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明显一改刚才慢条斯理的小步子,左手拉着胡婕思,右手拉着胡婕慈,就往主屋里去,还不忘晃几下拉着七姑娘胡婕慈的手,叮嘱她,「你二哥哥呀是咱们家最有学识的,你要好好二跟你二哥哥学学,回头你就让你二哥哥给你当读书先生,什么都教给你!」
胡婕慈年幼,此时不过十岁上下,是郑氏老来得的女儿,可性子却半分都不像郑氏和胡老爷,整个人闷闷的不喜说话。
七姑娘听说二哥哥身体好了能给自己当教书先生,开心得拉着郑氏的上蹿下跳。
董秀湘在外头把郑氏一堆人带进了房间,瞧见得却是立夏磨墨、拉纸,胡仲念认真写大字的景象。
两个人靠得不远,莫名让人觉得他们关系匪浅,暧昧温存。尤其是郑氏,心下骤然不快,斜着眼就朝着身后的董秀湘瞪过来,认为是她为了讨好念哥儿,故意留房内一个贴身女使。
董秀湘:亲婆婆哎,天地良心,他俩清清白白,我俩也清清白白。
郑氏最是不喜男人纳自小贴身的女使为妾室,就比如甘姨娘,叫她受窝囊气一辈子。甘姨娘是自小照顾胡家老爷的女使,在郑氏进门前就被收房在身边,俩人感情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同长大,柔情蜜意。胡老爷胡先业对甘姨娘也自然是同那些走马观花的妾室不同,哪怕不是去那儿留宿,也是会时常去甘姨娘那儿瞧瞧,唠唠家常的,当做是寻常夫妻相交往。
郑氏并不是不能忍下妾室,只是忍不下比自己在夫君心里头还要重的妾室。最重要的是,这甘姨娘还恪守本分,根本不给郑氏出气的机会。
胡老爷不喜庶子庶女,几乎所有的子女都出自正房太太屋里,单单就留下了甘姨娘的孩子。甘姨娘这些年为人恭敬谦卑,才许多年没惹得郑氏发作。
所以,瞧见胡仲念同立夏那个小蹄子在一起靠得那么近,她就想起甘姨娘和胡老爷当初就是如此这般瞧着两小无猜的,她那气就不打一处来。
不过今日,仗着胡仲念身子恢复得甚好,郑氏暂时压下了自己要发火儿的情绪,又挤出一个笑脸来,回头再去叮嘱老二媳妇儿。
「我的念哥儿啊,你竟然都能写字了,写了什么啊,给娘看看吧。」
立夏继续屏声磨墨,不敢出声,可郑氏话音刚落,她身边的郝妈妈就伸手拉拽着立夏出去了。
胡仲念坚持写完了最后一笔,才给郑氏和几位妹妹问安,又看见了被慧兰拉在怀里的董秀湘,心下纳闷儿这糊涂东西为什么不跑来自己这边儿,倒是同母亲站在一侧去了。
「没得什么字,就是昨日温习了孟子,随手写了两句。」
郑氏看着那腕力劲道的毛笔大字,心下慨然,「念哥儿的字真是比之前写得还要好!」
夸奖完了这副大字,郑氏满脸笑容地打量起了二房正院的摆设。
董秀湘适才想起,自己压根儿就是同胡仲念同屋不同床的,当时因着她受了凉,从外头搬进来,不是明眼人都以为他们俩已经是同塌而眠的。这才会闹得郑氏多次想自己传达她想要抱孙子的期盼。
可平日里,董秀湘的床褥枕头全都是放在自己的软塌上的,这郑氏只要稍稍往那边儿去看一眼,这一切也就都穿了帮。
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瞄了一眼胡仲念的床榻,结果大吃一惊。
她的被子和枕头全都摆放在床上,尤其是自己绣的那副大雁,乖巧巧地摆放在里头的枕头上。
兴许是瞧见她不自然的神色,郑氏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也在枕头上瞧见了什么东西,可一时间也没看清。她松开了老四和老七的手,一步一步往床边儿走过去,这董秀湘的心也就扑通扑通地悬在半空上。
郑氏饶有兴趣地拿起枕头上的绣帕,仔细辨认了一番,「这……念哥儿,这既不是原样也不是梅花,莫非是大雁?」
她可是头一回见到有人单独绣了一只大雁的,而且针线活儿上也极其粗糙,并不像是出于熟于女红之人之手。
「母亲,这是大雁,是我娘子秀给我的。」
董秀湘向胡仲念抛出了一个赞许的目光,然后又低下了头。
「大雁?还真是大雁,我真从来没见过有人绣大雁!」她拿着那绣帕问了问身后的女使婆子们,「你们有谁见过?」
「奴婢没有。」
五姑娘慧兰颇为好奇,也凑过去仔细端倪了一番,「嫂嫂,可是因为大雁也是两情缱绻的鸟儿?」
「不是的,五妹妹。」董秀湘抬了抬头,指着绣帕上的大雁解释道,「这是因为《史记》里的一句话,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二郎是鸿鹄,是志向远大的鸿鹄,我这才绣了这只大雁给他。不过……儿媳的绣工有限,看着好像不太像是只大雁。」
董秀湘显示夸了一番胡家二少爷,又卖了个乖,自黑了一番,果然这话在郑氏那儿十分受用。
郑氏拿着绣帕笑弯了腰,她出身书香之家,自然之道那一句「鸿鹄之志」指的是什么,这句话也极其贴了她的胃口,顺带着看起这出身不佳的三儿媳都顺眼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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旺门小喜妇 上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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