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清晨,她提着药箱刚走进伤兵的营帐,瞧见了段明通拄着棍立在营帐一边,她未开口,段明通先喊了她:「苏妹子。」
栾县知县?
苏荏充耳不闻,朝需要复查的伤兵走去,段明通拄着木棍一步一步慢慢的朝她跟前凑。
「苏妹子,真的是你。」他顿时咧开嘴笑了,「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儿了,竟然还能够在这儿这个时候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苏荏专心的给伤兵检查伤势换药,没有搭理。
段明通并没有放弃,站在她身后继续的道:「我听其他的军医说你是自己主动提出来军营的,北地艰苦,军中更是吃不好睡不好,你个姑娘家怎么要来这地方?你爹娘怎么舍得?」
苏荏对伤兵说着注意的事项,然后继续的去查看下一位伤兵的情况,对段明通视若无睹。
段明通一点都不在乎,被发配充军边境一两年,他好不容易见到一个同乡的熟人,而且是苏荏,怎么可能就此住口?依旧跟在苏荏身后絮絮叨叨,像个长舌老妇人说个没完没了。
苏荏身边打下手的后勤小兵都不耐烦,看不下去,对他怒道:「没瞧见苏大夫正忙着吗?回床板上躺着去,别妨碍苏大夫给其他伤兵医治。」
段明通冷笑一声,对小兵怼道:「你知道我和苏大夫是什么关系吗?」
小兵冷冷看他一眼,心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关系,但不是瞎子,能看出来苏大夫根本就不愿搭理你。
苏荏忙了一阵,将营帐一排的七八个伤兵都检查完一遍,回身段明通还站在她的身后。
「苏妹子。」段明通见苏荏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喜出望外,立即的拄着棍上前一步,满脸激动表情,「听说你来半年了,可习惯这儿的生活?这儿夏日毒虫最多,你可千万要注意。还有……」
「不用你的好心!」苏荏冰冷的打断段明通的话,朝营帐外睇了一眼,「你若是伤好了,我立即的上报,你今日就归营。」
小兵也在旁边帮腔道:「后勤军营大夫和后勤兵本来人手就不够,你别在这儿妨碍苏大夫救治其他人,否则必告你扰乱军纪。」
段明通想发火,但肩头到胸口长长的伤口被牵的一痛,立即大气不敢喘,眉头拧了一把。
苏荏冷眼一瞥,朝另一排的伤兵走去,不再理会段明通。
当整个营帐的伤员都检查一遍,此时已经接近了晌午,转身瞧见段明通未有离开,坐在营帐口,目光直直的落在她的身上。
「苏妹子……」段明通撑着木棍艰难的站起身,显然胸口的伤此时疼的厉害。
苏荏只是瞥了一眼,带着小兵径直的出了营帐,朝下一个营帐走去。
一直忙到午后,她才得空,小兵已经帮她断了饭菜过来。她就地儿坐在营帐旁小方凳上将就的吃了午饭。
恰时段明通又拄着棍进来,也许是这大半天折腾,绷带上有新的血迹浸染,脸色也白了许多,额头上点点的冷汗。
他走到跟前拄着棍在一侧木板床上艰难的坐下,歇息了好几口气,才开口:「苏妹子,你怎么不理我?我们怎么说也是同乡,几千里外能够相遇,也算是喜事一件——你可是也因为晓艳的事情恨我?」
苏荏抬眸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他以为苏荏是承认了,微微的垂头,看上去有内疚后悔之意,但语气却生硬坚决:「我是酒后失手,我并非是有心要害她。」
「我和她虽然常有吵架,但这里面是有原因的,每次也都是晓艳有错在先,是她不守妇道。若非是因为此,她是我的媳妇,给我养了个女儿,我怎么忍心和她吵?那天我真的是喝多了酒,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苏荏听他啰里啰嗦的再旁边说这种话,心中的恨意就更深。
这种虚伪的话,她何止听他说过一次!如今晓艳都已经死了,他还要这般的诋毁她,说一切都是晓艳的过错,一点悔恨之心都没有。
虽然她心恨晓艳,但晓艳却是他段明通的妻子,夫妻一场,还育有一女,他竟然能够卑鄙无耻的说出这种话来,当自己是无辜?
他自己是什么人,自己还不清楚吗?
前世他害死了她的几个孩子,想必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从没有忏悔之心。
恨意立即席卷而来,她将筷子狠狠地朝方凳上一拍,段明通惊的精神一震。
「苏妹子……」他显然没有想到苏荏会发火,畏惧的眼神看着她,低低的唤了一声,不敢再多说话。
苏荏也没有吃下去的心思,起身离开,并让身边的小兵将人给赶出去。
经过这么一茬,段明通没有再到她的身前身后转悠,而是每日她给伤兵医治检查,他就会站在营帐的门口看着她。
后勤军营的士兵都知道他们是同乡,看出段明通喜欢她,不知情的士兵甚至会问她是否成亲,说段明通这样的男人不错之类的话,甚至有撮合之意,让苏荏对段明通感到更加的恶心。
再几日,他估摸段明通的伤情也好的七七八八了,便立即的上报他已经痊愈,让他立即的归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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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情愿 下 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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