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问了安,便聊起赵家的这场寿宴来。
往年寿礼都是从公中出,今年分了家,就得各房送各房的了。
赵家是京城大族,礼轻了不好看。
每房三百两银子是基本礼仪,四家合一处就是一千二,极不划算。
所以,马氏的意思是,还是大家绑在一起送,每房出一百两银子,如果哪一房想多送,也可以单独送,其他人合伙。
做法小气了些,但经济实惠。
简淡同意,其他三房也同意,大家伙儿痛快地给了银票,把寿礼交给管家采办。
用过早膳,简淡有些疲惫,就让红釉去锦绣阁请了假,窝在床上补了一觉,快中午时才醒。
「姑娘醒啦,正好儿,四姑娘、五姑娘、六姑娘来看你了。」蓝釉带着一身的油烟味儿走了进来。
「好,我这就出去。」简淡起了床,趿拉着布鞋出了卧室。
简然看到她,小跑着迎上来,牵住她的手说道:「三姐,听说你病了,好些了吗?」
简淡摸摸她的小鬏鬏,「三姐没事,就是这两日睡的不好,有点儿偏头疼。」
她在主位坐下,看了看简静简悠,「厨房做了鸡丝凉面,听说爽口得很,你们要不要留下用午饭?」
简悠抚掌笑道:「好啊,早就听说白瓷手艺好,今儿正好尝尝。」
简静犹豫片刻,也道:「叨扰三姐了,那我让人回去告诉母亲一声。」
简悠看了简静一眼,眼神有些不善。
简静似乎懒得理她,喝了口凉茶,关切地问简淡:「三姐有心事吗,怎会睡不好觉呢?」
简淡笑了笑,「哪里有什么心事,不过是卧房天天进蚊子罢了。」
简悠托着腮,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姐心善,怎会有心事呢?只有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才会良心不安,睡不好觉呐。」
简然同仇敌忾:「就是!」
简淡有些惊奇,既然记着愁,怎么还凑到一起了呢?
简静有些无奈,「五妹,你太固执了。」
她殷殷地看着简淡,「三姐你来评评理,我若会游水,岂能不救她们?我当时不过去,只是怕静娴郡主连我一起算计了。我如今年纪大了,亲事还没定下来,万一出现什么意外,将来可就艰难了,三姐你说是不是?」
简然「嘁」了一声,扒着大眼睛做了个怪相,「那三姐就不怕了?四姐张口闭口说亲事,羞羞羞!」
简静红了脸,「砰」的一声撂下了茶杯。
简淡以为她会恼羞成怒,立刻起身走人。
然而并没有。
简静的身子纹丝不动。
简淡先是觉得有些意外,但联想到上次月牙山赛马会的事,再想想大伯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
无非是刺探而已嘛。
她只是不大明白简云帆的想法——他们之间的矛盾关系着朝政和帝位,跟她小小的一个民女八竿子打不着,简静看着她有何用?
「好啦。」简淡拉开手边的抽屉,取出几个瓷挂件,「都是亲姐妹,没有隔夜仇。四妹一向胆小,五妹六妹就不要咄咄逼人了,大不了下次你们也看着她遭难嘛。」
「来来来,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这个给你们,一人分两个,拿着玩吧。」她把几个瓷质的小动物放在茶盘上,让蓝釉给她们端过去。
「三姐你藏私,好好看啊!」简然欢呼一声,飞快地从里面捡走一只鹿和一只猪。
简悠挑了一只羊和一块喜鹊登枝。
简静选的是一匹马和一个绿色的小青蛙。
三人不约而同地选了自己的属相和一个喜欢的小动物。
话题聊过了,就没必要再捡起来反复咀嚼。
简悠不是没眼色的人,再开口时,说的就是赵家的几个表兄妹了。
简悠笑道:「听说那位二表哥前一阵子又挨打了。」
简淡摇了摇头,二表哥赵鸣成不爱读书,只爱女人和乐子,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怎么,他又欠银子了?」
「对啊。」简悠轻轻一拍桌子,「三姐,你居然也知道这事儿?」
简淡抿了口茶,「二表哥在京城也算一号人物了,我怎能不知道?」
简静道:「传言未必是真的,二表哥不过喜欢玩闹罢了。」
简悠撇了撇嘴,「四姐,睁眼睛说瞎话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哦,小心阴沟里翻船。」
简静蹙着眉,瞪了简悠一眼,「五妹,姑娘家说话刻薄也不是什么好习惯。须知,二表哥虽然爱玩爱闹,但对我们这些表妹一向很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我们,就是看在小时候的面子上,你也不能这么说他吧。」
简悠翻了个白眼,「那是对你们好,可不是对我们。」
大姑母是林氏所出,与继母生养的简云恺和简云泽的关系极为一般。
「三姐,你也觉得我说的不对?」简静又把话头递给了简淡。
简淡道:「你们说的都对,但四妹也要知道一点,二表哥人虽不错,但名声到底不好了,小时候关系再好,大家也得保持些距离,你说是吧?」
「呃……」简静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白瓷做的鸡丝凉面没有睿王府的卖相好,但味道足,而且加了足量的辣子。
简淡胃口大开,吃了满当当一盘子。
用完午饭,她送走几个妹妹,从自己亲手做的瓷器中挑出一对葫芦瓶,用匣子装了,写上信函,让白瓷驾车,带着蓝釉往高家走了一趟。
——虽然三婶陈氏已经送了谢礼,但简淡还是想表示一下,讨好讨好未来的嫂子。
上午睡多了觉,下午就睡不着了。
简淡画好一只「戏猫」的茶盏后,去梨香院安排了晚膳,又顺便去后花园走了走。
崔晔也在。
他摆了画案,正对着荷塘涂涂抹抹。
「大表哥好。在画什……咦,怎么重新画了?」简淡屈了屈膝,凑近后,仔细看了看画,「不一样了,还是大表哥画得好,功底深厚,表妹甘拜下风。」
崔晔摆了摆手,「表妹不要误会,大表哥之所以重新画,是因为表妹的那幅画被人撕碎了。」
撕碎了?
简淡扫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黄妈妈。
黄妈妈正好惊诧地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三姑娘,那画绝不是老奴撕的,老奴都不知道有这事儿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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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荣门 卷二 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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