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相思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父亲对儿子的宠爱,没有一个父亲在真疼儿子想保护他的情况下把他往风口浪尖上推,小王爷看似备受瞩目从小到大却吃了很多苦,而八皇子却甚少露面,藏在羽翼之下,到如今都还住在宫中没有搬出去。
端着药来到了太和宫,在门口出示了牌子,守着的宫女带她进去,满院子的丹桂香气,一直蔓延到主屋。
主屋门口的宫女进去通禀后过了一会儿才带她入内,从她手里取过药碗,戚相思跪下来给坐在那儿的八皇子行礼。
「起来吧。」严从牧摆了摆手,「给齐姑娘赐坐。」
「多谢殿下恩赐,安乐堂内还有事,我先回去帮忙。」
「你才刚去安乐堂,能有什么事少不了你。」严从牧让宫女上茶,把端上来的药一口饮下,轻轻拭了拭嘴角,「你不是来替我看诊的么?」
戚相思答应过小王爷的,是想找机会来给八皇子看病,可也不是现在啊:「回禀殿下,这一趟过来是给您送药的,我并没有带药箱。」
「需要什么这里都有,来人,给齐姑娘准备好。」严从牧慢笑着看她,神情儒和,明明是温柔着开口却带着不可置否的决断,「齐姑娘以为如何?」
「是。」戚相思微低了低头,起身走到八皇子面前,等宫女准备齐了东西后她才坐下给他搭脉。
和小王爷说的一样,八皇子的脉呈现的就是虚弱相,但又不是中毒的虚弱,看起来只是因为咳嗽引起的症状,戚相思看过八皇子的诊断簿子,几位太医的诊断结果都差不多。
何太医曾说过,有些症状就会藏在表象之下,小王爷说八皇子中毒,那也应是有理有据。
严从牧没有开口问,只是微笑的看着戚相思偶尔皱眉的神情,让十一这么上心的姑娘,的确与寻常的不一样,只不过会点医术的姑娘也有不少,怎么偏偏十一就看上这么个麻烦的。
许久之后戚相思收了手询问:「八皇子殿下,您说八年前在永州遇见那个大夫时他已经替你治好了咳嗽之症,那三年前,您再犯又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也是这时节,忽然就犯了。」严从牧说完后轻咳了两声,脸色微红。
「您平日里爱吃些什么?」
严从牧看了眼身旁的宫女,宫女代为回答:「殿下爱饮茶,吃些桂花酥,平日里的膳食都是御膳房送的,并没有问题。」
每天送过来的膳食不同,难以判断是不是长期被下毒,倒是时常在吃的东西里可以寻些端倪,于是戚相思问:「可否让我带回去一份?」
宫女征得八皇子同意之后:「奴婢这就是去准备。」
「齐姑娘可是想到了什么?」严从牧淡笑着看她,一阵风从窗口吹入,严从牧眉头微皱,抬手掩了下嘴,咳嗽不止了起来。
侍奉在旁的宫女赶忙奉茶,半杯下去后严从牧才感觉喉咙舒服了些,涨红着脸放下茶盏:「让齐姑娘见笑了。」
戚相思朝着窗户看去,难道八皇子对花粉过敏?满院子里最多的就是丹桂,咳嗽最厉害的也是入秋,和这些花是不是也有关系。
「八皇子殿下,我能不能出去看看。」
「请便。」
戚相思走出屋子朝着院子内最靠近窗户的几棵丹桂树走去,靠的近了花香浓郁许多,金色的桂花垂坠在叶片间,数朵成簇,十分的好看。
回头看了眼窗户,自南刮过来的风会把花香送入窗内,若是八皇子花粉过敏,这院子里也不会种这么多的丹桂了,戚相思心里想着,抬手攀住枝桠朝着自己拉过来,低头闻了闻,鼻子忽然一痒,克制不住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戚相思一愣,低头看盛开的花簇,忖思半响,转过身问跟着的宫女讨剪子:「能够让我剪几簇桂花回去?」
宫女请示过八皇子后拿了个小篮子过来,戚相思讨要了一块白布,在窗边的树上剪了几簇,又在院子的别的位置剪了几簇,用白布隔开装在篮子里。
过了一会儿,屋内侍奉的宫女把装着桂花糕的盒子拿出来交给戚相思:「殿下休息了,我送齐医女出去吧。」
宫女笑着送她到了太和宫的门口,回到主屋禀报,严从牧听到她还讨了他平日喝的茶,眉宇微动:「还要了什么?」
「齐医女问了不少殿下平日的习惯,剪了桂花后讨了些殿下平日里喝的茶叶,还问了奴婢,殿下的药是不是都是在安乐堂内煎的。」
严从牧朝后靠去,胸口起伏咳了两声:「十一回来了,你派人去一趟誉王府,请他入宫。」
「是。」
……
戚相思回到了安乐堂,进门时遇到了沉香带着之前在院舍中遇到过的两个医女出来:「齐姑娘,你回来啦。」
戚相思笑着点了点头,站在后面的朱银闻到了香气,视线落在戚相思手里的篮子:「什么东西这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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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医家 卷五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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