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说了。」
王老夫人看了眼女儿:「我过来主要是问问你,雪姐儿和濡哥儿的亲事……陈老夫人和侯爷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们都同意的。」
王氏把陈汝和陈老夫人的意思,原原本本的和母亲说了一遍,又说:「我最近都在忙,还来不及告诉雪姐儿……想必,她也是愿意的。」
「那就好。」
王老夫人笑了笑:「濡哥儿和雪姐儿是青梅竹马长大的孩子……又有我在,雪姐儿嫁过去,是不会受委屈的。濡哥儿这边,我也会问一问。找个合适的机会,他们俩的亲事就先定下来。」
「都听母亲的。」
王老夫人「嗯」了一声,连着打了几个呵欠,「我也累了,先回去睡觉……」她扶着丫头的手,下了罗汉床,往外走。
王氏去送她,到了门口时,又听到母亲说:「柳姨娘是个厉害的人物,还有她生的那个女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也不简单……你务必防范着。窝窝囊囊的憋屈咱们可不受。」
王氏应「是」,宽母亲的心,小声道:「女儿知道怎么做的,您放心吧。」母亲走路时,腰都挺不直了,还在为她费神。
她鼻尖酸楚的厉害。
「你啊,哪哪都好,就是心太软。一点都不随我。」
王老夫人唠唠叨叨的,走去了西厢房。
次日。
天气晴朗。
王老夫人在上林苑吃了早膳后,和王晨濡一起去给陈老夫人告辞。
「亲家,您好容易来了,应该多住些日子。」
陈老夫人笑道:「和大儿媳妇也能多说说话。」
王老夫人也笑:「我来了府里,见您的身子骨硬朗,也就放心了。咱们俩家离的近,坐马车半个时辰不到就赶来了。啥时候想您了,方便的很。」
「是这个理。」
俩人又客气了一番,王氏和白雪便送了王老夫人和王晨濡出去。
「好孩子,你回去吧。」
王老夫人拉住白雪的手:「到年下时,外祖母派车接你过去玩。」
「好。」
白雪笑道:「我要和您挤在一个屋子里住,您不许嫌我烦。」
「外祖母巴不得呢。」
王老夫人招手唤王晨濡:「濡哥儿,和你表妹告个别。」
王晨濡一愣,还单独告个别?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怪异,又说不上来为什么。他笑了笑,拱手给白雪行礼:「表妹,我走了。」
白雪也觉得外祖母有些怪异,屈身还了平礼:「一路平安。」
王氏母女俩直送到影壁,又亲眼注视着马车远去了,才往回走。
「母亲,外祖母的行为感觉怪怪的?」
白雪问道。
「我的儿。」
王氏想到母亲让王晨濡和女儿告别,笑起来,拉着她的手:「当然是有缘故的……晚膳的时候你过来上林苑,母亲再好好和你说。」
「母亲?」
这样一说,白雪更好奇了,母亲一向是稳重的,怎地也学会卖关子了。
「好了。」
王氏看着自己女儿明媚如远山芙蓉的面容,轻声道:「我儿长得真好看……你别问了,总之是一件好事。母亲希望你过得一辈子衣食无忧。」
「……女儿知道的。」
白雪心里一暖,要说世上谁对她最好,除了母亲也不会再有别的人了。无论是什么事情,就像是母亲说的,一定是为了她着想的。
微风吹过,干枯的树叶飘然下坠。温度一天冷似一天了。
行至内院,白雪又和母亲告别,回了海棠阁。王氏却去了回事处见各位管事,吩咐他们按规矩做事。她是个要强的人,陈老夫人办寿诞所用的一应陈设之物,大到玉器摆件,小到锅碗瓢盆,都要一一的亲自过目,然后再收拾规整起来。以防和库房里出来的单子核对不上。
柳姨娘的另一位大丫头翠红去回事处取洞庭碧螺春,柳姨娘最爱喝这个茶。临走时,却碰到了王氏从屋里出来。
「夫人安好。」
翠红屈身行礼。
王氏「嗯」了一声,看到她手里捧着的东西,停下了脚步,问道:「……是柳姨娘要的?」
翠红应「是」。
王氏想了想,和回事处的管事说话:「……今年春上的金银花茶挑一罐给我。」
管事答应着,转身进了西偏房,速度很快地取了王氏嘱咐的,又递给她。
「不错,是上好的。」
她打开密封的盖子,闻了闻,和翠红说道:「你一起拿着,金银花茶回去了给五小姐,就说是我的意思,天干物燥的,让她时常的泡水喝,省的火气大了,起了口疮再嚷嚷着疼。那时候就晚了。」
「奴婢遵夫人命。」
翠红屈了屈身,腾出手接过。又等王氏并丫头,婆子,管事一群人出了回事处,才抬脚往前走。夫人真是威风啊,行动都有十数人伺候着……曾经她们姨娘管理着中匮时,那威风、架势和这也差不了多少。
翠红一路回了云霞堂,呈上两罐茶叶。
柳姨娘一愣,她拿起金银花茶看了看,说道:「我没有要它。」
「奴婢去回事处时,碰上了夫人,金银花茶是夫人送给五小姐喝的……」
「嗯?」
柳姨娘更愣了。
翠红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转叙了王氏的话。
「好一个王氏,分明是嘲讽我们柔姐儿,还特地绕了一大圈子。」
柳姨娘气道:「大冬天的又湿又冷,哪来的天干物燥?」
翠红见柳姨娘发火,便小心翼翼地:「主子,金银花茶还给五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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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门福娘子 卷一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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