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庆轩霍然回头,正对上脸色发白,瑟瑟发抖的程宝茹。
程宝茹本就对父亲甚为畏惧,这会儿更是吓得头都抬不起来了——
昨儿个可不是自己把宁姐儿在老宅的话说给顾德忠听的?
如何能想到闲闲一句话,却惹得父亲发了这么大脾气。
从方才表兄挨揍,程宝茹就开始心里打突,坐立难安之下,才想着到嫡母这儿探一下消息,再不想,却是碰见了这一出。
除了深恨顾德忠表面上对自己殷勤,却是一转眼,就跑去奉承讨好程蕴宁外,更多的是恐惧——
自己做的事,根本瞒不过父亲,毕竟,昨儿个自己提着顾德忠送的那盒点心回去时,二哥和好几个仆人可是都瞧见了……
与其等爹爹查出来处置自己,还不如这会儿直接认了。好歹有疼爱自己的嫡母在,说不好还能少受些责罚……
当下再站不住脚,「噗通」一声跪倒地上,抽泣着道:
「爹,爹息怒,昨儿个表哥跟我打听宁姐儿在哪里,女儿不晓事,便说给了他听……女儿以后再不敢胡言乱语,还请爹爹宽恕女儿这一回……」
「混账东西!」程庆轩抓住梳妆台上一个装首饰的匣子,朝着程宝茹就砸了过去,程宝茹吓得头一偏,却依旧被砸中肩膀,疼痛之下,哭的更加厉害。
程庆轩却是余怒未消,还要再骂,却被跪坐在地上的丁氏拦住:
「茹姐儿年纪小?又能知道什么?忠哥儿是她兄长,问什么话,茹姐儿敢不答不成?这会儿却是成了一桩罪过……妾身也是听说忠哥儿去了老宅,唯恐他惹出什么祸事来,才特特让人请老爷过去一趟……这会儿却被老爷说成是毒妇……」
「罢了,罢了,老爷既是看我们母女不顺眼,便写下一封休书,让妾身带了苦命的孩儿回伯府算了……」
说着,和扑跪到身前的程宝茹抱在一起放声痛哭。
秦妈妈也是边「砰砰砰」的冲着程庆轩磕头,边泪流不止:
「这世上再没有人比太太更想要老爷好的了,太太平日里常说,但凡为了老爷和几个孩子好,她便是死了也甘愿的……老爷今儿个这般说委实太伤太太的心了……」
「奶娘,莫要说了……」丁氏流着泪,神情惨白,「老爷认定了我是个毒妇,便是再多辩白,又有什么用?」
房间里一时哭声一片。
程庆轩高涨的怒火一下被浇熄了一大半,又忆及平日里和丁氏的恩爱,一时也有些后悔……
秦妈妈见势,忙拖了依旧面色惨白的程宝茹出来。
程庆轩瞧一眼即便泪流满面、声噎气短依旧不损其风韵的丁氏一眼,叹了口气,亲自伸手把人扶了起来。
丁氏趁势歪倒在程庆轩胸前,边委委屈屈的流着眼泪边道:
「今日之事,也怪不得老爷恼火,都是妾身办事不妥帖……老爷放心,宁姐儿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女儿,咱们对她如何,别人不知,她自己能不知道……老太爷哪里,来日方长,总能让老爷子明白咱们做人爹娘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眼中神情却是厌恶和恐惧交替翻涌,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明明前面都是依照自己所想,如何最终却是这样的结果?
又想到这几日和蕴宁打交道的情景,更是止不住的咬牙,也不知老爷子到底哪里中了邪,怎么就恁般看重那丫头……
也不知他这一趟出去,可是找着了给宁姐儿祛除疤痕的灵药,之前自己可也特特寻名医问过,都说是无能为力的……
程家老宅里,程仲这会儿已是缓了过来。身体里的毒素累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方才气血上涌,有些受不住,这会儿却已是好的多了。
看蕴宁依旧脸色苍白的守着自己,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老爷子更生出些凄凉来——
这会儿自己还活着,顾德忠那样的坏坯子就敢这般作践宁姐儿,真是自己不在了……
定了定神,冲蕴宁招招手:
「那雪肌膏这几日可是一直用着?还有那药汤,每日里早晚也必要各泡上一次……」
药汤也是老爷子精心炮制的,里面共有九九八十一种药物,不独这会儿对于祛除疤痕有很好的辅助作用,便是将来疤痕没了,常用的话,也有非同一般的美容养颜的功效。
「用着呢,好的多了。」 蕴宁抬手除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狰狞斑驳的小脸来。
只和原来疤痕俱是暗褐的颜色不同,这会儿颜色却是变成了深红色,竟是越来越接近刚刚烫过时的模样了,看着也就更加吓人。
犹记得当初小小的宁姐儿真真是粉团子一般,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多滚烫的水,能把一张小脸烫成这般。
便是为着这个,这辈子,老爷子都无法原谅丁氏。
老爷子拿手轻轻按了按,眉头却是一下蹙了起来——
好像不对啊,依着自己的估计,即便有药汤辅助,可想要令疤痕变软,最少也要月余才对,可宁姐儿顶天也就用了二十日罢了。
这般想着,心一下悬了起来,难不成不是好转了,而是恶化?
「你身上带的可有雪肌膏?拿过来我瞧瞧。」
蕴宁应了一声,摸出一个玉盒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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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福医 卷一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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