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小厮还在焦急的催着:「四公子,你可快些吧!」
谭椿丢下手中的瓜皮,起身伸手用折扇狠狠的敲了下小厮的头低声教训:「这种事情以后私下说。」
小厮愣了下看了眼在场的另外四人,心中嘀咕,这不都是自己人嘛?还不算是私下说?他又没嚷嚷。
他也不敢多嘴转身跟着谭椿离开。
谭椿走后,凉棚内的气氛就和乐了许多,两两说话也都没有人再插嘴进来打扰。
下半场的龙舟赛刚开始,便有两人走上木台:「江小郎,卞公子,刚刚听人说瞧见你们了,我还不信呢,原来是真的。」
四人齐齐的望去,是微胖少年皮修,跟在他身后上来的是绰号「号子」的吴颢。
两人起身打了招呼,苏荏和谭惜也跟着站起身来。
卞聆朝右边一排的凉棚看了眼。皮家在恭县算是贵门富户,祖上还考取进士做过官,虽只是六七品的小官,好歹也是吃俸禄的。只是子孙门不争气,都没有考出个功名来,直到皮修才取个秀才的功名。虽然仕途无缘,祖辈留下的家财却守的很稳。
这次的龙舟赛皮家也是筹办人之一,主台上与知县坐在一起的还有皮老爷的身影。皮家自然也有一处独立的凉棚。
如今端阳暑热,皮修不在自家凉棚内纳凉看龙舟赛,竟然跑到这边来。
相请两人坐下,皮修朝江未歇看了眼,然后目光就落在了苏荏的身上。
但见苏荏身着一件竹青色的布裙,身上没有任何佩饰;乌发简单的挽着,只插着一根普通的木簪,正是去年春去乌屏山所戴的那支,常见的木质,雕刻手艺也拙劣,在大街地摊上一文钱都没人买的那种。
他竟觉得木簪一点都不降苏荏的气质,甚至还因为主人而显得夺目。
面前的姑娘未施粉黛,但清透的肌肤,明眸皓齿,更加光彩照人。他之前竟没发现,原来苏姑娘这般的娇美动人,难怪段二郎对她念念不忘。
众人都察觉了皮修的目光凝滞,苏荏还未想开口,江未歇倒了杯凉茶递给两人:「皮公子,吴公子,喝杯凉茶解暑。」身子朝前倾了倾挡住皮修的目光。
皮修才注意到自己刚刚的失态,歉意的笑了下,接过茶杯。
卞聆笑问:「你们穿过这么拥堵的人群过来可不是为了喝茶的吧?」
「自然不是。」皮修喝了口茶,放下杯子朝仙湖方向看了眼,「今日这么热闹的节庆,这么大的赛会,自然少不得吟诗作对。你们二人素来善诗词,所以特来相请到隔壁凉棚与其他士子一起谈文论诗。」
皮修看着江未歇特别的强调:「江小郎,可是连中小三元,吟诗作词不在话下。那边不少士子都盼着能够得你指点一二呢,你无论如何不能推辞,否则真的让众人太失望了!」
卞聆的确是善工诗词,这方面在城中各子弟中是翘楚,人人皆知。但是江未歇却并不擅这一块,诗词平平,这也是县学士子众所周知的。皮修现在如此说,还特意将后面几个字咬了重些,自然是有心而为,加之两人素来没有交情,恐是来者不善。
江未歇被他这般的说,也不好开口拒绝,但是过去却并不会什么好结果。
卞聆也听出皮修用意,玩笑着道:「难得佳节盛会,江小郎特地来陪苏姑娘观龙舟赛,下半场才开始你就将人给叫走,是不是不太合适?咱们都在县学内,哪天聚在一起谈诗论词不行。」
皮修朝苏荏看了眼,瞧见对方只是面容平静,没有一丝的情绪,笑着道:「不如苏姑娘和七姑娘一起,那边凉棚宽敞些,还有其他同窗的妹妹们在,你们姑娘在一处热闹些。」
苏荏笑了下,看来对方势在必得,他们不去不行,沉思一瞬,她不驳对方的面子:「也好,多听听你们读书人吟诵诗词,长长见识。」
皮家的凉棚的确比谭家的大一圈,在木梯旁边的长桌边坐着三位书生装扮的年轻人,均是县学的秀才。长桌上铺陈一些写好的诗作和笔墨纸砚,一位书生一边吟诗一边在继续写。
凉棚里侧是一张方桌,桌边坐着三位姑娘,正一边喝茶闲聊一边看着这边书生作诗,偶尔看看远处仙湖比赛。
凉棚一侧站着两人是段明达和大眼少年,他们二人目光一直盯着仙湖上的赛龙舟,听到身后有人来才转过身。
苏荏朝段明达望去,的确是比去年清瘦许多,且面色蜡黄,精神不振,好似久病初愈之人。
她微笑着朝众人欠了欠身。谭惜和旁边三位姑娘认识,一边打招呼一边拉着苏荏过去。
士子们瞧见江未歇和卞聆立即的拉过两人,让他们务必也要作诗一首。和皮修的态度相同,都是假意的恭维说着不留余地的话,让江未歇无路可退,不得不临场作诗。
江未歇知道在场的几位中,至少卞聆和段明达诗词方面的水平是在他之上,而且听着刚刚一位书生吟咏的诗,词藻华丽,寓意深刻,同时也将端阳的热闹,龙舟赛的气势都展现无遗,对他也是一种无形的施压。
既然过来了,被推到了这个位置,他已经没有推托的必要了,脑海中也正在构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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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香情愿 下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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