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姚家婆媳将季洪海的动作看了个分明,几人面面相觑,都挺奇怪这人这么做作,大家虽然一个住村里一个住村外,可平时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们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人身上这么大个破绽呢?
季文「吭哧吭哧」的给自己搬来一块石头,还没坐下来,空荡荡的肚子就开始难受起来了。
急赶慢赶都没赶上姚家人吃饭,季文心里那个憋屈劲就别提了。
伸手抓起桌上的竹杯,他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茶水灌下去,感觉肚子里没那么难受了,才冲自顾自低头下棋的姚鹏道,「姚老爷子,你们这起房子上工够早的啊?这得天没亮就起来给干活的人做饭吧?」
「那可不,为了赶工,大家伙可是寅时就起了。」
姚鹏这话可没带一点儿水份,他们今天确实是寅时起床的,只不过也就只有今天是寅时起的罢了,平时卯初起床才是常态。
可这事儿季洪海和季文不知道啊。
两人一听「寅时」二字,嘴角不约而同的齐齐一抽,差点儿没破口大骂。
这三更半夜的,你们不好好在家睡觉,起这么早是想干嘛?寅时离天亮都还有一个多时辰呢,你们要不要这么勤快啊?
不过腹诽归腹诽,季文和季洪海这下就是心里有牢骚,也说不出口了。
说什么呢?想想他们寅时都还在抱着被子睡的正香,人家却已经起床做饭准备干活了,所以赶不上人家的饭点能怨谁?
季洪海郁闷的也学儿子,给自己倒了杯茶灌下去,这才跟姚鹏说明了来意。
这事早在众人的意料之中,所以姚鹏应对起季洪海来半点儿没含糊。
他先是以季霆是个有情有义,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为开场白,表达了对季霆坚持要写下卖身契进姚家卖身抵债的无奈和欣慰,然后才告诉季洪海,「季霆一大早就带人上山砍竹子去了。」最后才叫张婶把卖身契拿来给季洪海和姜金贵过目。
趁着张婶去取卖身契的空档,荀元跟三人科谱,「这卖身契是石头在老夫和大龙的见证下写的,因为当时情况特殊,一时倒没想起来要请村长做见证人。」
姜金贵连忙道,「这见证人倒也不拘于一定要是在下,有荀大夫和马兄弟见证也是一样的。」
荀元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闻言笑着点点头,又转头对季洪海道,「当时这卖身契石头让他媳妇写了两份,姚老爷子和他手里各拿着一份,季老弟要是看了还觉的稳妥,等石头回来,让他拿他那一份出来一比对就知道真假了。」
季洪海连忙道,「姚老爷子和荀大夫是怎样的人,老夫心里还是有数的。老夫今日走这一趟并不是不放心二位,而是昨日听我这大儿说,他四弟已经欠了姚
家两千两银子之多了。」
「您二位搬到荷花村也有十多年了,应该知道咱们庄稼人一年到头在地里刨食,就是年景好的时候,十亩良田的收成卖了也不过就得个二三十两银子。
两千两银子不论于老家老四,还是于我季家都是一笔巨款。老夫心下惶恐,这才想向姚老爷子讨他的卖身契一看。
老夫就是想知道他倒底欠了多少银子,要是数额不多的话,老夫加上他三个兄弟,大家凑一凑,要是能先帮他把欠债还了,也省的他顶着个卖身为奴的名声心里悲苦了。」
姚鹏不着痕迹的跟荀元对视一眼,心说这不愧是念过书的,鬼话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这要是来个不了解他们家情况的,兴许还真会被他哄骗了去。
可惜这里谁也不傻子,不说姚鹏和荀元对季霆和季家人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就说姜金贵了解的内幕,都比季洪海和季文这两个当事人多。
反倒是季洪海这一翻慈父的做派,让他们三个人看了只觉的好笑。
季洪海显然还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姜金贵看看姚
鹏,又看看荀元,没有错过两人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
他再转头看向装腔作势的季洪海和一脸懵懂的季文,看着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装出一副「我们是为给儿子/兄弟撑腰的」蠢样,心里突然就生出种居高临下看傻叉的睥睨感来。
这种「我什么都知道,可偏不告诉你,我就想看你一路作下去,我就在边上笑笑不说话」的即视感简直不要太爽。
一时间谁都没搭腔,气氛一度陷入尴尬。
姚鹏轻咳一声,感觉无奈极了。不过做为主人家,别人可以不搭腔,他却不能。
姚鹏搜肠刮肚了半天,终于给他想到一句「万金油」的救场名言来,连忙故作感叹的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哪。」
季洪海竟然一点儿都没看出来姚鹏三人的表情不对劲,还很是唏嘘的叹道,「我家石头打小就懂事,当初家里穷的揭不开锅,我要送他去镇上做学徒,跑到山上躲了两日,回来二话不说就去了,长这么大就没让我操过一点儿心…」
姚鹏无语的看着一脸欣慰,侃侃而谈的季洪海,很
想告诉他:你儿子在山上躲着的那两天,是我陪着的,当初之所以会乖乖去镖局当学徒,还是我开导的。
而且既然你这个儿子这么懂事,他走镖伤了腿,你不但不给他治,还不给房不给地的几两银子就将人打发出来单过是几个意思?更别提好好的儿子不给他娶亲,偏说要作妖的给他买个女人回来做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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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两福妻 卷三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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