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出让用帕子掩嘴的景王妃笑了,这个什么李家舅夫人也是能人,顺着杆子就能往上爬。想是这么想,景王妃嘴里却说道:「妙怜表妹如此人才,日后婚事怎么可能艰难!」
齐氏面色一喜,忙谢道:「那就有劳王妃娘娘给操下心了。」
景王妃面上的难色很清楚,又去看乔侧妃,似乎两人都有难言之隐。
怎么了?这件事应该不难吧?
「王妃娘娘……」
「这——」景王妃欲言又止。
乔侧妃在一旁叹气道:「舅夫人有所不知,咱们王府里门庭森严,规矩也大。我们妇道人家成日里就在这后院里打转,外面之事是帮不了什么忙的。」
「这平日里贵妇人们相交,哪家有公子适龄,从中说合一二,应该是不难的吧。」齐氏以为这两人不愿帮女儿,才会如此推拒。
提起这个乔侧妃和景王妃脸色更难看了,自家殿下是个寡淡的性子,景王府到处规矩森严,换到旁的人家,一般的夫人小姐什么的办个宴会什么的用来交流,或者下属女眷到上峰家走动都是常事。
唯独这景王府,自从建府而来,就没这种事。
「咱们殿下规矩严,府里的规矩都是照着宫里来的,是没有什么宴会的。」
齐氏失望流于言表,这几日常来长春院走动,一是抱着多亲近的想法,二来也是想给适龄的女儿找门亲事。如今这样可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让女儿变成老姑娘?
景王妃和乔侧妃说的话,齐氏还是信的,当初他们家进景王府的时候,看门口阵仗,就知道门庭有多么森严。
「难不成这事儿还得去求殿下帮忙?」
可像这种事,对个男子怎么好说!
一时之间,室内静谧非常。
乔侧妃放下手里的茶盏,对景王妃笑着道:「要不王妃就操个心,这舅夫人都说到这事儿了,咱们妙怜表妹是不能再耽误了,赶早不如赶巧,晚上在长春院设个宴,请舅老爷一家吃顿便饭,大家都是亲戚,适时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景王妃听了看向齐氏,齐氏也是乐见其成,老爷也在感叹与外甥没有亲近的机会,这下都齐全了。
「那自是好的,这可得好好谢谢王妃和侧妃娘娘了。」
景王妃招来一名宫人,吩咐道:「给殿下那边递个信儿,舅老爷一家晚上要在长春院吃宴,让殿下必定抽空要到。」又扭头对齐氏笑着道:「殿下公务是忙,可再怎么忙,哪能连顿饭都不在一起吃的。殿下就是寡言惯了,其实对舅老爷和舅夫人也是敬重的。」
这话很快便传到了景王面前,原话加后面对舅夫人说的那段都传了个齐备。看来景王妃也是知道这些宫人是福顺安排的,话都说到如此地步,景王必定得来。
去是定得去,但景王总有一种吞了苍蝇似的恶心感。
福顺站在一旁摸了摸鼻子,也没有说话。
晚上景王如期而至,席面就摆在长春院正堂和花厅里,一共三桌,男人们一桌,女眷们一桌,还有一桌坐的小辈们。李家的姨娘们是没资格上桌的,都在一旁侍候着各自所出的庶子庶女。
景王虽是言少,可有李家人在一旁插科打诨和景王妃与乔侧妃在一旁凑趣,倒也宾主尽欢。
齐氏几次开口想说什么,都被李妙怜从旁边拉住了,直至宴散都没开口。
宴罢,李家人都离开了,正堂中就剩了景王、景王妃、乔侧妃与福顺几人。
「妾身先告退了。」
景王妃对乔侧妃的识趣非常满意,和善的点点头。
「福公公你下去,本王妃与殿下有话要说。」
福顺看了一眼景王,见景王点头,福顺才出去。
景王妃深吸了一口气,才把眼神从福顺身上收回来,投注到一旁景王身上。
「妾身还要谢谢殿下的宽容,经过这么长时间,妾身也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妾身以后一定谨记贤德,不再做出那些冲动之事。」
萧氏认错?这让景王很讶然,他侧首看了她一眼。
「其实妾身之所以那么做,也是因为太过在乎殿下的原因啊……」说着,景王妃就垂起泪来,呜咽出声,「只是妾身从小在家中娇养长大,性格有些独断,才致使惹了殿下的厌恶。以后定是会改正的……」
这样的话语景王并不陌生,上辈子景王妃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他选择的是信了,全然忘了之前她有多么的瞧不起他。此时又来这出,听着却是全无感觉,终究她如何,他不想再去关注,错也好对也好,也就这么着吧。
按理说他应该说两句,表示下态度,景王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世夫妻,走到如今这种地步,他也不想追究谁对谁错。
更何况景王妃在他和小花儿之间,一直是个两人都不愿提起的话题,也让景王面对景王妃的时候,有种避之不及的微妙心态。
此时面对景王妃的放下身段,他的选择是站起来走出去,不去听也不去看。
出了正堂大门,福顺迎了上来,景王才轻吁了口气。
景王妃满是泪水的脸,突然定格。过了好久好久,她的眼珠才开始转动,绽放出一道凄厉。
景王与福顺刚走出长春院大门,就撞到身着一身斗篷带着贴身宫人的乔侧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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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翻身记 卷四 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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