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不免有人腹诽着,可到底不管自己事,也没插言,料想这被刺的妇人恐怕受不住了,哪知倒是那个小娃娃说话了。
「小狗子没有乱喊爹,那就是我爹。」
瓜子脸又嗤了声,瞅了瞅同伴,那意思似乎在说,瞧瞧当娘的疯了,当儿子的也疯了。
别看弘儿现在还小,可这么大的娃娃已经会看人脸色了,知晓这个人是在笑话自己,他就想证明给对方看,扭头就拽着栏杆冲下面直喊爹。
招儿本不想轻饶那妇人,论吵架她可自认不输谁,可儿子闹成这样,又见整个二楼的人都盯着这边看,她也局促得厉害。
「走了,弘儿乖,咱们回家,等晚上爹就回来了。」
「不嘛不,那婆婆说爹不是小狗子的爹,明明就是小狗子的爹。」
这边招儿正想办法想将儿子抱回去,那边瓜子脸当即脸就气歪了。
婆婆?!她有那么老?
她哪里知道在弘儿这般年岁的小娃娃心里,漂亮的年轻的都是姨姨,年纪稍微大点的是婶婶,再老一些的是婆婆。可他现在还不太分得清怎么才是老,让他来看脸老脸丑的都算婆婆,这瓜子脸不就成了婆婆了。
瓜子脸显然不是个气量大的,气急败坏骂道:「你到底会不会教孩子?我就这么老,冲我叫婆婆!」
招儿这会儿正心浮气躁着,压着脾气道:「小娃娃不懂事,用得着去计较这个?」
「怎么不计较,让你被人叫声婆婆试试……」
瓜子脸的声音特别尖锐,整个二楼就听见她一个人的声音咋呼。弘儿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当即被吓哭了,更是大声喊爹爹。
「爹,有个坏婆婆欺负娘……」
一听这话,瓜子脸更是气急了,冲上来就伸出爪子要去抓招儿的头发。
招儿可是见多了乡下妇人打架,一般就会几招——抓头发,挠脸,踹肚子。可不会吃她这一套,见她手伸过来,当即一把钳住,顺手一推,瓜子脸就摔倒在地上了。
瓜子脸疼得脸都扭曲了,一面往起爬一面骂道:「你给我等着,我家老爷可是举人,还是国子监的监生……」
招儿有些囧囧然,心想要不要跟她说自己男人是进士,进士比举人大?
而另一头,薛庭儴满心无力,恨不得当即策马就离开。
可一来他并不是太会骑马,二来也是人太多,将前面的路都给围住了。好不容易负责维持秩序的兵丁将前面道路清出来,他勒紧缰绳正欲走,突然听见路边有人说上面有个娃娃在叫爹。
他下意识就看过去,当即不走了。
状元郎的异常引来不少人的关注,大家都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一处临街酒楼的二楼,有个胖娃娃正伸着手冲这边喊着什么。
因为往那边看的人太多,引得街上所有人都看过去了。
本来拥嚷嘈杂的大街安静下来,也就显得那娃娃的叫声特别明显:「爹,小狗子在这儿……」
这娃娃是认爹认错了吧?怎么管状元公叫爹。
许多人都这么想着,却见状元公竟是调转马头往那边行了去。
难道真是爹?
可明明这状元公看起来还不大!很多人都以为状元公还没成亲,因为脸实在太嫩,这也是为何鲜花手绢都往他头上砸的原因。
状元公还没成亲,若是一个对眼就看中了呢?可现在瞅着这情形,哪里是没成亲,孩子都快会打酱油了。
薛庭儴在楼下停了下来,正对着二楼的栏杆处。
弘儿见真把爹喊来了,兴奋得不得了,还不忘嘴尖告状:「爹,有个坏婆婆欺负小狗子和娘。」
薛庭儴凝眸看向招儿。
这种情况下,招儿莫名局促,赶忙道:「你别听他瞎胡说,没事,真没事……」见他还不走,她就撵他:「你快走,快去办正事,晚上等你回家吃饭,我做了你最爱吃的……」
说到这里时,招儿才反应自己说了什么,忙就去抱弘儿要走。可这臭小子又不配合啦,拽着栏杆不丢,指着那马儿道:「爹,骑马马,带小狗子骑马马。」
招儿急得脸通红,骂道:「臭小子骑什么马啊,你还没长到马肚子高呢,快跟娘回家。家里有你最喜欢吃的……」
「不要,就要骑马马。」
招儿这边窘得头顶都冒烟了,恨不得当即找个地缝钻进去。那边薛庭儴就要下马,被一个兵丁拦住:「状元公可不能下马,这时候下马不吉利。」
按规矩是要游完街归第。所谓归第,一般都是回当地会馆,榜眼和探花将状元公送到会馆,自己再回会馆,这一遭才算完。若是半路下马,太不吉利,当官的可最怕‘下马’、‘落马’之说,寓意着官字到了头,说不定还要丢命。
「本官不讲究这些。」
「那也不行,真不能下马,我的状元公。」眼见说服不了固执的状元爷,这兵丁连忙给同伴打眼色。他本意是想让同伴也劝一劝,谁曾想他这同伴是个二愣子,竟撒脚就去楼上抱孩子了。
等孩子抱下来,递到状元公怀里,兵丁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即恨不得将同伴痛打一顿,可说与规矩不符,状元公又径自不听,总不能一群人就杵在这儿,只能命鼓乐开道,继续往前走去。
薛庭儴在离开时还干了件事,这件事让招儿事后每次回想起都脸红不已。
他竟是顺手摘下帽子上的金花,冲她掷了来。
直到怀里落了个东西,招儿才反应过来。就见那花格外不同,沉甸甸的,枝叶皆银,饰以翠羽,其牌用银抹金。
恍惚间,听见他说:「在家等我。」还有女子低声尖叫:「状元公掷花的样子好俊,为何那花竟不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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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养小首辅 卷四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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