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堂主收到消息,送到姑苏的……」她压低声音道,「那位姑娘在到姑苏的第二晚失踪了,至于是她自己逃走还是被人掳走的,并不清楚。」
陆绎面沉如水。
今夏接着道:「我疑心是乌安帮内出了内鬼,所以对上官堂主说,此事是我和杨岳冒了您的名头,其实您并不知情。看她的样子,是信了。她若是向您提起此事,您只管装着不知情就行。如此,方不至于连累您。」
陆绎双目中情绪复杂,淡淡问道:「所以,你是被她所伤?」
「不是……我、我和她手下的阿锐切磋了几招……」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跟他切磋?」陆绎没好气道,「直接让他把你打一顿还快些。」
今夏低垂着头,又开始习惯性地用脚尖蹭地砖缝,蔫蔫道:「他功夫那么好,我也没想到。
「自不量力!」
「大人教训得是。」她低低道。
她往日里的低眉顺目都是装出来的,陆绎不是不知道,但今日这般模样,光是听声音就让人觉得有气无力。
他盯了她半晌,干脆直接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啊,我没事……对了,还有件事,就是昨日……我、我、我特别、特别没有分寸,」她明明垂着头,却还是说得结结巴巴,「就是请您帮我找生身父母的事情,我、我我知道是越逾了,现下也知道错了,大人您不用将此事放、放、放在心上……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没有分寸……」
看着她,陆绎沉吟片刻,才故意道:「哦,原来是为了这事,我昨日不过是随口问问,并未应承一定会帮你找。」说话间,他看见今夏抬眼飞快地望了下自己,短短一瞬,她眼底的水泽重重地撞入他心中。
「原来如此,那、那……那就正好。卑职告退。」
今夏默默转过身,还未举步,便被人拽住,逼得她回转过来,竟是陆绎探出窗口抓住了她。
「明明心里盼着我能帮你,为何还要这样说?」他恼道,「话说得都快哭出了吧?」
他话音刚落,两滴豆大的眼泪就从今夏双目中啪嗒啪嗒落下来。
「你……」陆绎拿她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叹了口气,「先进来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今夏直摇头,闷声不吭。
「快点进来,这是命令。」陆绎只能道。
今夏迟疑了下,往前迈了一步,手脚并用就开始爬窗户。
这丫头,是不是整个脑子都不转了?陆绎无可奈何道:「……门没关,从门进来。」
「哦……」
今夏这才绕到门口,推门的时候仍旧犹豫了下,才轻轻推开,迈进门来,谨慎问道:「大人还有何吩咐?」
陆绎行到桌边,自己伸手倒了杯茶,然后将她看了又看,才道:「说说你为何性情大变吧?」
「我哪有性情大变?」今夏想想这话似乎不够恭敬,又改成,「卑职没有性情大变。」
「你何时变得……对我这么恭敬?」
「我、不,卑职心里一直对您就很恭敬,但是因为出身粗鄙市井,常常言行失当,冒犯之处,还请大人多加原谅,以后卑职一定谨言慎行。」
陆绎饮了口茶水,看她片刻,点点头道:「你是被人教训了吧?」
今夏警惕地摇摇头:「没有,是卑职自己反省的。」
「刘大人?不对,他的话你听不进去。那么,就是杨捕头了,你今儿去过医馆了?」
今夏支支吾吾:「我是去过医馆……但是、但是这事和头儿没关系。」
对她的话恍若未闻,陆绎接着慢悠悠道:「你一定是和杨捕头说了什么,然后被他重重地责骂。说了什么?翟姑娘的事情还是寻找生身父母的事情?」
今夏仍是否认:「不是,没有!」
「若是翟姑娘的事情,以杨捕头的性情……」陆绎思量片刻,「恐怕就不止是责骂这么简单了,况且此事我估摸你也没胆儿告诉他。」
今夏只能不吭声。
「那么,就是寻你生身父母的事情了。他怎么责骂的,怪你不该与我走得太近,连这等私事都来劳烦我?」他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他分析得有理有据,简直像亲眼目睹一般,今夏也没法再反驳,只得道:「头儿教训得对,卑职已经知错了,幸好……幸好大人原就未曾将此事放心上。」
陆绎冷哼一声:「你做出一副唯恐避我不及的模样,难道还要我上赶着巴结你么?」
今夏没听明白他这话,只顺着道:「卑职不敢。」
「杨捕头一句话,你唯恐避我不及,」陆绎起身,行到北面窗边,一声喟然长叹,「枉我在桃花林救了你,又数次帮你……」
听他这么一说,今夏觉得自己真是里外不是人,只能先上赶着安慰他:「大人,我没有……」
「你出去吧。」他淡淡道。
「大人,我……」
「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他道。
今夏没法子,边往门口退去边道:「那行……我真的觉得您人特好,大人,您别恼了……也别伤心啊……」
待听见她将房门掩起的声音,陆绎这才回过身来,又好气又好笑地摇了摇头。
看来,是时候去探一探杨捕头的伤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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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之下 卷二 第11章[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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