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景灼灼以为自己要掉进湖里成为落汤鸡的时候,忽然觉得腰间一紧,身体似是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鼻息之间充斥着陌生的,略带薄荷味的男子味道。
不过眨眼的工夫,景灼灼感觉到自己安全的回到了地面,几乎是同一时刻反手推开身侧的人然后警惕的往后退了几步。
“呵,大小姐对待恩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
这个声音?
景灼灼抬头,她的几步之外站着一个男子,身着青色丝绸锦袍,头上只束着简单的白玉冠,紫色的璎珞垂在背后同乌黑的发束融合在一起,面容清俊眉眼微挑,唇畔上扬出一抹戏谑的弧度。
此人,正是宋子辰。
他只是半慵懒的站着,眼神似在看着景灼灼,又像是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背后是开的灿烂灼灼的荷花,衬托着他的神情愈发的清冽,竟有几分像是水面碧绿氤氲间的荷叶。
当然,如果他的唇角不要带着戏谑的笑那就更完美了。
对于宋子辰的忽然出现,景灼灼唯一有的想法就是疑惑。
明明没有听说来佛陀寺的还有宋子辰,他却出现了,还恰好是在自己有危险的时候。
如果说是巧合,怕是没有人会信。
不露声色的把景灼灼的反应尽收眼底,宋子辰的眸里闪过一抹嘲讽,脸上的笑却又多了几分:“既然大小姐没空理人,那在下就先走了。”
说完,不给任何人说话的机会,宋子辰直接转身离开。
待凉亭里重新剩下主仆三人之后芭蕉才忙不逆的上前,一脸担忧和愧疚的说:“小姐对不起,都是芭蕉的错。您打我骂我都可以,芭蕉不会有怨言的。”
说着芭蕉便跪在地上,惶恐的不停磕头。
景灼灼回神,收敛了心头的思绪,道:“你且起来吧,终归你也不是故意的,下次小心便是。”
经过这番闹腾,景灼灼自然也就没有了赏荷花的兴致,主仆三人静默着往回走。
远远地,似乎有喧嚣声传来。只因回去的路只有一条,所以景灼灼她们不可避免的遇到了喧嚣的人群。
约莫三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一个个正是风流潇洒的年纪,身后跟着几个娇俏可人的姑娘,看情形像是京城大家的子弟带着女眷游园。
两拨人渐渐地近了,原本这路还可以供四人并行,但是因为对方一堆人几乎簇拥在一起,所以就显得道路窄,就算是景灼灼她们让了路怕是也不好通过。
饶是如此,渐渐地近了之后,对面的人却没有分开的意思。这般情形下,景灼灼她们根本就过不去。
“小姐,您且等着,奴婢上前去说。”
景灼灼点头应了一声,芭蕉便提了裙摆上前,冲着其中的三位公子福了福身,道:“几位公子,能否请你们稍微分开一些。这路太窄了,几个人拥挤着不好走,我家小姐等着回房间呢。”
“你家小姐?你家小姐谁啊?她不会等我们几个过去之后再走?”
听到纨绔公子嚣张的语气,芭蕉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继续和气的说道:“也可以啊,可是也得请几个公子跟后面的姑娘分开走才行。你瞧,这路原本就只够四个人并肩走的,你们簇拥在一起,整条路都被挡住了。”
芭蕉自认已经说的足够有礼貌了,她家小姐都站在一旁等着他们先走了,谁知道那开口的纨绔子弟似乎并不领情,甚至还一脸恶劣的瞪着芭蕉。
“爷几个就要这么走,你家小姐要过就来啊。”
“就是,爷不介意你家小姐从我们中间挤过去。”
“啧啧,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生的好不好看。”
听着眼前三个公子越来越难听的话,芭蕉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双手叉腰,一副要跟人打架的摸样。
“芭蕉。”
身后景灼灼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芭蕉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的人这才不甘愿的退到景灼灼的身后。
景灼灼上前,淡淡的行了礼,然后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三个因为惊艳而瞪大了眼睛的少年,盈盈一笑,道:“可否请几位公子让一让?小女子身体不适,想要早些回房休息。”
眼前女子锦衣花容纤腰似弱柳,风姿盈盈淡雅如苍竹,颦颦婷婷之间尽显婀娜多姿,这般似仙子般脱尘的模样,自是让三个风流少年眼睛都要看直了,当下忙不逆的闪身让路。
景灼灼朝着三人盈盈一拜算是感谢,在三人呆滞的目光中离去。芭蕉不悦的瞪了几眼色胚子似得三个人,然后才提着裙摆跟了上去。荼蘼一直安安静静的走在最后,很快主仆三人就消失在小路上。
“呀,忘了问是哪家小姐了。当真是美若天仙啊,此生若是娶了这样的女子怕是做梦都会偷着笑。”
“可惜了,刚刚只顾着惊艳。现在连她的芳名都不知道,下次遇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几位公子对方才的小姐有兴趣?”
听闻身后陌生的声音,三个公子齐齐回头。
清净的院子,景灼灼闲来无事便让芭蕉拿来笔墨纸砚扑在石桌上。用镇纸固定好纯白的宣纸,景灼灼略微挽起右手的袖子,姿势优雅的拿过毛笔,俯身开始作画。
荼蘼在一旁垂首磨墨,芭蕉则站在另外一边好奇的看着景灼灼:“小姐,你会作画?”
