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萧淮轻声应道。
「那等你当了王爷,我就来给你做王妃,好不好?」
少年弯着唇,眸色温软。半晌才吐出一个字:「好。」
虽是呓语,谢凝却真的将这话记在了心里,打那日之后,当真开始好好读书,用功的程度连谢远清都有些诧异。
一年之后,皇帝驾崩,三皇子萧淮继位,改年号昭宁。昭宁三年,忠勇侯府嫡女齐氏被册封为皇后。
帝后大婚,普天同庆。
那一日,谢凝躲在被子里,哭成了个泪人,一边哭一边抽泣道:「骗子。」
从此便又开始她上树捉鸟,下水抓鱼的散漫日子。
可她不知道,承明殿红烛长明的那一晚,齐皇后到天亮也没等到皇帝。至于萧淮,则是在莲湖亭坐了整整一夜。
再后来,谢凝便愈加无法无天,纨绔之名少京城几乎人尽皆知。可每每父兄在提及朝政的时候,她总会留着耳朵仔细听。哪个大人今日遭了训斥,哪家又失了皇帝信任,西北动乱渐平,西域岁贡将至。
从这些蛛丝马迹里,谢凝知道,萧淮的皇位一天比一天坐的稳。
女子的闺房里,少女提笔,刚劲的字迹里透着几分清秀。
白宣上书着两行字:昭昭若日月,离离如星辰。
窗外,落花微雨。
淮哥哥,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不计较了。
——
谢昭昭睁开眼的时候,天色还未亮透。她呆呆的望着凤凰于飞的账顶,与其说是梦,不如说她作为一个局外人,看尽了谢凝的前半生。
原来,她与萧淮自幼便相识相知。
原来,那句花笺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原来,纨绔之名不过表象,谢凝心中澄明,自成一方天地。
谢昭昭叹息,有些心疼谢凝。若是萧淮没有当皇帝,只做了一个普普通通的王爷,他和谢凝的故事,是不是就就不一样?
那后来的事情呢?叹息之后,谢昭昭越发不解。
她不是穿进了一本书里么,怎么就这突然有了谢凝这么年少时的记忆?
三千大梦,谢昭昭混沌惶惑。
她,到底是谁?
淅淅沥沥的秋雨落下,街上人迹罕至,只辘辘的车轮声自远处传来。
一辆乌顶马车渐行渐近,车角没有挂哪家的木牌子,可见主人家并非官家,或是并不想以官家的身份出现。
马车在一处茶楼模样的地方停下,黛瓦白墙,方方正正的竹木面额上书着三个规规矩矩的大字:谏言堂。
油纸伞撑开,自马车里下两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少年人穿着青绿色长袍,一个娃娃脸,一个瓜子脸。帘子复又被挑起,露出一张俏生生的眉眼,面若桃李,生的更为标志。
「公子小心些,已经给您留着位置了。」娃娃脸少年扶着锦袍小公子下了马车,主仆三人一道径自往谏言堂走去。
不同于外面的清冷,这谏言堂里却是极为热闹,八仙桌一张挨着一张,茶水小食已经备齐。不远处的台子上,已经有几个年轻人争执起来,颇有些剑拔弩张的意思。
说是「天下人皆可一言」的谏言堂,瞧着却听个挺热闹的茶馆。
锦袍小公子往靠近台子的一处桌前坐下,捏起碟子里的一块桂花糕,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上面的人高谈阔论。
「如今我大周兵强马壮,国运昌隆,区区西北部族,有何惧?眼下已入秋,过不了过久,西北便会是天寒地冻,到时候出兵,岂不刚好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一个白袍青年激动的说道。
「齐兄此言差矣,西北部族一向凶悍,若是贸然出兵,即便我大周胜了,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依我之见,不妨先行安抚,再寻长久之计。」另一个略上年纪的男子反驳道。
「荒谬!」白袍青年不服气,「这般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岂不窝囊?」
「窝囊?」中年男人瞪眼,「治国平天下又不是逞一时之快?自要放长远!」
这谏言堂在大周是个极为特别的存在,可议朝政,论天下事,又有大学士林文康时常坐镇,吸引了不少读书人聚在此地。
两人你一言我一眼,眼见着就要吵起来。林文康坐在边上,捋了捋胡子,轻咳了一声。
正在争辩的两人瞬间噤了声,朝着他拱拱手,「先生。」
林文康点点头,往下面扫了一眼,目光落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子端,你来说说。」
闻言,那一直心不在焉吃茶点的锦袍小公字突然转头,循着声望去。便见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起身,他身上穿着件洗的有些发白的青色袍子,浓眉大眼,模样倒是十分端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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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只想种田 上 V第48章[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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