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莲 卷一 第10章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幼年时需要她来保护,需要她时刻站在前面的人已经有了宽厚的肩膀,可以把她容纳在怀里;她甚至觉得,有那么一点安心。
  「姐姐说泾阳不蠢,泾阳就不蠢。」略显低沉的声音,带着少年嗓音的清澈,缓缓的传到了青澄的耳朵里,就是这刹那间,青澄忽然觉得他没事了。
  只是等她离开他的怀抱时,看到的还是他笑的傻傻的样子,青澄也跟着笑了,「走,做花灯去。」
  此时的永和宫内,泾颌正在屋子里发脾气,太医开的药也没喝。
  皇后进去后屋子里伺候的人纷纷低头离开,泾颌知道是母后来了,坐在那儿不肯回头。
  「你以为母后是冤枉你了,错怪你了。」后头的门阖上,皇后走到了他面前,看他还拧着脾气,沉声问他。
  「儿臣没有做错什么,母后为什么先责备儿臣,还要儿臣认错,还当着父皇的面打儿臣要儿臣去佛堂里反省思过。」泾颌抬头质问,亦是丝毫的不示弱,被踢下水的是他,就算是大哥不被责罚,他为什么要受责罚。
  「那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皇后呵斥,「你还能当着你父皇的面说你大哥是蠢货不成!」
  泾颌脸色微变,抿嘴不吭声了。
  「你忘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忘了前一年蓝修仪说了一句太子是傻子,传到你父皇那儿,杖责三十后一尸两命,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一并处死,在这宫中最忌讳的就是你大哥的事,你都忘记了?」
  「我没有说大哥是傻子。」泾颌并不太记得宫妃被赐死的事,只是有听闻。
  「蠢货也不行。」皇后抬高音量厉声:「母后这是在帮你,你要等你父皇进来知道来龙去脉后责罚了你才甘心是不是,身为皇子,你连这点事都拎不清。」
  「那大哥踢我下水母后怎么不说!」泾颌梗着脾气,红着脸反驳。
  皇后看着他许久,声音轻了下来,抬手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头发,「颌儿,母后有母后的难处,母后可以责罚你却不能责罚太子,你莫怪母后打了你,母后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什么,就因为大哥他是那个。」泾颌本想说傻,出口时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父皇他迟早会明白的。」皇后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头,似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要是父皇一直不明白呢。」
  皇后拍着他后背的手一顿,眼神微缩,语气越渐柔和,「会的,你父皇会看到你的好,他迟早会明白。」
  天色渐暗,御花园和泗水畔园点起了灯笼,湖畔亭台之间还见火光,往近了,是许许多多的荷花灯在湖面上飘着,透过薄薄的花灯透出光,在昏暗中折射着幽亮。
  泗水畔园这儿的小阁楼内,后门往外直接是临着湖畔,落葵和德福他们站在那儿,他们身前蹲着两个人。
  长长的裙摆拖拽在地,青澄从落葵手里接过笔递给泾阳,后者挪了挪脚步背过身去,还不让她看写了什么。
  青澄失笑,「遮遮掩掩的还不能让姐姐看了?」
  泾阳摇摇头,不止她不能看,德福他们也不许看,一手遮掩护着,一手很快在花灯的外壁写下了几行字,后头德福他们瞧着,像是乱描上去的。
  写完之后他探头过来看,青澄也遮着不让,笑着打趣,「不然我们交换着看,你说好不好。」
  泾阳忙捂住自己的摇摇头,催促德福,「快快点蜡烛,我要放灯。」
  那心急的模样,活似再晚上一刻许的愿就不灵验了。
  德福和德禄点了蜡烛小心放到荷花灯内,泾阳又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回,满意了,双手捧起来看青澄,要等她的也点了蜡烛一块儿放下去。
  落葵把拉住安到荷花灯里,青澄捧着灯走到他身旁,看他一手还遮着呢,笑道,「来,一起放。」
  蹲下身子,小心的把花灯放到水里,碧波轻轻荡漾了一下,小小的涟漪从花灯底部慢慢的旋转扩散开来,蜡烛上的火晃动着,微风中把花灯上的字映衬闪亮。
  泾阳没能看清青澄的花灯上写了什么,转头看她,只见她微阖着眼,看的是花灯飘去的方向,脸上的神情虔诚如月神。
  花灯顺着水流朝着湖面飘去,那儿已经飘了许许多多的花灯,湖岸站着不少人,又受邀入宫的女眷,僻静处还有许多的宫女,荷花灯是思念亦是许愿。
  两盏花灯汇进了许多花灯中,几乎是要分辨不出,一阵风吹过,吹开了靠着的花灯,依稀看到了两盏花灯上的几个字,如愿,并蒂莲,还诛。
  ……
  翌日,朝堂上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越将军为首的几位大臣,以前一天宫中宴会时发生的事情为上奏的理由,奏请皇上以大顺朝为重,三思另立太子一事。
  这样类似的请奏内容,在太子出事后这些年来也发生过不少次。
  先帝时越家在朝中就是能说得上话的,如今越将军的嫡亲妹妹贵为六宫之主,自然是更有发言权,带兵多年,打仗的人说话一向直,越将军的奏章写的也简单粗暴,太子不是合适的继承人选,将来也不会是如皇上一般的圣明君主,皇上应该要另立太子。
  「我大顺朝历代君主皆是贤能,如今百姓能够安居乐业,这太平盛世的局面也是皇上您的英明,恕臣直言,太子如今难任其职,这么多年过去皇上为太子殿下请的诸位老师,恐怕是没有一个能长过半年,如此君主将来如何能担大任。」
  越将军的语气铿锵有力,在朗坤殿上传开来,飘进了许多人的耳朵里,有些人抬头看了,有些人低头不语。
  「那越爱卿以为,哪个皇子更能担此大任。」皇上看了一眼厚厚的奏章,开口问他们。
  「如今诸位皇子都是聪慧之人,臣等岂敢妄断,只是太子殿下实在不是合宜的人选,江山社稷,太子也担不起,皇上应该及早明断。」越将军一副耿直的样子,俨然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并无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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