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陆一进门,就跪在裴凌南的面前,「小姐,求您救救少爷吧!」
众人皆是一愣,裴凌南先开口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刚刚突然来了一些私兵,说少爷通敌卖国,把他抓走了!」
「私兵?」裴凌南凝眉。这是皇亲国戚豢养的一群散兵,不属于正规军。她又问,「你去找过秦大人没有?」
老陆点头,「找过了,秦大人不在府上。小的想不到别人,只能跑到这里来找小姐帮忙。」
裴凌南把他扶起来,「老陆,你先别着急。回府等着吧,我去问明情况,再派人通知你。」
老陆重重握着她的手,抬手抹了抹眼角的泪。
裴凌南让双双把老陆送出去,自己则在院子里来回踱了几遍,决定先回宫中问一问情况。
守宫门的士兵本死活不放行,恰巧楚荆河路过,就帮裴凌南解了围。
裴凌南知道楚荆河一定是为了阮吟霄的事情才入宫,便问道,「楚大人可知丞相为何被抓?」
「老子也是才知道!」
「大人身为御史大夫,监察百官,一句不知道就可以了事了吗?」
楚荆河抓狂,「裴凌南,你跟老子有仇是不是?怎么每次见面你都要教训老子。这个御史大夫不是老子要当的,是别人硬要塞给老子的,你懂不懂?」
裴凌南瞪他一眼,不想再跟他啰嗦,径自向刑部走去。
秦立仁刚好在刑部当值,见到裴凌南,似乎不感到意外,「你来得正好,我刚要派人去通知你。先前关在天牢里面的那个细作死了,初步怀疑被人谋杀。而宁王方面放出话,说掌握了细作藏起来的那份证据,那份证据指出吟霄就是那个通敌叛国的罪人。」
裴凌南说,「这是他的一面之词!」
「对,是这样没错。但你也知道新政触犯了全部皇室宗亲的利益,他们一听说这件事,就派人去抓吟霄了。刚刚若不是我在半路上把他们拦住,强行把吟霄带来刑部关押,他们还可能会对他动用私刑。」
「这么说,丞相现在被关在刑部?」
裴凌南话音刚落,一个官员匆匆忙忙地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大人,不好了!几个王爷郡王带人去天牢了,看样子,是冲着丞相去的!」
裴凌南和秦立仁二话不说,立刻向天老跑去。
阮吟霄坐在牢房的最角落里,脸上无悲无喜,眼中似乎还有一丝嘲弄。他早就知道这些亲贵们会迫不及待地采取行动,而那个细作已经变成宁王挥向他的一把利刃。
他这副淡定自若的样子,深深刺激了牢房外面的皇亲国戚们,几个领头的人叫嚣起来,「阮吟霄,你这个通敌叛国的罪人!事到如今,怎么还一点悔意都没有?」
阮吟霄微微抬头,「我是没有悔意,因为我没做错。现在死无对证,你们怎么说都可以。」
「怎么叫死无对证?宁王手里有证据。你还敢抵赖!」
阮吟霄望着从天窗投下来的一点日光,眯着眼睛说,「一个细作,可以被人收买,可以与人私通,可以有假身份,你们都没见过那份证据,怎么肯定是真的?」
「哼,等太后回来之后,宁王一定会与你当堂对峙!到那时,定叫你这个奸臣无话可说!」亲贵们愤愤地向阮吟霄吐口水,诅咒他,甚至还有人准备开锁,要进去揍他一顿。
秦立仁和裴凌南刚好赶到,秦立仁连忙上前阻止,「各位!请您们遵循律法,不要动用私刑。」
亲贵们看到有人来,冷哼一声,鱼贯离开。
秦立仁将火把插在石壁上,问牢房内的阮吟霄,「你没事吧?」
阮吟霄按着胸口,有窒息般的疼痛袭来。他痛苦地扭曲着脸,连咳嗽声都变得急促猛烈。不过也就是一瞬,他嘴角又噙了抹冷笑,像是黑暗世界里的帝王。
「这点伎俩,还弄不死我。」
裴凌南抓着木制的栅栏,担心地看着牢里面的那个人,「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要小心牢里面的饭菜,睡觉也不要睡得太死。」
「本相的事和你有关吗?你自己还是待罪之身,无须你插手此事。」
秦立仁道,「凌南也是担心你,你一定要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吗?」
「担心?不需要。」阮吟霄躺在草堆上,用背对着牢房门口,「我要休息了,你们快走吧。」
裴凌南气结。但他既然已经这么说了,肯定也问不出什么,倒不如离开。
从天牢出来,裴凌南还是忍不住问秦立仁,「他会安全吗?」
「吟霄的处境,现在非常地危险。太后和皇上又都不在宫中。本来我们查案件的时候,已经查出了一些端倪。没想到峰回路转,冒头竟然会指向吟霄。有人正是充分利用了新政引发的冲突这一点,成功掣肘了吟霄。」
裴凌南锁眉深思,「那个人,就是宁王吧?立仁,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们查到的证据并不是指向阮吟霄的?」
「是的,恰恰相反,我们查到的线索,是指向宁王的。」秦立仁停下脚步,「其实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按照吟霄往日里的做法,如果这件事情跟宁王有关,他一定会大动干戈地调查或者干涉,可这次居然按兵不动,反被宁王宰割。或者还有什么内幕,我不知道?」
裴凌南的心里咯噔一声,想起几天前,自己曾去找他,求他不要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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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喜事~假面帝后 上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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