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动声色的掩饰住自己的怀疑,打算等回去后再仔细查探。视线不经意瞄到对面的凌绩鸣,只见他眼也不眨的望着自己这边。
「柳大,你那伤药还有没有?」他开口问道。
柳大头也没抬,「有是有,不过所剩不多了。」
姜裕成点了点头,「剩下的都给他吧。」说着指了凌绩鸣一下。
柳大回头瞥了他一眼,将瓷瓶儿扔了过去。凌绩鸣见到瓷瓶后,不自在的说了声谢谢后,学着柳大的手法,将药粉倒在了自己的伤口上,又将腰带抽出来缠住胳膊。
为姜裕成处理好伤口后,柳大又从腰间解下水囊喂他喝水。姜裕成高热了一整晚,嘴皮都干裂了,清凉的水一下肚,忍不住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
对面的凌绩鸣羡慕的抿了抿唇,心里暗骂自家的护卫没本事,都这个时候了还没找来。这一次姜裕成没有大方的将水分给凌绩鸣,凌绩鸣心里又给他记下了一笔。
休息了半个时辰后,柳大扶着姜裕成往外走,凌绩鸣见状连忙爬起来跟上。山洞所在的位置比较隐蔽,洞口草木丛生,一行三人,两个伤者费了好大劲才走出洞口。姜裕成回望了山洞一眼,压根记不起昨夜他是怎么进去的了。
下山的路很不好走,姜裕成有柳大扶着还好,却苦了凌绩鸣这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书生了。柳大在姜裕成的示意下,替他找了根树枝当做拐棍杵着。
回到九溪城内的住处后,柳大急忙将大夫请了回来。那大夫看了姜裕成的伤处后,道:「伤口看着比较深,好在没伤及要害,我开了一些金疮药,每三日换一次药就行,汤药也有,需一日三顿服用。」
柳大点了点头,将大夫送了出去。这时凌绩鸣的护卫上前对大夫道:「我家大人也受伤了,烦请大夫跟我走一趟。」
那大夫只好跟着去了。
姜裕成和凌绩鸣在住处养了几日伤,待伤口愈合后,又开始查起之前的案子来。两人将受伤前所查到的信息捋了一遍,九溪知州胡文耀进入了他们的怀疑范围内。
他们要查的这桩案子,跟一年前九溪丢失的一批库银有关。那批库银数目重大,当时担任九溪知州的蒋一涵因弄丢了库银,被押送回京治罪,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过审,一年来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里。
半个月前,蒋一涵忽然自尽了,还留了一封遗书。他在遗书里交待,九溪丢失的那批库银是被人监守自盗,至于为什么当时不说,是因为那人抓了他唯一的儿子作为要挟,所以他才成了替罪羊。
蒋一涵死了后,刑部尚书越想越觉得此事有蹊跷,连夜上报给了显庆帝。显庆帝将刑部尚书斥骂了一顿,然后让大理寺和刑部一起查案,务必将丢失的库银去处弄清楚。
这丢失了一年的库银如何好查,刑部官员大多都是晋阳侯的羽翼,只有一个姜裕成是太傅张元清的人,不想己方担责,只能让其他人受过了。于是,刑部侍郎左金峰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姜裕成。
大理寺那边凌绩鸣却是毛遂自荐的,他是勇毅侯硬塞进大理寺的,一直被同僚针对,为了在大理寺站稳脚跟,于是便自请去九溪查案。
根据他们查到的线索,一年前九溪现任知州胡文耀还是九溪同知,与当时的通判齐霄同为蒋一涵的属官。后来蒋一涵被押送进京后,胡文耀却一跃成为九溪的新知州,而齐霄却被调到了与九溪一州之隔的晋阳。
这一次两人被袭击也很怪异,他们本来在胡文耀准备的接风宴上喝酒吃菜。吃到一半,胡文耀的随从却忽然来报,说是九溪管辖下的两个村子发生了大规模械斗。
这事原本与他们无关,胡文耀却硬要拉着他们一起出城。走到半道上,忽然被两路带着刀具和棍棒的泼皮们拦住了去路。
也不知道是那边先动手的,泼皮们一拥而上,互相厮打在一起。一行人被围在了路中间,打着打着,他们忽然停手了,一窝蜂的朝着路中间的两辆马车冲了过来。
姜裕成和凌绩鸣同坐一辆,胡文耀自己坐一辆。直到泼皮们掀翻了马车,两人才发现胡文耀的那辆车是空车。他们猜测胡文耀要么是趁乱逃走了,要么他根本就没出城。
但当时场面太混乱,他们根本来不及细想,只能由着护卫护着他们逃命。他们运气不好,在躲避的过程中被人砍伤了。
姜裕成回想起当时的画面,心里还有些后怕,「这件事也太古怪了些,我觉得有人想要我们的命。」他低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凌绩鸣不是傻子,赞成道:「你说的对,这一次咱们可要小心一些了。」
姜裕成点了点头,「明日我要去胡文耀府上,你去么?」
「我……」
犹豫了一下,凌绩鸣还是决定与他同去,万一找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总不能让姜裕成一个人立功吧。
两人又交谈了一会儿,凌绩鸣精神不济想回去休息。等他离开后,一直充当背景板的柳大出声道:「大人,那日我去山上找您时,发现了一处怪异的地方。」
时隔几日,姜裕成和凌绩鸣跟着柳大再一次进入了之前躲避的山里。这一次身后没了追杀的人,又有柳大带路,再也不复之前的狼狈。
柳大就像是从小长在这山林间的一般,对山林间的地势非常熟悉。姜裕成十分疑惑,一问才知趁着他们养伤的这几日,他已经来了好几回。
柳大带着他们走的方向与他们之前躲避的山洞的方向正好相反。穿过一片茂密的林子后,从一处陡峭的斜坡下去,就看到一篇开阔的草地。
那草地上的草约莫有一人高,苍苍茫茫一大片,身在其中仿佛看不到尽头在哪里。
凌绩鸣揪着姜裕成的袖子压低声音问:「我说你那护卫到底要干什么?」
姜裕成看了他一眼,撇开他的手道:「你若是想跟着一道去就耐心点,若不想去,可以顺着原路返回。」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客气。
凌绩鸣见状沉了脸,却没在追问下去。心里却打定主意非跟着他们不可,挣功劳的事不能让姜裕成一个人去做。
就在这时,在前面带路的柳大却忽然停下了,他趴在地上听了听,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有脚步声,听着似乎是一支五六人的队伍,有铠甲磨蹭和兵刃的声音。」
姜裕成与凌绩鸣相视一眼,均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诧。荒郊野外的为何会有穿铠甲的兵士?
「他们走近了,蹲下不要动。」柳大压低声音道。
姜裕成和凌绩鸣赶紧照做。三人一动不动的蹲在草丛里,那支五六人的兵士队伍离他们极近,三人屏气凝神,生怕发出一点声响引来了他们。
「这么冷的天,合该在营地里喝酒吃肉才对,他奶奶的吴志林,竟然让老子带队出来巡逻。」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似乎在抱怨自己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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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妇逆转人生 卷二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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