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说话,却发现嗓子似乎哑了,咳了一声,才道:「你不是去了另一间浴房,什么时候进来的,吓了我一跳。」
方才她打算进来沐浴时,见宫怿没有跟进来,顿时松了口气。要知道这人表面上看似正经,其实最不正经了。见他进了另一间浴房,她才知道这寝殿里有两间浴间,果然不愧是东宫,是以往比都不能比的。
可为何进了另一间浴间的宫怿,竟会出现在这里?
「两间浴房是通的。」宫怿道。
秦艽有点恼羞成怒:「修这宫殿的人未免也太偷工减料,我说为何这池子这么大。」
可惜她这恼羞成怒的样子,配着她双手环胸的动作,着实有点色厉内荏。
「你不想跟我同浴?」他斜睨着,大抵是水雾太多,眉眼颇有几分润潮的意味,带着一种波光,勾得秦艽心里痒痒的。
他伸手将粘在肩上的长发往后撩了撩,眉宇间似乎对这湿发有点不耐烦:「来,帮我洗发。」
见此,秦艽顿时松了口气,放松了许多。
池中的水是循环的,不停有热水涌入,却不见水蔓出来。
光这一个用来沐浴的水池,每日所需便足够平常人家一年的花销,皇家的富贵可以想象。
秦艽转身在池外的托盘里扯了条帕子,围在胸前。
其实她也清楚在水里围了等于没围,但有点东西遮羞总是让人没那么窘迫。宫怿背对着她,往水里沉了沉,秦艽就着这个姿势给他洗发。
纤细柔软的指尖轻轻按着头皮,梳了一天发髻的紧绷都没了,她一点点地按着,又用手指将头发梳顺,才舀了水给他冲。从始至终,他一直闭着眼睛,想来经过这一日也是极为疲惫的。
感觉到手指收回了,宫怿徐徐睁开眼,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清醒。
「我帮你洗。」
秦艽没有拒绝,长发不好洗,有人帮忙她自然乐得接受,本来她打算叫人帮她洗来着。
两人交换了个位置,换秦艽坐去前面。
前面的水较深,没有石台支撑,又是这种半仰头的姿势,得水性极好或者个子够高才可,可惜秦艽都达不到,宫怿将她往上提了提,让她坐在腿上。
他学着她那样给她洗发,他的指尖比她粗,也比她有力,手指上有薄薄的茧,按摩着头皮很舒服。
秦艽本就被泡得有些昏昏欲睡,就这么靠在他身上犯起迷糊。
……
一场情事罢了,两人瘫在池沿,宫怿压在秦艽脊背上,一动也不想动。
不知过去了多久,似乎就打算这样睡了,外面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有脚步声传来,进来禀报的玉燕只看了一眼,便赶忙低下头去。
「殿下,娘娘,两位小皇孙来了,吵着非要见娘娘和殿下。」
「你先下去。」
这会儿再累也不能耽误,两人从池中出来,秦艽腿软差点摔了,幸亏宫怿扶了她一把。随便擦了擦头发,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寝衣套上,两人才出了去。
甯儿和颉儿果然在,尤其是甯儿,一见到秦艽就冲了过来,像支让人猝不及防的箭矢。秦艽根本来不及反应,宫怿伸长手一把拦住她。
「娘累了,抱不动你。」
累了?什么累了?
幸亏玉燕几个都是训练有素,脸上也没显出什么,倒是秦艽羞得不轻。不过她从池中出来,本就脸颊通红,即使羞了也不显。
「娘,我和哥哥饿了。」
秦艽顿时冷静了,心中有些埋怨自己,两人孩子与自己一同用膳习惯了,初来乍到,宁愿饿着也不吃,她倒好沐个浴反倒和不正经的男人在浴房里胡闹。
「你们想吃什么?娘让她们去准备。」
「娘娘,膳食已经备好了,因为也没叫,都还在外面候着。」
「现在几时了?」秦艽下意识问。
玉燕报出一个时间,秦艽挖了宫怿一眼,让人把膳端上来。
趁着摆膳的过程,她让人帮她烘头发,现在正是寒冬,殿中之所以不冷是因为烧了地龙,可湿发容易生病。于是膳就摆在殿里,等吃完了饭,头发也烘干了。
甯儿和颉儿惯例是要和秦艽一起睡,下面的人即使觉得不对,也不敢说什么。上了床,两个小的睡里面,秦艽挨着孩子们,宫怿睡在最外面。甯儿惯是个嘴闲不住的,就问爹娘洞房花烛夜是什么,秦艽问她怎么这么问,她说刚才她和哥哥想过来找爹娘,宫女们不让他们来,阿朵也说洞房花烛夜什么的。
可洞房花烛夜到底是什么?
秦艽根本不知该怎么解释,最后还是宫怿给了回答,「洞房花烛夜是用来生妹妹的,但是不能告诉别人,一说就不灵了。」
秦艽大窘,表面上让两个小的赶紧睡,被子下面没少掐宫怿。
临睡前,宫怿凑到她耳边说:「我就知道他们会来,所以也算提前过了。他们也不小了,从明天开始让他们自己睡。」
最后一句,颇有几分不忿。
大婚次日,按例是要去谢恩。
凤仪殿中,元平帝和萧皇后高居在首位,宫怿和秦艽领着两个孩子拜下。今日不光元平帝和萧皇后在,刘贵妃和几位高品级的妃子们都在,见新太子妃是一个,另一个也是见见两个小皇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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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宠婢 下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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