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姗被这对夫妻的说话声吵醒,张开眼睛时,病房里已经没有丈夫的身影。
把所有事情在脑海中过一遍,她记得自己进了鬼屋,记得自己冲到马路上,一部轿车迎面而来,之后的……她就不记得了。
转头看看左右,这是间双人病房,隔壁床躺着一个男孩子,高中生吧,看起来斯文清秀,紧闭双眼沉睡着,身上插着管子,他床边坐着看护和一位高贵典雅、一看就知道出身很好的妇人。
她画着合宜的淡妆,穿着Prada洋装,手提LV包,脚上那双高跟鞋……沐姗认不出品牌,但可以确定很贵。
顾沅馨在哭,但哭得很优雅,眼线和妆容都没有花,她握住高中生的手,眼睛牢牢盯着他,神情满是忧伤。
这时看护开口了,「程太太,这个时候哭也没用,你先把眼泪擦一擦吧。」
看护说的是道理,但当妈妈的看到心头肉昏迷不醒都不会有多少理智,更不可能有太好的心情。
「不是你儿子,你当然能说风凉话!」顾沅馨顶了一句,吸吸鼻子,摀着脸哭得更凶了。
看护风度好,只是撇撇嘴,没答话。
顾沅馨很难过,明阳是她的独生子,他那么乖、那么听话,从来都不会到处乱跑,他和他爸爸一样聪明,从小夫妻俩就对他寄予厚望,正在准备帮他申请国外的大学,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沐姗静静地看过两人后,慢慢把视线调开。
男孩的病床在靠窗位置,他住的区块被打扫得乾乾净净,窗边的茶几上摆着一瓶鲜花,柜子上放着加湿器,不断喷出烟雾状的空气。
窗帘是打开的,窗后坐着一个女人……不,是女鬼,三十几岁,穿着丝质衬衫和长裙,以及一双金色的高跟鞋,整体打扮很有复古味道。
她坐在窗边,神情轻松地看着床上的男孩,嘴角勾着淡淡笑意。
难道……是前一个躺在那张病床上的病患?
听说医院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病床有人往生的话,护士在整理病床时必须把病床翻过后,才能让下一个病人入住,否则新住进来的病人会受到前任病人的「打扰」。
沐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至少到目前为止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笑着,什么都没做。
脚步声在廊上响起,她并不是特别敏感或者有强烈第六感的人,但是不知为何,笑容在此刻扬起,紧绷的心情松懈下来。
果然不久后杜雍就出现在她眼前。
别问她从哪里推论出来的,听见脚步声她第一直觉就是他来了,很是放心惬意,好像在茫茫大海中,手足无措的自己突然找到灯塔,找到回家的路。
这种直觉应该是错误的,但错误的直觉带给她舒心与安全。
「你怎么跑到台南来了?」杜雍问。
沐姗看一眼心情很差的贵妇,错开话题,低声道:「医生有没有说,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不回答?
杜雍看一眼坐在窗边的女鬼,知道沐姗不想说的时候,他逼也没用,便没追根究底,只说:「我问过护理站,说你需要观察二十四小时,没问题的话,明天应该可以出院。」
「谢谢。」
跟他客气?他不喜欢。
「想坐起来吗?」杜雍问。
「想。」
杜雍把病床摇起来,先坐到床边,再将她扶起靠进自己怀里,手一圈住沐姗就忍不住低声咒骂。「该死!」
她的身体冷得像冰块,昨晚肯定……
他们其实不算太熟,这么亲密的动作并不是太合适,但这么一靠让沐姗感到心安,所以她没有推开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沐姗问。
「警察打电话给阿哲,他是你通讯录里的第一位。」说这话时,杜雍口气酸溜溜的。
理智告诉他,阿哲和沐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吃这种醋会显得自己很没风度,但是他撇撇嘴,醋还是喝下一大杯。
「阿哲没来?」她的通讯录里面没有几个人,杜雍是最近才加入的,通话次数自然不如和阿哲多。
「他待的是吸血公司,血还没有吸乾之前不能随便请假。」
这是警察先生的幽默?沐姗一笑,说:「当公务人员果然比较轻松。」
「对,如果没有碰到变态杀人魔,警察的重点工作就是喝奶茶、啃汉堡。」
「你太客气了,有抗议民众你们也要帮忙。」
「放心,现在有一种名为拒马的工具,可以降低我们百分之七十的工作量。」
沐姗又笑了。虽然脸色苍白、身体冰冷,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但冰山美人似乎有融化的迹象。
「我们可以出去走走吗?」她不想待在病房里,不想忖度女鬼的来意。
「头会不会晕?会不会想吐?」
医生目前考虑的重点是脑震荡问题,送沐姗到医院的是撞到她的司机,对方说她突然冲到马路中央,自己根本来不及刹车,加上太过紧张,竟然忘记自己究竟有没有撞到她。
「不会。」
「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除了不能到处跑,心里有点不舒服之外,其他的都很好。」
「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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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直播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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