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又看向恭王,道:「王爷觉得此人如何?」
恭王点点头,过了一会,忽而道:「他方才发现我了。」
窦明轩一惊:「此话怎讲?王爷方才分明在屏风后没有出来。」
恭王道:「他走时,朝我这里看了一眼。」
窦明轩立即回忆起来,确实如恭王所说,谢翎起身时,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窦明轩身后不远处便是屏风,他还以为对方只是扫视过去而已。
恭王又道:「再者,这大晚上的,你一个人独自在花厅坐着,却摆了一盘残局,旁边又放着半盏冷茶,也不是那么全无破绽,不过由此可见,这谢慎之确实是一个心思缜密之人,倒也无愧于他的字了。」
「毕竟是仲成先生的学生,」窦明轩跟着称赞了一句,又道:「元阁老让他跟着张孟非修宣和二十年的国史,王爷也知道,这一段的国史当初皇上是亲自下了旨意的,他这是……」
恭王背着手,走了一步,道:「元阁老这是起了爱才之心。」
窦明轩惊疑不定:「这话从何说起?」
恭王转过头来看着他,道:「宣和二十年的这一段国史,修了三回了,年初皇上下旨,勒令今年年底前必须修完,翰林院想安稳过了今年,这件事情就一定得做圆满了,所以,元阁老这时候把他安排进去,只不过是让我们别动他。」
「别动他?」窦明轩愣了一下,他也不是笨人,立刻醒悟过来:「这意思是,让我们暂且不要用他?」
恭王点点头,又道:「不过元阁老多虑了,宝剑虽然锋利,但是毕竟还未磨炼淬打,轻易动用,恐怕一不留神就会折了。」
折了二字一说出来,窦明轩的眼皮子便是一跳,然而才道:「元阁老似乎有些看重他。」
恭王却道:「再过不久,刘阁老就要致仕,内阁的位置也会动一动了,到时候若无意外,元阁老会提为次辅,翰林向来有储相之称,朝廷大员多半出身翰林,这谢慎之又得元阁老青眼,日后必然仕途远大。」
他说着,沉吟片刻,又道:「既然如此,那就遂了元阁老的意思,缓缓图之,来日方长。」
窦明轩点点头:「是。」
晏府。
谢翎接到了消息,才到书斋时,便见晏商枝手中拿着一封信,冲他扬了扬手,道:「来了。」
谢翎点点头,道了一声谢,将信接过去,匆匆拆开看了起来,晏商枝见状,便走开些,给他留出足够的私密空间来。
信依旧是林寒水写的,谢翎眼里闪过几分失望,但还是立即往下看,一共三页,字不多,写了施婳去邱县祭祖的事情,又说前几日才收到施婳来信,说她去了岑州为人治病了,等事情一了,就会回苏阳城来,为了让谢翎放心,林寒水又在信中写了施婳下榻的客栈地址。
谢翎看完了信,深深吐出一口气来,心里说不上是轻松还是复杂。
他只知道,他现在很想见到阿九,很想很想,想抱一抱她,也想问她一句,至于要问什么,谢翎还没有想好,尽管事实上,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对着这信上的寥寥几句话,去竭力地设想她如今的情状。
阿九现在在做什么呢?
岑州城。
此时已是夜深,天上月淡星稀,灾后的岑州城正陷入了疲惫的沉睡中,正在这时,寂静的夜里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有人在敲崔府的门。
下人被吵起来了,打着呵欠一边骂娘,一边打开了门,却见门口站着几个差役,顿时睡意一扫而光,那下人连忙道:「几位老爷有何公干?」
一差役大声道:「陈大夫几人如今是否在你们崔府休息?」
下人答道:「正是,不过他们已经睡下了。」
另一个差役焦急地道:「睡下了也要喊起来,有几个人病得要死了,快叫他们起来看看,是不是瘟疫?」
瘟疫这两个字说出来,那下人就浑身一个寒颤,脸都白了,连声道:「好好好,几位老爷稍等,我这就去叫他们起来。」
施婳是被砸门声惊醒的,她白天累极了,晚上依旧如往常那般做噩梦,睡得并不深,那砸门声没几下,她便醒了过来,警惕地道:「什么人?」
一个声音传来,是崔府的下人,急切地道:「施大夫,衙门来人了,说让您们几个大夫去看看,是不是发了瘟疫?」
施婳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起身道:「我知道了,劳烦你去叫陈老大夫和郑老大夫。」
「好,好,我这就去,您快着点儿,差老爷还在外面等着呢。」
已是夜里子时了,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行人匆匆而来,打头的那个手里提着灯笼,正是那来请大夫的衙役。
穿过了半个岑州城,才到了安置病人的房舍,里面传来哭声,间或夹杂着老人微弱的呻吟。
才一进去,便有人道:「大夫来了吗?」
衙役连忙回道:「大老爷,大夫来了。」
「让他们赶紧先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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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卷二 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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