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粮铺吧。」看了眼外面的雨帘,莫恩庭一只手摸着大峪的头,「爹应该会知道的,以前天不好,都是留在那里的。」
「可是……」,可是那里只有一间小屋,只有一个抗,洛瑾觉得不合适。
「就这么定了。」莫恩庭看了眼侄子,「大峪应该也困了,背他回去路太远了,还下着雨。」
莫恩庭说的有道理,不说背着大峪走十多里地,就说这雨谁能保证它下到什么时候?
雨势小了些,已经有等不及的人跑进雨里,想着早些回家。
大峪一直打着哈欠,一双眼睛也没了精神。莫恩庭将他背了起来,「走吧,雨小些了。」
青石板路上落了雨,有些湿滑,洛瑾走的小心,她不想将新鞋子弄脏,心中有些后悔换了鞋出来。
「二哥,鞋子用了多少银钱?」洛瑾问道。
莫恩庭背着大峪停下脚步,仰着头想了想,「这么说吧,算上晚上吃的面,今日里花光了我这月的用项。还剩半个月,我只能喝西北风了。」
「啊?」洛瑾站在那里。
「走呀!」莫恩庭催到,「你不知道大峪这小子有多沉?」
洛瑾快走几步追上,「要不,你先把我的那十两拿去吧。」莫恩庭的话,让她的心里觉得过意不去。
「不用。」她算的这么清,就是想以后和他没有牵扯,届时断的干净。莫恩庭猜透洛瑾的心思,「那是你姑父的,我觉得还是到时候我亲自还给他比较好。」
「我会还清银子的。」洛瑾小声道。
「到时候如果你姑父给你的话,那就是你的。」莫恩庭说道,发丝上沾着水滴,「你只再凑够二十两就行。」
二十两也不少,洛瑾低头不再说话,她托三郎找活儿的事儿,也不知道人家还记得不?
从粮铺的小门进了屋子,莫恩庭背上的大峪已经睡熟,安静的样子找不出白日里的顽皮模样。
点了半截蜡烛,昏暗的小屋亮堂了起来。
洛瑾铺了褥子,将大峪接了下来,可是她力气太小,根本抱不动大峪,自己直接滚到了炕上。还好大峪没醒,她爬起来在大峪头下塞了个枕头。
站在炕下的莫恩庭笑了声,「洛瑾总是这么有趣。」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摔着了?」
「没有。」洛瑾忙闪开,为大峪搭好被子。其实她自己也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做不好。
「没事儿,下来洗洗脸吧。」莫恩庭端着盆出了屋子,院子里有一口水井,他打了些水。
洛瑾看着小小的屋子,今晚三个人就要挤在这里。
「雨又下大了,幸亏没往回走。」莫恩庭将水盆放在地上,「洗洗手吧。」
洛瑾蹲到水盆边,手伸进水里,轻轻搓洗。这时,另一双手也伸进盆里,手指细长,节骨分明。
慌忙收回手,洛瑾抬头正好对上莫恩庭好看的眼睛。
|「我也要洗呀。」莫恩庭好笑,「看你样子,就像水盆里进了一条毒蛇。」
「没有。」洛瑾站起来,往后退了退。
莫恩庭洗完手,将盆放到墙角,看着洛瑾拘谨的站在炕沿旁,静静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走过去向她靠了靠。
「二哥。」洛瑾一惊,退到墙上。
「把手巾给我。」莫恩庭指了指炕头,笑了声,「你说你整天在怕什么?」
「哦。」洛瑾忙伸手去拿,却不想动作太大,将炕头的半截蜡烛扫到地上,屋里顿时漆黑一片。
「坏了。」洛瑾不知道蜡烛掉到哪里,伸手在炕上摸索着。一只手在黑暗中攥上她的,暖的发烫。
「二哥?」洛瑾抽手往后退,后背抵上墙壁,再无可退。
「手可烫到了?」莫恩庭没有松手,人也毫不客气的上前,站在纤细的人面前,再近一点就可以靠上她,他低头看着模糊的轮廓。
「没……有。」洛瑾心里有些害怕。
「洛瑾总是这样。」莫恩庭叹气,「好像我会吃了你似的。」
他的手抚上她的头发,顺滑的带着些许湿意,手停留在洛瑾细细的脖颈,那般柔弱。她在发抖,他感觉到了。
伸手想去推开眼前的人,可是力气太小,反被人捉了去。洛瑾带着哭腔,「二哥?」
「怎么就这么胆小?」松开那两只小手,莫恩庭依旧将人堵在墙角,伸手描绘着那张小脸儿,「你这样,会让人很想欺负你。」
洛瑾简直要哭了,她也不想胆小,可是真的没有办法。
「记住,不要被别人欺负了去。」莫恩庭在洛瑾耳旁轻声喃语,「不是所有人都能欺负你的。」
其实并没听清莫恩庭话中的意思,洛瑾忙着点头,「我知道了。」
黑暗中一声轻笑,似乎夹杂着微微叹息,「洛瑾会一直这么听二哥的话吗?」
「会。」
眼前的人没有说话,就这样一直站着,一直看着。洛瑾身子僵硬的贴在墙壁上,脖子有些酸,她低下头。额头上有一凉凉的触感,转瞬即逝,似是错觉。
抬头时,眼前的人影已经不在,洛瑾紧张的神经松了松。地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莫恩庭蹲在地上找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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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福妻 上 V第61章[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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