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见骊猛地睁开眼睛。
一棵上了年纪的古树越长越倾斜,在小溪上方半人高的地方横着。瞧着,马上就要撞上粗粗的树干。
「不要!」顾见骊惊呼一声,忽然间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速度,在狭窄的木板上转了身,埋首在姬无镜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
姬无镜愣了一下,而后才迅速反应过来。
木板沿着冰面继续快速向下滑去,而姬无镜带着顾见骊随意地一跃,坐在横斜的树干上。
顾见骊看着滑下去的木板,忽然后怕起来。她委屈地推了姬无镜一把,抱怨:「你好烦,又故意吓我!」
姬无镜无辜地说:「顾见骊,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在马车上舒舒服服的,是你拉我下来玩这三岁娃子玩的东西。结果把自己吓了个半死不说,还撑着不肯叫。啧,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端着架子啊。」
顾见骊本就吓到了,可不想听姬无镜的挖苦。她双手使劲儿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他的话。
有点委屈有点后怕,顾见骊望着脚下的冰面,有点想哭。可是不能哭,不然今日精心化的妆可就要花了。
她偏过头去看姬无镜开开合合的唇。她捂着耳朵听不见他说什么,但是看见了他眼里的笑。
顾见骊翘起了唇角。
姬无镜住了口,扯开她捂住耳朵的手,顺手捏了捏她被冻红的耳朵尖儿,说:「顾见骊——」
顾见骊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姬无镜瞧着她有些呆怔的软样子,忽然挑起眼尾笑了出来。
顾见骊一直望着他,见他笑了,她也弯起眼睛,漂亮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顾见骊,你笑什么?」姬无镜问。
顾见骊垂下眼睛,抿了抿唇,又很快抬起眼睛望向姬无镜,也不说话,只用更灿烂的笑脸作为回答。
「呆得你。」姬无镜嗤笑,双手覆在顾见骊的耳朵上,给她捂了捂被冻红的耳朵。
顾见骊还以为他要捏她,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在做什么。顾见骊便也伸出手捂住了姬无镜耳朵,也给他暖一暖。
长生和季夏在原地等了很久,有些不放心,才沿着小溪往下游走去。
长生说:「没想到夫人还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事物。」
「不许说夫人半句不好。」季夏面无表情。
长生被噎了一口,他反应了半天,才理直气壮地问:「你这丫头,我什么时候说夫人不好了?我那是陈述!陈述!哪里有半句说她不好了!」
季夏「哦」了一声。
长生这个气啊,自己解释了半天,对方就一个「哦」字打发了?季夏走得稍微快些,他落后一步,他朝着季夏的背影指了指,无声摆口型凶神恶煞:「死丫头片子,别让我找到机会揍死你!」
季夏忽然停了下来,长生一个不察,手指头戳在季夏的后脑勺。季夏回头瞪长生,长生与她对视了一瞬,立刻弯着眼睛笑起来,眯着眼睛说:「刚刚有枯叶落你头上了!」
季夏没理他,指了指远处坐在横斜树干上的两个人,有些不解地问:「五爷和夫人在做什么呢?」
长生仔细看了又看,才不确定地说:「这两人好像是玩得冻着耳朵了,互相给暖耳朵!」
季夏狐疑地望着坐在树干上的两个人。姬无镜如常穿了一身宽松的单薄红衣。顾见骊穿了一身浅杏色的襦装,搭着一件鲜红的斗篷。两个人靠得很近,顾见骊的斗篷紧贴着姬无镜,斗篷的红和姬无镜身上的红融在一起,分不清楚。
季夏怔了怔,目光微妙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仔细瞧瞧,我没说错吧?」长生又说,「可是不对啊,既然冷了捂什么耳朵啊,回马车上可不暖哉?」
季夏回头望向长生,问:「长生,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五啊。」
季夏笑了:「怪不得没娶着媳妇。」
「你什么意思?」长生气急,「你这小丫头片子小心我转头求夫人把你指给我!」
一队车马浩浩荡荡行在官道上。本是广贤王和襄西公分别携带着家眷往武贤王府去贺寿, 路上遇到了, 便结伴而行。广贤王姬守贤祖上与先帝同母,襄西公荣鹤洋其母是太祖胞姐,两家封地广袤远京, 每年只新岁来朝。
年轻的哥儿们骑马而行, 广贤王之子姬节笑着开口:「元宥弟,咱们可有好些年不曾见过了。」
其弟姬蓄跟着附和:「是好些年没见了, 咱们幼时还常见,可去年、前年……大概有三年了不曾见小世子了。」
被提到的小世子是襄西公的嫡孙荣元宥。
荣元宥模样生得极好, 剑眉星目、唇若抹朱,斯文秀气里带着少年的意气风发,像将要归鞘又未全归的宝剑,锋芒半掩半现。他的声音也极好听, 宛若初春破冰的涴涴清溪击玉,他含笑道:「前些年母亲病重, 元宥侍疾, 不敢擅离。今年母亲大好,才能随父亲来京。」
「原是如此,伯母康健了便好。」
几个人又议起顾敬元的起伏,不过只说了两三句, 便转了话题, 谈论些轻松的事情,约好了一起打马球。
世子、公子们在马背上谈笑风生,两家的姑娘们挤到同一辆马车里, 说说笑笑。
荣莞茵是荣元宥的双生妹妹,她说:「头几年和哥哥一起不曾来京,都不晓得京中的紧要事儿了,可有些好玩的事情?」
姬节的妹妹宝硕郡主姬平莲说:「那可多了去了,得仔细与妹妹说才可。不过顶要紧的就是武贤王家里的事儿了。妹妹虽然离得远,可武贤王的事情你倒是应该听说了些。」
「晓得的,听父亲说过!」
「那你可知道安京双骊的事儿?」姬平莲的妹妹姬平鹃急急插嘴,「大骊夫家趁着顾家落难想要明面上休了大骊再娶,暗地里还要拘着大骊做外室。大骊也是个烈性子的,直接一碗堕胎药把孩子都堕掉了。都说大骊前夫是犯了事儿被玄镜门斩了,不过听说其实是被大骊弄死的。后来武贤王重新得权,根本不需要武贤王亲自动手,为了讨好武贤王,多少人欺凌打压大骊前夫家,他前夫家是被摁到了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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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冲喜妻 卷四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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