不是芭蕉轻视她家小姐,而是在三个月之前小姐一直住在乡下,听小姐说过乡下清苦的日子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习字学画。自从十四岁及笄回到景家之后惠姨娘跟老爷也从未想过找人教小姐,所以在芭蕉的印象里,景灼灼根本就不会写字作画。
可如今,眼瞧着景灼灼下笔如有神,不过是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大致的曲线。眨眼的工夫,一朵足以以假乱真的荷花便跃然纸上更让人惊讶的是那莲花竟是一茎双花。此后便是碧绿的荷叶,清澈的湖水,以及水面下自由游弋的锦鲤。
不过是半个时辰,一副夏意盎然的鱼戏莲花图便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好,小姐画的太好了。”
芭蕉在一旁惊喜的鼓掌叫好,景灼灼却抿唇轻笑着,再一次提笔在画卷的右侧题字: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
提完了词,景灼灼才满意的放下毛笔,仔细的端详着。
“芭蕉,把这幅字画放一边去晾干。”
“是,小姐。”
芭蕉应了一声便小心翼翼的拿着字画走到不远处的太阳下,把画卷铺在干净的石头上。
景灼灼换了一支更纤细的毛笔,开始在宣纸上写着小楷。她写字的动作很流畅,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停顿,很快就写好了一张,然后又换了第二张。然而第二张才写了一半,院外便传来喧嚣声。
景灼灼抬头眯了眯眼睛,待门外的景清儿等人进到院子里的时候,伏案写字的人已经换成了荼蘼。
“大姐,你可是在院子里躲清静呢。”
景清儿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裙,层层叠叠的轻纱交叠着,腰间有长长的环佩缠绕,随着步子而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身后跟着的是她的贴身婢女,红衫和翠竹。
说话间景清儿已经走到的小桌旁,瞄了一眼写了一半的宣纸以及不紧不慢放下毛笔的荼蘼,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不过是片刻,她便不露声色的收回了视线,重新笑眯眯的瞧着景灼灼。
“大姐可是第一次来佛陀寺,不如妹妹带着大姐去四处走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景灼灼心底一片冷凝,面上却露出一抹惊喜的笑,眼眸璀璨如星辰:“既是如此,那甚好。听闻佛陀寺风光无限好,姐姐正想着要四处看看呢。”
“那就走吧,待会儿可就要黄昏了。等爹来了,咱们可就没有自由了呢。”
景清儿说着便挽着景灼灼的手臂往外走,在经过红衫身边的时候,藏在衣袖中的右手飞快的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收到景清儿的暗示,红衫便刻意走的极慢。再之后便趁着没人注意,快速的抽走了桌子上的宣纸折叠了几下塞进宽大的衣袖里。
在景清儿的带领下,景灼灼逛了佛陀寺除了十里荷花之外第二个风景,十里竹林。
盛夏,正是竹子青翠的时候,一眼望不到边际的竹林绵延起来更是有种壮观的感觉。
几个人款款漫步,却在拐角的地方好巧不巧的再一次遇到了风流倜傥的三个公子。
景灼灼的眸光微闪,不用猜知道如此巧合的‘偶遇’出自谁的手笔。然而她却不露声色的维持着表面的微笑,眼瞧着三个锦衣玉袍的少年郎走近。
“真是巧了,竟然在这儿又同小姐遇到。”
其中一个公子哥自诩风流的上前,拱手一拜,起身的同时还不忘丢给景灼灼一个自以为温文尔雅的笑。
“大姐跟黄公子认识?”
见景灼灼表情淡然想要离开,景清儿却忽然热络的开口,从她的称呼来看,显然是认识眼前这个少年郎的。景灼灼浅浅一笑,不紧不慢的道:“方才从十里荷花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三位公子。”
“既是如此,那不如咱们一同游园。这三位公子皆是跟景家有来往的几个家族的子弟,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
见景清儿这般迫不及待,景灼灼也就没反对,而是趁着她没注意的时候回头递给荼蘼一个眼色。之后景灼灼便若无其事的陪同景清儿游园,三个公子也相继进行了自我介绍。
原来是京城新贵黄家公子黄严基,白家少爷白景云以及王家公子王谢之。
在京城,除了根基深厚达数百年的景家,容家以及宋家三大世家之外,权势最大的当属新贵黄家、白家和王家。黄严基是黄家三子,白景云在自家排行老四,而王谢之则在王家排行老七。
三人年龄相仿,也惯是吃喝玩乐的公子,所以经常在一起走动。此番来佛陀寺不过是闲来无事游玩,却没想到竟遇到了貌若天仙的景灼灼。
一路上三人极尽谄媚之能事,一个赛一个的殷勤,只想着要让景灼灼瞧见自己的好对自己心生好感。一旁的景清儿也时不时的帮腔,一时之间气氛热络不已。
没人注意到荼蘼已经不在了,而景灼灼却精明的注意到景清儿身边的红衫不见了踪影。
这么看来,她似乎是已经猜对了一切。
呵,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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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灼华 第17章 阴谋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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