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什么看不上的,我们蓁蓁这么好的丫头。」宋众庭脖子一拧,宋家人如出一辙都是这脾气,可见不得别人说自家人不好,「别的不行,薛家那小公子,连个举人都没考。」就做个大夫,可不能让丫头跟着吃苦。
「您刚刚还嫌弃读书人,这会儿又说连个举人都没考,您别乱说,薛公子与我就是朋友,将来还要麻烦人家帮忙,您可不许再像刚才那样了。」苏锦绣气鼓鼓瞪着他,阻止他再提施正霖,直接转移了话题,「您还没说这伤是怎么来的。」
「出去巡逻,让人放了冷箭,没防住。」宋众庭说的轻描淡写,苏锦绣却能想得到情况有多凶险,塔坨人偷袭在即,这时候伤了外祖父,还伤在腿上,是不想让他上战场指挥,到底是谁下的手。
苏锦绣想到了一个人:「是不是和王致有关。」
「我已经把他关起来了。」宋众庭面色一冷,被极为信任的部下背叛,之后又发现他在背后搞小动作,原本还想留他一留当个饵,现在是不能忍了,「要是让这种人乱了军心,我宋众庭白活了这岁数。」
「可这样一来短时间内也不能指挥了。」苏锦绣不由庆幸这一趟漠北来的及时,卸了驱兽族这条臂膀,有所准备后也不怕塔坨人来偷袭。
「还有你两个舅舅和这么多将领在,上不了马我还是能指挥。」宋众庭见她两条细眉快蹙成一团了,笑着拍了拍她肩膀,「你一声不吭跑到这边来,还出关去了漠北,看你这样子至少得去了有十来日,你做什么去了。」
坏了,苏锦绣心里一咯噔,抬起头对上外祖父的视线,苏锦绣心里这不好的预感加剧,糟糕,进套子里了。
……
苏锦绣从营帐里出来时,感觉自己像是掉了一层皮,被外祖父里外给抖了个干净,最后总算还守住了点,没把宝音和牧仁他们也给抖出去,否则这会儿他们就该在营地的大牢里了。
苏锦绣抬起头,长长舒了一口气,觉得阳光甚好。
转过身朝着隔壁的营帐走去,掀开帐幕,里面只有施正霖一个人。
苏锦绣走到桌旁,看着一桌送来的吃食,抬头问他:「南药和薛公子呢?」
「薛公子去了军医那里,我让南药出营,先把宝音她们安顿下来。」
苏锦绣拿起盘子上的石榴,轻轻垫了下后又放下,微抿嘴,忖思半响后安抚他:「外祖父不是有意说那些的,你别介意,他并非不敬重文官,只是这么多年来练武久了,见谁都不容易。」
「那你呢。」施正霖看着她,目光微灼,「你是否也如他所说那样想。」
「当然不会。」低头时苏锦绣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专心剥石榴了,心里想着,他所做的,可是绝大部分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得到的事。
「宋老将军尽忠职守,为大魏保了多少年太平,他是大魏的功臣,更是百姓的功臣,就连太子殿下都该敬他几分,素闻他性情耿直。」施正霖眼底有了笑意,「我自然不会介意。」
营帐内安静了一会儿,苏锦绣剥着石榴,施正霖走过来,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苏锦绣不由心一提,以为他要说什么,剥着粒的动作都缓了下来,眉眼轻抬,像是要应对他接下来的话。
施正霖不是没发现她的变化,拿起桌上的罐子给她倒了一杯水,语气平缓:「苏姑娘。」
一颗石榴粒儿从苏锦绣的手间滚落下去,滚到了杯子边儿撞停,她手下用力过猛,掰开的瓣叶中随即滚下了好些石榴粒儿,就是轻轻的敲落声,让苏锦绣有些无措。
他该不是又要提那些事,怎么没人进来。
施正霖看了眼滚的四处都是的石榴粒儿,抬手捡起一颗放到小碟子内:「回去之后,宝音这里还需你来联系。」
「嗯?」苏锦绣抬起头,神情恍然过来,「嗯,好。 」
「还有。」
苏锦绣手一顿,施正霖将滚到桌子上的石榴粒儿都捡了起来,顺手的,将她放在桌上的那半个拿来剥:「眼下塔坨族应该已经知晓驱兽族内的事,那些紫株草被烧毁,短时间内无法种出,为了以防再出意外,他们肯定会加派人手过去巡查,这时找人混入,最合适不过。」
见他似乎没想提之前发生的事,苏锦绣心中微松,同意了他的话:「嗯,拓英这个人办事十分小心谨慎,紫株草被烧毁,他肯定会想到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阻止哧兽上战场,大祭司和他都会加强对哧兽的看护,只要那些驯养的人不出现症状,他们发现不了。」满月即将来临,到那时候再发现早就迟了。
「塔坨族的拓英,是什么样的人。」
苏锦绣想了想,过去那些年里,她与塔坨人数次交手,没败过却也没占到多大的便宜,他们所住的地方地理位置极其优越,易守难攻,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大魏没有派人去攻打的原因之一,一来没有攻打的价值,二来可能会损失惨重。
而这个拓英,现在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经参战数年,他崭露头角十分的快,若是要形容他,就是有勇有谋。
「此人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也有谋略,在塔坨人中十分有号召力,这次他书信给大祭司,应该是派亲信前往,但被殴将军将人替下,若非如此,我们发现不了他们到集聚点,也拿不到那封信。」要不苏锦绣怎么会说要好好谢谢那个殴将军,要不是他换了两个如此招摇的人过来,以拓英的谨慎,派过来的人肯定十分低调,没有那封信的话,混入驱兽族后就不会那么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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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振妻纲 卷三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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