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死了,端慧公主这个侄女没有任何怀念,楚王府,楚王却难受地吃不下饭。
冯筝哄完成哥儿睡觉,亲自端着托盘过来劝丈夫。托盘放到桌子上,她坐到楚王身边,伸手抱住他,然后靠着他结实的肩膀,轻声道:「王爷,多少吃点吧,您这样饭也不吃药也不喝,我,我害怕。」怕王爷再度吐血。
楚王侧首,看着靠着他的王妃,以前总喜欢她的温柔,今晚这温柔却叫他厌烦。
为了妻子为了儿子,他明知皇叔是被父皇冤枉的也忍了下来,甚至皇叔冤死,他都没有指责父皇什么,回到王府才能一个人怀念皇叔,她却跑来劝他吃饭喝药,还说什么害怕,是不是非要他无论何时都只想着她?
「我要睡了,你先回去,今晚我想一个人。」扭头,楚王对着床内道。
男人声音冷漠,冯筝抬头,只看到他冷峻强硬的侧脸,似是一眼都不想看她。冯筝隐约猜到了什么,慢慢松开他手臂,往外走了两步,回头,见他还是那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冯筝眼睛一酸,勉强劝慰一句,泪眼模糊地走了。
康公公目送王妃离去,瞅瞅内室,他叹口气,默默在外面守着,一更天后才进屋,心疼地劝主子更衣歇息。
楚王终于动了,看他一眼,也不洗脚,沉着脸脱了外袍,转身就躺床上了,面朝内侧。
康公公最清楚主子与皇叔的情分,放下帐子,临走之前,才幽幽地道:「王爷,皇叔在天有灵,看您这样,定会心疼。」
楚王冷笑,皇叔真若看得见,看见最亲的侄子什么都没为他做,该心凉才对。
夜深人静,楚王良心难安,翻来覆去的,不知何时才入睡。日有所思,楚王做梦了,梦见武安郡王满头是血地追着他,梦见皇叔卧病在床伸手唤他过去,一个是一起长大的堂兄弟,一个是疼他如子的叔父,全都死了!死在了父皇手中!
「啊」的一声,楚王披头散发地坐了起来,捂着脑袋跳下床,赤脚往外跑。
康公公与一个小太监一起守的夜,听到王爷大叫,两人立即惊醒,穿鞋的功夫,王爷已经冲出来了,月色朦胧,王爷一身白色中衣,抱着脑袋往外跑,犹如鬼魅。康公公心都要碎了,冲过去拦腰抱住主子,高声催小太监去请太医。
「大胆,我要去见皇叔,谁敢拦我!」楚王被阻,反手一抓一抡,便将康公公丢到了地上。
康公公疼得发不出声音,小太监见王爷形似疯癫,吓得就往外跑。楚王本想继续打康公公,余光见他要跑,视线一转就去抓小太监了,等后院冯筝听到动静带人赶过来时,就见月光之下,几个侍卫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制服发狂的王爷。
「王爷……」冯筝颤抖地唤道。
楚王刚甩开两个侍卫,听到声音回头,看到一身白裙的妻子,楚王目光怔了怔,然后就在冯筝重新涌起希望的时候,楚王却朝正院门口跑去,嘴中依然叫嚣着要去见秦王,疯了,真的疯了。
冯筝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半夜三更,寿王府,赵恒突然惊醒,侧耳倾听,街上果然有马蹄声,一声一声,心惊肉跳。
楚王府报信的侍卫不敢说主子疯了, 只称楚王伤心过度突发狂症, 一心要去见皇叔。
赵恒立即吩咐福公公备车。
宋嘉宁担心楚王也担心冯筝, 跟着下了床, 一边麻利地服侍赵恒穿衣, 一边小声商量道:「王爷, 我也随您去吧,大殿下出了事, 嫂子肯定六神无主, 我过去了, 多少能帮帮忙。」
赵恒看看她, 心事重重地应了。
宋嘉宁嘱咐乳母仔细照看女儿, 夫妻俩连夜上了马车,朝楚王府疾驰而去。
这边楚王打翻七八个侍卫后, 或许是身体不适,打着打着突然一头朝前栽了下去, 再度昏迷。侍卫们急忙爬起来将王爷搬回内室,冯筝命人去请太医,她坐在床边先为丈夫号脉, 脉象紊乱, 确是癫狂之症。
而癫狂之症, 多因郁愤不解,心神扰乱而发病;或气郁痰结,或暴怒不止,伤在肝胆。
冯筝扣着丈夫的手腕, 回想刚刚丈夫在院子里的疯癫举止,这才知道,丈夫远远没有表现的那么平静,他心里憋着火,他对谁都不说,憋着憋着就成了病。
既然已经确定了丈夫的病症,惊慌心疼过后,冯筝迅速冷静下来,吩咐她的大丫鬟:「取我的银针来。」当务之急,是先用针灸散了丈夫体内的燥热,否则火气继续积攒,丈夫的狂病只会更重。
大丫鬟领命就要走,康公公看看昏迷不醒的王爷,忍不住低声提醒道:「王妃,小的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相信马上就到。」他知道王妃会医术,但毕竟不是医官,万一出了什么差错,王爷病情加重是一方面,王妃因此获罪被皇上责罚怎么办?王爷已经病了,王妃再出事,偌大的王府,连个当家做主的都没了。
「去。」冯筝头也不抬地道,声音坚定,不容置疑。
大丫鬟扫眼康公公,快步走了。康公公不敢再拦,只能寄希望于王妃的医术了。
楚王府离皇宫更近,皇上又是第一个得知消息的,因此心系长子的宣德帝最先赶到,身后跟着两队禁卫与两个当值的太医。宣德帝疾步如飞地跨进内室,冯筝刚好拔掉楚王身上的最后一根银针,见宣德帝竟然来了,冯筝先是吃惊,随即收起针跪到一旁,磕头道:「父皇,王爷突发狂症不宜耽搁,儿臣斗胆为王爷行针,请父皇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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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有后福 卷五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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