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旺转身答道:「爹,是阿九来了。」
老村长睁开眼,就要坐起身来,第一句话便问:「阿九家的房子拿回来没?庚二那一家子肯不肯给?」
阮旺忙扶住他,道:「拿回来了,您别忙。」
「那就好,那就好,」老村长一连说了两遍,长舒了一口气,对施婳露出一个慈和的笑,道:「我总算有脸面去下面见你父亲了。」
「别这么说,」施婳笑道:「村长爷爷还要活到一百岁呢,您好好养养,身子会慢慢好的。」
她说着,又问道:「您今日吐血时,胸口还疼不疼了?」
老村长答道:「不疼了,没之前咳得那么厉害,也有些力气了。」
阮旺喜形于色地道:「好,太好了,阿九,这回多亏了你,否则我们还不知道要被那庸医耽搁多久。」
施婳笑笑,又道:「淤血一时半会也没法立即散去,之后可能还会有今日的情况,旺伯你们都别慌,只要别让老人家被淤血呛着了就行。」
阮旺和他媳妇几人都记下来,叮嘱完了,又要留施婳用午饭,被她婉拒了,道:「我家里还有匠人在翻新院子,得去看着,伯母的好意我心领了。」
阮旺道:「这有什么,让你楼哥去帮忙就是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又是大夫,也不要做这些粗活。」
那边阮楼答应一声便出去了,施婳无奈极了,只能应下。
到了午后,施婳又去了一趟县里,她在客栈投宿,除了一些贵重的银钱随身带着之外,那些换洗的衣服和包裹都留在了客栈。
邱县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施婳转过街角,正要往客栈方向走去,忽然听见了一个店铺里传来吵嚷声:「去去去,谁卖你的,你找谁去,关我什么事情,别打扰我开门做生意。」
另一个老人声音愤愤道:「这就是在你们店里抓的药,怎么就不认了?这药抓错了,吃死了人怎么办?你得给我换回来!」
施婳闻声好奇地转头看去,却见那是一个药铺,门口站着一个老人,正和那药铺伙计争辩着,他的手里还举着一个打开的纸包,脸红脖子粗,寸步不让。
那药铺伙计不耐烦了:「又不是我给你抓的,你找我做什么?」
老人眉毛一竖,道:「那就叫你们掌柜来。」
「掌柜不在。」
这药铺伙计滑溜得很,左右就是不肯答应,老人气得胡须抖动,指着他破口大骂道:「就你这德行还敢开药铺!我一个方子你抓错两味药,五味子抓成五倍子,茯苓抓成土茯苓,其中的药性天差地别,现在竟然还不肯认,你们迟早要出事!」
这时他们的争执已经引来了不少路人的注意,那药铺伙计竟然十分不以为然,只是道:「那你就换个地方抓药,别来咱们铺子。」
这种话真是气得人脑仁疼,老人登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施婳在心里摇摇头,邱县是个小地方,估计找遍整个县,也就这么一个药铺,难怪这伙计如此肆无忌惮。
她听方才那老者的话,似乎也是一个大夫……
施婳想了想,走上前去,对那伙计道:「你按照药方,给这位老人家重新抓几副药。」
那伙计一斜眼:「你说抓就抓,咱们药铺是慈善堂吗?」
施婳道:「我来付钱。」
闻言,那伙计的脸色立即好转了不少,一伸手:「药方。」
老人哼了一声,将药方往柜台上一放,硬邦邦地道:「睁大你的眼睛,仔细看清楚!再抓错药,我同你没完!」
那伙计翻了一个白眼:「您真是有趣,昨儿又不是我给您抓的药,冲我发什么脾气。」
他说完,便拿着方子转身抓起药来,老人也看向施婳,道:「多谢你了,不过这药钱,还是我自己来吧。」
施婳看他一身风尘仆仆,粗布长衫上还沾着泥点子,鞋边也磨破了许多,看上去十分拮据,遂笑道:「小事罢了,我也是大夫,咱们算是同行,出门在外,帮点小忙不算什么。」
那老人眼睛顿时一亮:「你也是大夫?在何处坐诊?」
施婳笑笑:「我本在东江苏阳城的医馆坐诊,近日回乡探亲,老人家不是邱县人?」
老人点点头,道:「我是平昌人,准备往岑州去,恰好路过邱县。」
施婳打量他一眼,疑惑道:「我观您老人家的面色,不像是生了病的样子。」
老人道:「是遇上了一户人家,他们家里人病了,顺便帮忙看病。」
看病就算了,连抓药都得老人亲自来,估计药钱也是帮着垫付的,那户人家家里想必相当困难,而老人看起来十分拮据,竟也能如此竭力相助,施婳不由生出些许敬佩:「老人家心肠仁厚。」
老人呵呵一笑,道:「总不能见死不救,老朽姓陈,单字一个迈,还未请教小哥名姓。」
施婳略一思索,答道:「我姓施,单名一个婳字。」
两人说着话,那边的药铺伙计道:「行了,药抓好了,付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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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 卷二 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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