。
直到有人推门而入,他们才迅速的找着可以遮掩身躯的被褥。
吕氏一脸震惊的看着屋中衣衫不整的女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只见慕婉柔哭的梨花带雨,用棉被紧紧裹住自己,浑身颤动着。
慕相爷见此情景,恼羞成怒,甩袖背过身去:“待他们穿戴整齐,带来正室见我。”
正室之中,吕文宣不时的望向仍旧泪如倾盆的慕婉柔和一旁一副不敢置信的慕清娆,心中满是疑惑。
吕氏则抱着惊魂未定的慕婉柔,怒目着眸子瞪着慕清娆。
慕相爷见状,已然怒火中烧,指着吕文宣,质问着吕氏:“这就你口中温文儒雅的表侄子。”
“吕文宣,你竟做出如此无耻之事,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爹吗?”吕氏似苦口婆心般的责骂着,转头又道,“只是有一事,妾身不明。”
说着,吕氏便怒指慕清娆:“为何柔儿会在慕清娆房间?”
慕清娆被质问,在她意料之中。
慕清娆伤了伤声色:“姐姐来找我谈心喝酒,谁知姐姐竟早早醉了,我便将姐姐安置在自己房中。”
她将眼神落入慕婉柔身上,仿佛充满了感激之情:“是姐姐救了我,我哪知表哥对我……竟夜探我的闺房。”
慕婉柔像明白了什么,铜铃般的大眼睛对慕清娆怒目而视。
慕德安听了慕清娆的话,更加是火冒三丈:“来人!把这个衣冠禽兽,拖出去斩手斩脚,再扔到街上。”
吕文宣一听,慌了神色,本以为有吕氏在,再不济,丞相也只会重重打自己几个板子,然后赶出丞相府。
“表姨!表姨,救我,我知道错了。”吕文宣惊恐万状,跪在吕氏面前,拽着她的裙摆。
吕氏看着战战兢兢的吕文宣,她也不想轻易饶过吕文宣,只是这事,出谋划策的是她,如若不求情,保不齐这个侄子会抖出她来。
“老爷,我深知文宣犯了大错,不应宽恕,只是自家表哥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这么做,岂不是要了我表哥的命。”吕氏跪在慕德安面前,显得痛心不已。
“老爷就看在臣妾的面上,饶了他的命吧!”
慕德安有些烦心的看了看吕氏:“你别忘了这畜生对柔儿做了什么!杖责一百,赶出京城。”
吕氏看着随慕德安一同离去的慕清娆,束缚已久的恨意,从眼中喷涌而出。
丞相府的下人在这短短数日换了一波又一波,吕氏手段不错,那日的事情没有传出。
慕清娆再次见到慕婉柔,已经是十日之后,公主的洗三宴会上。
慕婉柔一如既往,谈吐间,尽显大家闺秀之范,好似当日被吕文宣凌辱的女子,与她毫无关系。
洗三宴会设在公主府中,慕德枫也早早赶回了府中,顶着还未好的伤。
宴会开到一半,吕氏同慕婉柔对视一眼,起身笑道:“今日是个大喜的日子,只是喝酒聊天,乏味了些,不如让柔儿给大家舞上一曲,助助雅兴!”
今日慕德安喜得孙子,甚是高兴,想来长女慕婉柔的舞姿也是京城数一数二的,便点头应允了。
吕氏见状,神色间带了丝惋惜,继续道:“只是这有舞无曲,似显得有些单调啊!”
只见慕婉柔迟疑了一会儿,对着慕德安福了福身,温声说道:“听闻妹妹得二姨娘真传,对乐器见解颇深,不如让妹妹和柔儿一起奏鸣起舞,想来妹妹不会拒绝。”
慕清娆清明的眸子一眨,见提及自己,便立即起身:“姐姐谬赞了,娆儿琴艺尚浅,根本不及姨娘一半。今日府中大喜,又有幸能同多才多艺的姐姐同台,娆儿又怎会拒绝呢?”
丝竹管乐响起,慕婉柔扭动着曼妙的身姿,神色间欲语还羞。
舞转回红袖,歌愁敛翠钿。满堂开照曜,分座俨婵娟。
慕清娆坐正身姿,轻抬玉指,抚手弹琴,一曲潇湘水云悠悠响起。
众人皆如痴如醉的听着曲,几乎忘却了呼吸。
慕婉柔魅惑的凤眼,望向太子公孙凌,眉眼带笑,却见公孙凌只是轻眼扫过自己,最后定眼于慕清娆。
慕婉柔顿时满怀嫉恨,转眼看向认真抚琴的慕清娆,眼中满是阴狠。
就在众人惊叹不已,对丞相府两位千金赞不绝口之时,一声尖锐的响声,惊醒了在场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慕清娆所弹的古琴上,一根弦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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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打不可:太子殿下求放过 第5章 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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