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祖父四处奔走,为她踏遍天涯寻找良药,程蕴宁则被生母关在后院,与世隔绝,绝望之下被顾德忠诱骗……最终庶女做妻,嫡女为妾,在一个破旧的农庄慢慢等死……」
袁钊钰手上青筋渐渐虬起,刚毅的脸庞渐渐扭曲,甚至虎目中渐渐有泪意凝结,到得最后,更是连站都站不住似的:
「景纯,这些事,你早就知道吗?」
所以才会特意想了个理由把自己弄到顾德忠那个农庄上……
「不早。」陆瑄摇摇头,扶着袁钊钰缓缓坐到台阶上。
拿了个折子本是想让陆瑄赶紧回去议事的另一个阁老简直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那位被皇上盛赞过宛若谪仙人的陆阁老?什么时候这么不讲究了?
「昨天上午我的人才把所有的事情调查清楚。所以这会儿,季同,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答案了?」
程蕴宁,我要让你堂堂正正的嫁给我为妻,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做到。
袁钊钰把头埋在胳膊里,饶是铁打的汉子,这会儿也禁不住声噎气短:
「……程蕴宁,程蕴宁,才是我的妹妹对不对?那明珠呢,袁明珠,又是谁?」
「能是谁呢?」这是自己未来的大舅哥呢,陆瑄这会儿自然有着一百二十个耐心,慢慢同他解说,「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两个女孩儿,一个在袁家受尽万千宠爱,另一个却在程家被百般折磨,甚至明明是嫡女,竟要给出嫁的庶女做陪嫁媵妾……」
袁钊钰再也听不下去,手用力的朝地上捶去,坚硬的青石板竟是应声断成两截: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现在再告诉我,又有什么用呢?」
袁钊钰双臂抱着头,原来人世间终有一些事,是自己即便拼尽全力也无法挽回的——
原来那个受尽折磨,不过而立便满头华发的女子才是自己的妹妹吗?
袁家的掌上明珠啊,本该锦衣玉食、千娇百宠,享尽世间荣华富贵,却是被人一点点抽去生机,无声无息凋零在那样一个破败潦倒的所在……
「当然有用。」陆瑄却是更紧的攥住袁钊钰的手腕,迫使他抬起泪意斑驳的一张脸,然后才一字一句道,「把程蕴宁接回去,让她回到,本就属于她的位置,然后,我要娶她。」
无数次的徘徊在那小小的农庄外时,陆瑄都无比肯定的知道一点,这一生,他想娶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程蕴宁。
甚至,只要她愿意,陆瑄愿意用所有程蕴宁能接受的方式把人娶到家里。
可是不行,那是程蕴宁啊。那是表面看着认认真真无比努力的活着,其实却早已经心如死灰,对世间所有都提不起丝毫兴趣的程蕴宁——
她可以做出这世间最美味的饭菜,却从来没有因为饭菜的甘美而露出过哪怕一丝的笑容;
她还能调配出便是仙人也会为之倾倒的香料,却偏要放任自己如被随意丢弃的枯枝烂叶般渐渐发霉、腐朽……
本以为这一世怕是只能守在旁边,眼睁睁的瞧着她一日日的渐渐枯萎,却不料一年前祖母病亡时,却是终给自己找到了契机——
当脸上的疤痕尽皆消去,程蕴宁,竟是有着一张和武安侯夫人有六成相似的脸庞。
甚至一点点辨别的话,那张脸分明就是集合了武安侯夫妇两人所有的优点而成!
一年啊,手下人足足调查了一年之久,终于让陆瑄一点点推断出所有的事情来——
程蕴宁,根本不是曾经的七品小吏程庆轩的女儿,体内却是流淌着武安侯夫妇的血脉!
得出这个结论,陆瑄一个人跑到祖母的坟前静静坐了一夜……
祖母地下有知,也能闭眼了吧?自己终究不会,只有一个人孤独的在世间行走,以后,会有一个真正的家人,陪在自己身边,直到终老……
「景纯,晚了,太晚了啊……」袁钊钰的眼泪终于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蕴宁她,已经不在了,已经不在了啊……」
陆瑄蹙眉和袁钊钰泪眼相对,反应却是迟钝的紧——
袁季同在说什么啊?明明声音很近,却又好像乱糟糟的,竟是怎么也听不分明的样子……
好像是说蕴宁,蕴宁怎么了?
以后她会打碎曾经所有虚假的、罪恶的,然后回到她该在的位置,她会拥有一个全新的生活,一段全新的生命,她会,等着自己把她风风光光的娶回家……
「景纯……」
「阁老吐血了……」
「快,叫太医!」
一朵又一朵暗红色的血花在陆瑄朱紫色的袍服上绽放,陆瑄却是一把推开袁钊钰,然后是飞奔过来试图阻拦的身前所有的人,开始是走,然后是快步疾跑,到最后,更是变成了飞奔……
一开始还有侍卫上前,想要拉住陆瑄,却在一个个被摔飞出去后,又都站住了脚。
眼瞧着曾经风仪无双的陆阁老袍袖纷飞,头发散乱,宛若疯子一般狂奔而去……
一个月后,五品工部郎中程庆轩贪污江南河工银子,令得江南水患之下终成泽国一事查实,程家满门抄斩,其妻丁氏更因收受巨额贿赂怂恿程庆轩贪污而被处以凌迟极刑;
消息传出,本已被收监的顾德忠和其妻程氏恐惧之下自缢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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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福医 卷一 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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