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与银子相比,脸皮能值几个钱?
这一日,卢家挑来的东西卖了个精光。当晚卢老汉和卢明川还喝了一盅,觉得总算可以松口气了。闷头大睡一夜,次日早早就醒来,一家子忙进忙出,对未来的生意抱有无限的希望。
今天的生意也很好,才出摊不到一个时辰,东西就卖了一大半儿。好不容易空闲下来,胡氏正想喝口水歇歇,突然见摊前走来一个男人。
是一个中年男人,看样貌与打扮像是县里的普通居民。
「你这里是卢家豆浆?」
卢明川正想说不,胡氏挤了过来,点了点头,又道:「客官想买点……」
还不待她话说完,就听这人说了一句就是这里,顿时从他身后走来一群男男女女,有老有小,看样子是一家子倾巢而出。这些人冲上前来,二话不说就掀了大房的摊子。
豆浆锅被掀翻了,流淌了一地,蒸笼也被拎起来砸了,里面热腾腾的包子滚得到处都是。
胡氏大惊失色,赶忙上前去拦,却上来两个妇人堵住她。卢明川急得满头大汗,手足无措,连声问道:「这是怎么了?」
「还问我们是怎么了,丧尽天良的小贩,卖坏掉的豆浆给我爹喝,我爹从昨天回去就腹泻不止一直到现在。」那中年男人双眼泛红,愤恨道:「给我砸,使劲砸,我告诉你们,今儿若不给我们个说法,我就拉你们去见官!」
围观一众人哗然,胡氏却是心里咯噔一下。
村里人都知道豆浆这东西不能过夜,当天若是卖不掉,就只能倒了去喂猪。起初大房也是这么处置的,可随着家里越来越捉襟见肘,胡氏便不这么做了。当然她也有专门尝过放过夜的豆浆,现在天气不热,酸腐得并不厉害,几乎尝不出来,就是口感不好。
当然胡氏也不敢全部拿过夜的豆浆来买,也是会做些新鲜的,只是会把头天的没卖完的豆浆掺一半进去。这样即喝不出来,也不影响口感,这段时间她也一直是这么做的,从来没出过事,却万万没想到好不容易生意好起来,就出了这种事。
一时之间,她汗流如注,骇得脸色发青。
那边,卢明川还在跟人解释道:「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的,我家每天卖不完的豆浆都是拿去喂猪的。」
这事是胡氏瞒着男人做的,卢明川并不知道。胡氏眼珠子急速转动,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件事。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妇人奔了过来,远远看见这群正在砸东西的人,就如丧考批地哭了出来。
「爹,娘,二叔二婶,爷爷他、爷爷他没气儿了……」
这个声音宛若晴空一个霹雳,砸在了这群人头上。为首的那个中年男人面色惨白,身躯一阵摇晃,他身旁的中年妇人赶忙扶着他,紧张地叫了一声夫君,又急声问儿媳妇:「怎么会没气儿了,人不是送去医馆了吗?」
那年轻妇人哭得抑不可止:「我和相公在医馆里守着爷爷,大夫也给灌了药,可是没用,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人家大夫说人上了年纪,又泄狠了,才会……」
中年男人强自稳住自己摇晃的身形,目眦欲裂地瞪着大房两口子,嘶吼道:「报官,快去报官,看住这两个人,别让他们跑了!」
围观的人们一片哗然。
本想着只是有人来闹事,万万没想到竟会闹出人命。
站在人群外看热闹的梅氏,也没料到会是这样,本来幸灾乐祸的心情,顿时凝重起来。毕竟可是出了条人命,恐怕这次大房要惨了。
一听出了人命,卢明川腿一软,当场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胡氏也被吓得肝胆欲碎,就在她神魂几欲飞走之时,突然看到人群里的梅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找、找错了……」她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个声音,说话的时候,上下牙齿还在打颤。明明天不热,她却觉得仿若置身蒸笼,连气儿都喘不过来了。「找错了,我们不是卢家豆浆,我们是假冒人家的名声,我们是昨天才来这条街摆摊……」
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看她,又去看其他围观的人。
有也是在这片做生意的道:「这家小摊确实是昨天刚来的。」
「那个人、那个人才是正宗的卢家豆浆!」胡氏急喘一口,指着梅氏将话说完。
梅氏脸色一凝,正想出声去骂胡氏,就听得人群里有人叫道官爷来了。
三个衙役走了过来。
「是谁报的官?事主是吃了哪家的东西出了人命?」
胡氏赶在大家说话前,急声道:「是她,就是她!真不是咱家!咱家不是卢家豆浆!」
一根颤抖的手指直指着人群中的梅氏,梅氏身边的人顿时分散开来,大家望着她窃窃私语着。
「是你?」其中一个衙役皱着眉,「那跟我们去县衙走一趟!」
因为摊上离不得人,所以卢娇月并没有去看热闹。
等有人来告诉她,她娘被县衙里的人抓走了,她还以为对方是开玩笑。直到听到散开的人群都在讨论吃死人了,并对她家的摊指指点点,她才知道这事竟然是真的。
为什么有人来砸别人摊,竟是把她娘抓走了?
卢娇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却是一头雾水,还是古玩店的伙计陈小四来告诉她,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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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家的小娇娘 卷四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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