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院子里的人多,平日里也疏于照顾,分着陪,每个人每个月能陪的日子也不多,鸳鸯是我从春满楼带回来的,啧啧,没想到楚家二少爷早就意属于她了,我这是夺人所好啊。」曹晋荣脸上一抹恍然,好像自己从来就不知道楚暮远也喜欢鸳鸯,他只是纯粹赎了个自己看得上眼的带回去充实后院罢了。
「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二哥和鸳鸯相识,但只是知己好友罢了。」令楚亦瑶更吃惊的是眼前这个人的态度,越是如此,就越有问题。
「对,本公子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后院的人,怎么能随便和别的男子书信来往呢,于是我前两天,就把她的右手给小小的伤了一下,不能写字了,总不能回信了,你说是吧,楚小姐。」曹晋荣笑着,笑容在他那佯装无邪的脸上格外的刺眼。
「曹公子,既然你知道他们有书信往来,为何不拦着。」楚亦瑶不喜欢鸳鸯,但对曹晋荣这罔顾人命的做法更是厌恶,曹家却还这么纵容他。
「我为何要拦着,这若不是有人放消息给我,我也不会去花银子赎了鸳鸯,别人还以为是我棒打鸳鸯了,实际上,这放消息的人才是最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是不是啊楚小姐。」曹晋荣饶有兴致的看着她,最后的话拖了长音喊道。
楚亦瑶身子一震,她是花钱让一个小孩在曹晋荣常坐的位子附近说了些消息,他若是知道是她做的,那他对那个孩子做了什么!
「楚小姐,我还没谢谢你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这后院里,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和外面的男人有来往。」曹晋荣那满脸的笑意都进不去眼底,他将那严掌柜留下的契都塞进了楚亦瑶的手中,「这铺子,就当是我谢谢楚小姐送我的大礼。」
「你对那孩子做了什么!」楚亦瑶捏紧了手中的契,抬起头看着他,眼底闪着一抹愤怒,曹晋荣忽然伸出手想去碰她的脸颊,楚亦瑶猛的朝后退了一步,曹晋荣收回了手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怕什么,我只是看你的头发乱了而已,你说那孩子啊,不还活着么。」
楚亦瑶是真的怒了,拿起那契直接扔在了他身上,转身跑了出去,那才是多大的孩子,他才六七岁啊。
邢二爷赶紧跟了出去,铺子内的曹晋荣看着地上被揉过了的契,回头看他的随从,有些无辜,「我都没生气,她生什么气?」
楚亦瑶让阿川赶紧带她去那孩子的家里,马车绕过了几条巷子终于到了那贫民窟,马车过不去只能步行,楚亦瑶催着阿川带她到了那低矮的房子前,楚亦瑶看到那个单手拎着水桶往屋子走的孩子,另一只手用一条破布缠绕着挂在胸前,好像受伤了。楚亦瑶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下,还活着,起码还是好好活着没有落个半身不遂。
「混蛋!」低声咒骂了一句走进院子里,那孩子放下水桶一脸怯意的看着她,楚亦瑶的着装和这周围格格不入。
「是不是有人来找过你,穿的比我还要好,问你有关于春满楼鸳鸯传扬的事情?」楚亦瑶怕吓到了他,缓了缓语气问道。
那孩子低头想了一下,抬头看着楚亦瑶,眼底闪着一抹单纯,「是。」
「那你这手是不是他的人伤的?」楚亦瑶看这破布包裹的手臂,伸手要去碰,小孩子很快朝后退了一步,护住了手臂,低着头猛摇。
楚亦瑶一阵心疼,听着那孩子喊着不是,从怀里拿出十两银子递给他,柔声道,「你拿着这银子去医馆里,让大夫重新给你把手包扎一下。」
那孩子眼底闪着一抹犹豫,不接楚亦瑶手中的银子,这时屋子里走出一个头戴布巾的妇人,楚亦瑶干脆把银子给了她,「上次这孩子帮了我一个大忙,这是给他的工钱,你带着他去医馆好好看看,才这么大的孩子,落下了残废可不好。」
那妇人是颤着手接过银子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搂着那孩子在怀里,什么都没说。楚亦瑶问那孩子有关于曹晋荣的事,那孩子抿着嘴眼底满是惧怕,一句都不肯多说,楚亦瑶叹了一口气,以曹晋荣的性子,第一次来过之后应该不会再来第二次。
楚亦瑶离开这贫民窟的时候那孩子出来送行了,尽管他闭口不说关于曹晋荣的事情,目送着马车远去。楚亦瑶撩开帘子,那孩子的身子越来越小,楚亦瑶有些闷闷的坐回了马车内。
楚亦瑶不知道曹晋荣是如何知道自己设计了他,现在最让她糟心的事情是二哥还和鸳鸯有书信往来,曹晋荣纵容自己的小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她却不能眼睁睁看着二哥再继续和鸳鸯有往来,谁知道曹晋荣会不会一个心血来潮,直接把人送来了楚家,说是成人之美。
即便是鸳鸯做二哥的妾室,楚亦瑶都不愿意,喜欢一个人没有错,迷恋到这地步绝对不可以,二哥才刚刚在商行里有些出息,上一世的教训还不够深么,二哥为鸳鸯赎身之后那大笔银子花下去不说,商行里的事一件不管,整日问二叔拿银子哄鸳鸯,后来一次为了给鸳鸯买一艘游湖的大船,直接拿楚家的家业和二叔换银子去买了那艘大船,接连数日和鸳鸯在船上没有回家,楚家的家产败的这么快,鸳鸯也功不可没啊,临了最后离开二哥的时候还不忘带走一些。
这样的人,楚亦瑶怎么会允许她踏入楚家半步……
这边楚亦瑶为楚暮远的这是操碎了心,那边的程家,楚妙珞为程邵鹏写信给楚亦瑶的事哭碎了心。
程邵鹏是个极为诚实的人,他认为这事没有什么错,也没什么做的不对的,也就在楚妙珞来质问的时候坦诚的说了,他写信过去问候一下楚亦瑶,本着在心里这个特殊的位置,他不掺杂任何纯关心的信件在他来看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程邵鹏不解为何温婉可人的妻子会这么不可理喻。
楚妙珞哭的眼睛青肿,看到的还是程邵鹏略显迷茫的神情,程邵鹏耐性子的安慰道,「我和亦瑶不是你想的哪种关系,我与她从小一块长大的,这样的情分你总不能让我直接当是陌生的,这几年来楚家的事这么多,她一个女孩子过的辛苦,你作为姐姐也应该去关心她的,怎么还为这件事和我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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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难嫁 卷二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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