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信我们锦衣卫就信你?」曹尤撇嘴,「竟给自己脸上贴金。」徐容绣笃定道,「因为我也是一个母亲。」
这下曹尤不说话了,因为他不是个母亲,不知道如何作答。
「成,你说吧,我就不信你能问出话来。」曹尤哼了一声,「这人半死不活没什么能耐了,我去将他绑起来,你与他说吧。」
曹尤进屋将陈里绑起来,而后拉着一脸诧异的程贸出去了。
而徐容绣敛了敛衣袖进去,无视屋内的血腥味坐在椅子上,对耷拉着眼皮的陈里道,「我就是徐容绣,你们昨日想杀的那个人。」
陈里猛然抬头,对上的却是一双没什么表情,面容绝美的一张脸。
与此同时覃家书房内,覃夫人面色一片死寂,而覃素脸色也是青黑一片。
昨夜是他门下懂天象的人亲自推算出来的,绝对是月朗星稀的晴朗天气,所以他便与江湖上专门拿钱做杀人勾当的组织首领敲定了昨夜去火烧宋宅。只要徐容绣一死,不管是宋家的铺子还是宋家的酒楼都将不足为惧,而且这种时候天干物燥的,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是覃家所为?
毕竟就宋家在长安城内得罪的官员和世家可不止覃家一家呢。
千算万算昨夜竟突降暴雨,即便起了大火想必也不会烧死徐氏。而任务失败后那些人竟没一个回来的。
究竟是担忧他怪罪跑了还是被宋家那锦衣卫抓住了?
煎熬从昨日半夜便开始,一直到了今日天亮,依然没有消息,而出去打探的人也回来了,宋家好好的,一点着火的痕迹都没有。覃素的心沉了下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难不成那些人都被抓了?
可他早就打听过他找的这组织鲜少出现差池,即便有出现差池的时候也不会出卖主家。现如今他唯一能够安慰自己的便是那些人不会供出他来,可他又实在担心,毕竟锦衣卫的手段他可是知道一些的。
覃夫人听见昨夜计划失败后,瞧着覃素冷笑道,「老爷倒是不愚蠢,可怎么样?你不是亲自找门生算了昨夜大晴天吗?」即便见覃素面色不好看,覃夫人也忍不住讽刺,「进了八月陕西就没下过雨,往年的时候八月也不会下雨,可偏偏昨夜老爷挑选的好日子里下雨了。呵,老爷又怎么说?难道老爷也跟着愚蠢了?」
覃素猛的看向发妻,眼中阴沉的厉害,他眸中没有一丝的温度,朝外头的管家道,「夫人得了失心疯要闭门修养,关到房间去,任何人不能见。」
听见他这话,覃夫人似乎早有所觉,她哈哈大笑,指着覃素道,「覃素你个孬种,你以为你把责任推给我,皇上就会饶了你?你且等着吧!」
覃素不愿去想这些,气急败坏的对一旁为难的管家道,「还愣着干什么?」
管家连忙叫了几个婆子过来将覃夫人拉住往外拖去。覃夫人被拖拽着发髻凌乱,高声道,「覃素,你会不得好死的!」
等覃夫人被带下去了,覃素手下过来询问,「大人,下面怎么办?」
覃素眉头紧皱,「备厚礼去宋家负荆请罪,替夫人道歉。」
「大人,不可!」手下惊诧,「您可是朝廷二品大员,怎能给一介商妇道歉,有失体统。」
覃素早年能靠着岳丈往上爬,到了今日虽然里子面子全无但为了仕途为了身家性命他不能不对徐氏低头。徐氏自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背后的人,昨夜一袭事情发生,不管是宋家还是锦衣卫日后肯定会加强防备,他想要再的手是不能了,可恨他的发妻竟挑起这事儿闹不好整个覃家都要跟着倒霉。
屈辱是有的,不甘也是有的,但覃素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别说给个六品官的太太服软道歉,就是下跪他都在所不惜。
覃府迅速备好厚礼,当即驱车往宋家宅院去了。
而宋家宅院里,陈里已经对着曹尤和程贸将事情经过以及幕后主使全部倒了干净,而曹尤也在徐容绣的劝说下,答应在陈里妻子生产之前不杀他,至于之后杀不杀的,徐容绣就不能再管了。
徐容绣对结果并不惊讶,曹尤和程贸也不惊讶,早在覃家拿银子贿赂林公公几人时他们便有所觉,知道覃家有蠢货也有聪明人。蠢货办了蠢事,聪明人便想擦干净屁股扫除障碍。只可惜老天爷站在徐容绣这边,让宋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害。
至于覃家,徐容绣已经被曹尤告知不能参与后面的事情,她自己猜测也知道覃大人是没的好了。若只是谋害她可能是小罪,可贿赂公公谋害锦衣卫,那便是大逆不道了。
总之一句话,覃家洗干净脖子等着挨宰吧。
昨夜的一夜大雨还未天亮的时候便停了,外头太阳依然高高的升起来了,八月的天气里剩余的夏日余温也终于消散,空气里总算弥漫了丝丝的凉意。
徐容绣一夜未睡,可因为解除警报的缘故此时觉得有些犯困,正打算带海棠她们回屋补眠,外头突然有人来报,覃大人亲自上门负荆请罪,替覃夫人道歉来了。
曹尤看向徐容绣,问她,「见吗?」
徐容绣哂笑,「覃大人倒是打的一手好牌,竟想用覃夫人来背锅。」
她的话曹尤不怎么明白,刚想问问到底什么意思,就见徐容绣突然扶住额头,整个人虚弱的靠上海棠,而后声音虚弱道,「曹大人,妾身昨夜受了惊吓此刻要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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膳香财妇 卷四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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