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香院。
简老太爷正盘膝坐在贵妃榻上喝茶。
崔氏和简淡恭恭敬敬地站在下面,大气不敢喘一声。
简云丰的脸色很难看,一直怒视着崔氏。
「二丫头呢?」简老太爷终于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老太爷,小雅吓坏了,儿媳让她回去了。」
简老太爷笑了笑,「你的伤怎么样?」
崔氏哽咽了,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大夫说骨头接上了,但以后到底如何,谁都不敢保证。」
她还穿着脏衣裳,额头的紫色大包极其明显,此时一哭,更显可怜。
马氏有些看不下去了,忙忙把头别了过去。
简云丰慌慌地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讨饶似的叫了一声「父亲」。
简淡也道:「祖父……」
简老太爷抬起右手,示意简淡不要说话。
简淡垂下头,高高兴兴地闭上嘴巴。
「文仲,前些天老夫是怎么跟你说的?」简老太爷问简云丰。
简云丰说道:「父亲,儿子记得那些话,但现在……」
简老太爷打断他的话,「不必说了,多带几个人去,家里外头都一样。」说到这里,他摆了摆手,「你们回去,小淡留下。」
「老太爷!」崔氏痛哭流涕,膝盖一弯就要跪下,「儿媳错了,请老太爷……」
「去吧。」简老太爷又朝简云丰摆了摆手——他作为公公,亲自处罚儿媳妇已是不妥,再多说就更不合适了。
简云丰无法,只好上前架起崔氏,道:「走吧,咱们先回去。」
简淡目送夫妻二人出了门,心里有些惊讶,这就完了?还是……母亲和简雅要去庵堂了?
简老太爷道:「我让你母亲和你二姐去庵堂静修,你会不会觉得祖父不近人情?」
简淡得到答案,不由嘿嘿傻笑两声,「那倒也没觉得。」
简老太爷捻着短须微微一笑,「你这丫头是个实诚的。」
「祖父说过,孝道要有,但不要愚孝。」
「只是,凡事都要有底线。你的底线就在于,她是你的亲生母亲,她可以不喜欢你,你也不必讨她喜欢,彼此回避方是上策,你绝不可因此阴谋设计于她。」
这话什么意思?
简淡有些傻眼,老太爷看出什么来了吗?
不,不能。
这件事安排得完美无瑕,祖父一定在诈自己。
简淡拿定主意,真心实意地说道:「祖父,母亲虽严厉了些,但对孙女还是很好的,孙女一直领情。至于二姐,她一直禁足,我们少有来往,以后也会如此。」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简老太爷和蔼地笑了笑,又道:「告诉祖父,她们到底是怎么出的事,在京城怎会发生如此严重的翻车事故?」
马氏借着给老太爷倒水的机会往前凑了凑。
简淡就把事情经过细细讲了一遍,包括在金玉翠楼遇到萧仕明,以及萧仕明说过的话。
简老太爷点点头,「你做得不错……」
「老太爷,睿王和睿王世子到外书房了。」李诚在门口禀报道。
「唔……这是有消息了。」简老太爷下了地,「你这丫头也吓得够呛,回去歇着吧。」
简淡走出松香院时,日头已经照到头顶了。
睿王父子在这个辰光前来拜访,显然有急事。
想起沈余之在街上的所作所为,简淡有些心虚——众所周知,沈余之从来都不是好管闲事的主儿,他如此殷勤,目的也不过是讨好她罢了。
唉……
简淡对着白花花的日光叹了口气。
沈余之对她再用心,她也不想嫁进睿王府。
一来,她对沈余之没信心。
二来,妻妻妾妾的一大家子,人际关系复杂得很,光是想想都烦。
三来,睿王府碍了庆王的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
她不想操心,更不想冒险。
如果可以,她想嫁个进士出身的书生,最好也是书香门第。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所嫁之人能像简家男人一样,有个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好规矩。
做寡妇那三年,她听多了各家妻妾争锋的小道消息,一直认为,便是嫁个穷人,守着一个小破宅子过一辈子,也好过在深宅大院里发霉变臭。
简淡懒得去梨香院触霉头,直接回了香草园。
正房门锁着,白瓷红釉在厨房做午饭。
白瓷在切黄瓜丝。
红釉一边烧柴,一边眼巴巴地看着锅里,嘴里不停地吞着口水。
大锅里咕嘟嘟的冒着泡,猪爪和黄豆在浓稠的汤汁中跳跃,香味扑鼻。
这是简淡喜欢的猪脚炖黄豆,看见了就走不动路的那种喜欢。
「姑娘回来啦。」红釉起身打了个招呼。
白瓷手里的刀一顿,朝简淡诡秘地笑了笑,「姑娘,还顺利吧。」
简淡表情严肃,「不大顺利。」
「啊!」白瓷吓了一跳,放下刀,两步跳到门口,「怎么回事?」
简淡道:「母亲的手腕摔折了。」
白瓷松了口气,背着红釉做了个怪相:那是她活该。
红釉吓得又站了起来,「折,折了?」
「嗯,折了。」简淡走进来,从盆里抓了条嫩嫩的小黄瓜,「咔嚓」一声咬了一口。
「那……二姑娘呢?」白瓷满怀希冀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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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嫁荣门 卷二 第29章[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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