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阵,苏锦绣轻声:「我只知道,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不行了。」那时太医院已经束手无策,说是病死,可什么样的病夺走了舜华的性命呢,她就是没有证据,也能料想到在后宫险恶的环境里,舜华有多不容易。
就如她那天看到的,太子妃对舜华有戒心,区区一个王良人都在跳脚,更别提那些藏的深的。
「李良娣有喜,太子殿下更换了她身边几个伺候的人,你若有时间,可以多进宫去看看她。」
苏锦绣微怔,明白了他的意思,是了,太子的事,他们谁都插不上手,她可以帮舜华,但在一个即将登基为皇的人面前,她是臣民,就该有臣民的样子。
「过两日玲珑绣坊那儿会送来绣样,你挑一下。」
苏锦绣下意识哦了声,反应过来后瞪着他,什么绣样?
施正霖一脸正色:「我娘说这个应该由你来选更合适,挑你喜欢的,到时差人去做。」
玲珑绣坊最出名的是什么,嫁衣啊。
「施夫人…」
「她近日准备去一趟胶州,想把正烨接回来,他一直没回过上都城,也想趁这机会接他回来,看看能否让这边的大夫给他看看。」
「那…」
施正霖尤为从容淡定,他病着呢。
大魏的习俗里,男女成婚,女方的嫁衣都是由男方准备妥当后派人送过来,这绣样自然也是男方那边决定,不论绣样是否喜欢,女方都不会说什么,唯有公主出嫁才是皇家自己准备,毕竟身份尊贵。
现在要她来选。
「那你…」
施正霖从善如流:「我听你的。」
回到了苏府后,宋氏正急匆匆找她:「怎么一下就出去了,圣旨都还没供上。」
苏锦绣被宋氏拉着到了佛堂边上,将圣旨供上后,宋氏还在一旁叨念着她粗心大意,放一旁就出去了,这要是传出去,可就是蔑视皇威了。
「你这么急匆匆的出去做什么。」宋氏见她还失神,轻轻抹了下她的额头,心中又有了感慨,「原本还想多留你一年,不过这样也好。」那个当娘的不希望女儿嫁的顺顺妥妥,对方是个值得托付的好人家。
「施正霖派人来请我出去的。」苏锦绣跟着她走出屋,下台阶后轻轻说了句。
宋氏一愣,他不是受着伤啊,能下床了?这才多少日子。
「娘,他说……」苏锦绣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扭转了下反问宋氏,「娘,以前你和爹成亲的时候,您的嫁衣是怎么准备的。」
宋氏失笑:「你外祖父什么都不懂,娘的这些都是你大舅母操持的,咱们这儿的习俗,自然是你爹这儿备妥了提前几个月送到宋家,若是尺寸需改的,再送去绣坊改一下。」
「那爹没有派人把绣样拿过来给您挑么。」
「你爹哪里懂这些,再说了,成婚乃大事,还事关两家人的颜面,你祖母在这事上都做的很妥帖,宋家那儿需准备的事情也多,哪有必要再派人给我挑。」
见女儿一反常态,欲言又止的样子,宋氏拍了她一下:「这是那是的,有什么直说。」
「娘,他说嫁衣的绣样,到时候让玲珑绣坊的人拿来给我挑,挑好后再让绣坊里做。」
宋氏顿住,看着她,随即笑了,牵着她往回走,语气轻缓,透着些愉悦:「那你便挑,挑你喜欢的。」
苏锦绣望向宋氏,心里涌开了些滋味,垂眸,轻嗯了声。
赐婚圣旨下了后,施家很快就派人上门来提亲,挑着日子取走了苏锦绣的生辰八字,日子其实早就定下,所以没隔多久,婚书就送过来了,定在了来年的九月十八。
好消息传开去,整条安邑巷的人都知道苏家大小姐快出嫁了,就连西市那儿的一些混混都知道了消息,隔了两日,苏锦绣提前收到了两份大贺礼。
一份来自保安堂九爷送来的,另一份是花乌巷内的刀老大送的,措辞还很有趣,希望她以后在家相夫教子,把所有精力花在家里,总之不要再出去瞎混。
苏锦绣摸着那贺词,总觉得自己嫁人,对那帮子人来说,颇有种普天同庆的感觉。
此时已是七月末,那日子将近了,苏家这儿早前就准备了素衣,七月二十二那天深夜,宫里传来的丧钟,震醒了整个上都城。
皇上驾崩。
不多时,原本安静的街上多了许多往宫里赶的轿子和马车,各家各户的下人都忙着将府里的红灯笼摘下,门口吊上两盏奠灯,屋檐外挂起黑白的布。
苏家马车往宫里赶时,苏锦绣已经能听到沿街的民房内传来哭丧声。
到了宫中,哀哭阵阵。
先皇在位几十年,功绩颇多,是为人人称颂的好皇帝,在苏锦绣的记忆力,在连续死了两个极为看重的儿子后,就是在定北王这件事上他糊涂了。
灵堂殿外摆着很多蒲团,供给官员女眷哭灵所用,苏锦绣陪着宋氏跪在后头,这时天都还没亮,陆陆续续有人进宫,等天亮时,殿外已经跪满了人。
三日哭灵,过后还需再哭上三日,到了第四日,伤心过度的皇后娘娘,在坤和宫薨逝。
先皇和先皇后一前一后殡去,当即史官就记了一段美话,先皇和先皇后鹣鲽情深,先皇后不忍先皇孤独,陪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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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妻纲 卷四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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