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刷的把眼睛瞪大最大,他、他他是怎么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
「因为我是你肚里的蛔虫啊。」陆欢得瑟道。
嘿,还能这样?
江浸月眼珠子都快惊掉,表情千变万化,气不过,别过头喃喃:「哦,你是虫子。」
陆欢本要喝茶,嘴巴才够到碗沿,差点呛到。这小丫头片子,不过一日不见,竟学会拿话噎人了。跟谁学的?
想了会,明白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大概是跟自己待太久,耳濡目染了。
不过他一点也不脸红,反倒有点得意。噎人嘛,也是种本事,多一技傍身总没坏处。
只是噎他就不好了……
恶向胆边生,他箍紧臂弯,狡黠笑道:「要见识一下虫子的厉害么?」话音刚落,他便伸手咯吱起她腰上的痒痒肉。
江浸月尖叫着躲闪,屋里瞬时叫欢笑填补得满满当当。
屋外夜空乌蓝,一弯弦月斜斜挂在枝头,似她笑弯的眉眼。
两人险些又把巡夜的婆子闹来,末了还是江浸月揉着婆娑泪眼嘤嘤讨饶,说了一车子好话,陆欢才哼哼鼻子放过她。
简单用过晚饭,陆欢便离开新房,往石麟院方向去。
一出门,他那颗才软化的心就同这夜色一般,顷刻间冷硬起来,布了这么久的局,是时候收网了。
沈家与谢家这桩公案,乍看只是两家间的纠纷,实则不然。
时下土地兼并之风盛行,今上煞为头疼,虽已推行过改革政令,奈何鞭长莫及,那些个高官权贵、富豪商贾没法在京城地境内施展,就一窝蜂远走,往旁的路府县乡大展拳脚。
地方官胆小畏势,收了人银钱后更是装聋作哑,任由他们妄为,只在东窗事发后才有动作,且一出手还不是为民做主,而是忙着堵住悠悠总口不让事态发酵。倘若不是他刻意打发人暗中护送,只怕沈家大郎也没命回来。
今上早有心剜除这块毒瘤,他不过是顺水推舟。
思忖间,人已行至书房。
陆澄正在里头待命,边等边哄肉肉吃奶羹。因这几日陆欢不在,肉肉一直由陆澄照看,结果照看出了一身脾气,瞧见陆欢也爱答不理,自己绕到桌子底下生闷气。
陆欢觑它一眼,莫名好笑。
新房里的那个好不容易才叫他哄亲近些,这头又突然冒出一个冤家。仗着自己可爱就都敢跟他这么闹?真是个顶个难伺候。
「主子,顾少爷方才派人来传过话,说他那都已准备停当,就等主子您了。」
陆欢点点头,垂手朝肉肉勾了勾手指,肉肉别过脸,「喵!」气鼓鼓地缩回去。
他也不惯着,扭头就去书案,翻出几日前顾茂彦捎给他的账册——也是那晚他约江溶月出来游湖泛舟的正真目的。
这几年谢家内里的黑账越攒越厚实,自他盯上谢家起,就一直试图从世子谢霖身上找到把柄,知他喜逛风月场所,便在蝶香坊安插人手接近他。三月那晚会有谢家船只偷偷离京销金的消息,就是从谢霖嘴里套出来的。
而后他便假借「幽会」之名,暗中追踪。人抓到了,但为防止打草惊蛇,他只放言说是水贼闹事,转头就把他们全挪送给顾茂彦,继而挖出这本黑账。
再然后就有随州侵地一事传来,他便烹茶静侯沈家人回京,拿这账本做个顺水人情,也省得自己出面。
过程虽曲折了些,但依目前的结果来看,他还是很满意的。其中虽也有意外,譬如不慎将某个无辜的小丫头卷进来,但也不失为美好的意外。
自己欠她的,他可以慢慢还,她只要一直陪在他身边,傻呵呵地笑就好。
「去趟沈家,让沈夫人写张状纸,再拿着这个,明日一早就去府衙告延宁侯个侵占良田、草菅人命之罪。」
手指摩挲着麒麟玉佩,顿了片刻复又接上,「让她把状纸写厉害些,哪怕是要今上褫夺他爵位也可。」
「是。」陆澄领命,人还立在那,迟迟没有动作。
陆欢疑惑看他,「怎么了?」
陆澄挠挠后脑勺,吞吞吐吐问:「就……直接告啊?不帮着打点些什么吗?」
陆欢知道他想说什么。沈夫人如果就这么莽着去告状,官官相护,依府尹的性子,必会叫她受点皮肉之苦。
当然,他自是有一千种法子能帮她规避掉这些无妄之灾,只可惜,他还存了一千零一份心思想让她多吃点苦头。
想起白日里小丫头缩在自己怀里抽抽嗒嗒的小模样,他只觉这点牢狱之苦还远远不够平息他心头的怒火。听说那姓沈的臭小子过去还肖想过她,呸,胆子这么肥,咋不上山打虎嘞?
陆欢抬了抬手,「咱们就是一般人家,管不了那么多,让她自求多福罢。」
嗯,是的,一般人家。
陆澄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
两人又商量了些旁事,就预备出门各奔东西。肉肉在桌子底下窝了大半天还不见人来哄,忿忿「喵」了声以示不满。
可陆欢还是不理它,摇着轮椅就要出门。肉肉一慌张,忙忙奔到他怀里撒娇,「喵~」算是服软了。
陆欢勾起嘴角,朝它伸手,它立马乖巧地蹭到他掌心,「喵~喵~」
这小东西,就是平时叫他惯坏了。
陆欢轻揉它的下巴,手感还是从前的手感,可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想想方才怀里的温香软玉,他不禁心猿意马,果然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呀。
「走,我带你去见你娘亲。」
肉肉摇了摇尾巴,「喵~」
目送一大一小离开,陆澄回头瞅瞅身后空荡荡的小院,捶胸嗟叹:以前劝他去新房多走动,是怎么劝也劝不走,现在只怕是想留也留不住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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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娇娘 上 V第44章[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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