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二字尚未出口,泾阳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不许说话!」遂转过头去看门口那儿,可几扇门遮挡着根本看不清外头的情形,泾阳回头看两个小太监,「你,过去偷听,等下换你过去!」
……
此时青澄他们并不在御书房门外,而是去了御书房隔壁的屋子,紫苏带着坠儿进来添茶,把食盒里的点心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两个人退到了门口守着,青澄笑请聂太傅坐下,「这段日子辛苦聂太傅了。」
「奉旨教导太子,这是臣分内之事。」聂紫丞低头看了一眼杯子里的茶,这清热降火的茶他可连着喝了三个月了。
「分内之事也有好有坏,聂太傅的用心不仅是本宫,父皇都看在眼里。」青澄把刚刚紫苏放在桌子上的锦盒朝着聂太傅那儿推了推,「这是本宫代太子殿下谢过聂太傅。」
「公主严重了,这些是臣的分内之事,没有好坏之分。」聂紫丞婉拒了青澄的赠物,不收如今都要这般教导,要是收下了还不知道公主又会提什么样的要求。
青澄笑了,一双眼眸如星辉,抬手从中打开了锦盒上的盖子,精巧的旋转扭下,四边全部拉下来露出了一尊价值不菲的灵璧石。
那是一尊约莫有一尺长宽的灵璧石,通体色如墨,黑中似又隐着屡屡敛藏的透白,灵璧石的形状很奇特,从左侧看似乎像是一只猛虎双足立于石块上向远方长啸,右侧看则是状如青松,立于高山峻石。
墨色的灵璧石很多,但是这样成色的并不多见,青澄很好的抓住了聂太傅的喜好,聂紫丞看这第一眼便有些挪不开,眼底流露出来的也皆是赏识。
青澄拿起一旁的银质小锤在灵璧石上轻轻一敲,如玉的质地其声如磬,「这一块灵璧石形成时就是这样。」
聂紫丞见多识广也不由的楞了一下,未经雕琢就是如此,那更是稀奇了。
「听闻聂太傅平日里就好收集这些,本宫也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代替太子殿下赠与老师,也没有什么不妥。」青澄微顿了顿,视线朝着门口那儿飞快瞥了一眼,假装没看到,继续笑着往下说,「聂太傅若是不肯收,这才费了太子和本宫的一片心意。」
太子给的东西,说是送,其实就是赐。聂紫丞不能一二三再而三的拒绝,可这么重的礼,他越发觉得收下了之后允宁公主之后肯定还有话要说,这时他也发现门口的动静了。
两个小太监轮着跑来跑去听墙角,这都不知道跑了第几趟了,门口的紫苏和坠儿不是没察觉,可公主吩咐了,不论等下太子做出什么异样的行径都要装作没看到,于是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着这两个小太监来来回回跑着。
终于,留在御书房里的太子殿下等的不耐烦了,拿着笔托腮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忽然啪一声放下笔,一旁复述的小太监也跟着停了下来,胆战心惊的低下头去。
「继续说啊。」泾阳敲了敲桌子,「允宁公主和聂太傅还说了些什么。」
「公主还问起聂家的事。」
小太监话音未落泾阳就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看着他,无形之中一股威严降临,「公主问聂家的事做什么。」
「小的不知道。」小太监就听到了那儿匆匆忙忙的回来禀报了,接下来的没有往下听。
「蠢货。」泾阳一甩手起身要赶过去,这才走到门口,就在不远处屋子门口青澄出来了,一抬头,正好看到他。
泾阳这是退也不是,进也不是,一条腿还迈在外头,看着青澄和聂太傅一路走过来,泾阳的心情一下又复杂了起来,为什么青澄对着聂太傅还笑的这么开心。
等他抬脚出了御书房,青澄也已经走到他旁边了,抬头看了一眼屋子内,柔声问他,「写完了?」
泾阳一愣,心下糟了,想阻拦青澄已经走进了御书房,而他桌子上摊开的宣纸上只写了用于激怒聂太傅的三个大字。
我不会。
随之聂太傅走了进来,看到了桌子上的宣纸,面不改色的说了三个字,「有进步。」
璃茉苑内,泾阳低着头,一旁青澄拿起桌子上的橘子,从中剥开来,一股特有的清新香气飘了开来。
汝南贡橘每年都是这个时候运送入宫,以前泾阳很爱吃,总喜欢缠着要青澄剥给他,这些他倒是记得,低着头朝着她这儿飞快瞥了一眼,脸上的神情是无辜,心里已经开始合计起来等会儿该怎么说。
正当青澄把剥好的橘子放到碟子中,屋外菖蒲走了进来禀报,「公主,司刑所那边把邹公公打了二十杖责之后放回司苑局了,韦大人审问过后曹公公,已经把人带去刑部关押。」
青澄点了点头,「审的如何?」
「两个月前曹公公就假借调动一事把内织染局的宫女给骗到了自己那儿,关了半个月后那宫女被他折磨致死,他偷偷把尸首藏在了内织染局后头的小院里面,因着两个月来无人发现,曹公公又故技重施,诓骗了浣衣局的知夏。」菖蒲一五一十的把司刑所那里的审理过程给青澄复述了一遍。
曹公公入宫多年,本来是在内务府中当值,后来嘴巴甜会说话,也有些聪明机灵劲,被调到了陈淑仪身边伺候,短短两年就成了陈淑仪身边的大红人。
成了大红人吃穿用度自然就高了,眼界儿也高,宫里头明着暗着都有公公和宫女结对食,有些是主子认可了,那就正当光明一些,有些私底下的,被发现了就要重罚,曹公公平日里看起来并不沾这些,所以内务府的宫女们对他都颇多信任,有想要往上爬的,也会拜托他。
谁能想他是个如此肮/脏之人,竟然会把宫女骗到自己那里囚禁起来,当韦大人带人搜查曹公公屋子时,也被那情形给惊的不轻,两间并开的屋子里,书架后头还设了个暗门,进去是四面不透风的屋子,窗也没有,黑漆漆的需要点灯。
等点了灯之后才发现,那不大的屋子内正中央就是一张椅子,椅子的构造很奇怪,座椅两边延伸开来两段,后面的椅背也不是直立的,而是向下倒了一半,韦大人看到时脸就绿了,他常年和这些刑具打交道怎么会看不出这一张奇异的椅子究竟是用来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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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蒂莲 卷一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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