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香娇娘 上 第19章

  哪有这样的呀!心比针眼小,成亲这么大的事还不忘取笑报复,坏透了!呜呜。
  别别扭扭回去新房,江浸月在西侧站定,陆欢挨着她站到东侧,衣袖有意无意互相剐蹭着。直觉他还在看自己,江浸月睫尖微微动了一动,往边上挪了一小步,头也偏过去。
  陆欢眉梢轻耸,笑笑转头。
  小丫头个子不高,胆子没有,气性倒挺大。
  喜娘跟进来,嗅出股不对劲的味儿。
  新郎官春风得意,每根头发丝儿都飘着愉悦,好像已享受过洞房花烛夜;而新娘子却枯着眉毛要哭不哭,跟才死了丈夫似的。
  她夹在中间犯难,这办的究竟是喜事还是丧事?等他们对拜完就忙引他们坐回床上撒帐,饮合卺酒。
  两只酒杯以彩丝连接,喝完后抛至床下。江浸月因肚里有气,力道大了些,酒杯砰然弹飞,闹得满屋尴尬。
  喜娘掩嘴逗趣:「三奶奶日后定是要给三爷添好些男丁了。」
  江浸月还在奇怪这「三奶奶」是谁,就听屋外一声娇嗓,「哼,只怕,没这机会了吧。」
  声到人到,众人茫然看去,但见一抹翠色人影直直跨进屋,捡了地上的酒杯把玩。柳眉大眼,蜂腰隆胸,颇有几分姿色,正是陆家四姑娘,陆欢的堂妹,名唤嘉音的。
  「你这丫头,怎么才来。」
  适才帮江浸月挑盖头的妇人表情一裂,冲四面点头陪笑,皱眉上前拽她,目含警告。她是陆欢的婶婶,也是陆嘉音的母亲,现而今的陆侯夫人辛氏。
  「还不快去给你三嫂问安。」辛夫人努力打圆场,牵着陆嘉音往床边去。
  陆嘉音也欣然跟她走,到了床前,瞧见这红男绿女一对璧人,嘴角噙出一抹冷笑。谁都不看,只盯着江浸月。
  江浸月被她看得背心冒冷汗,里衣湿个尽透,直有种不好的预感顶在胸膛,堵得她喘不上气。
  不待她反应,一截葱削食指已对准了她,「她不是江溶月!」
  屋内欢声笑语戛然而止,众人四顾茫然,不解这究竟唱的是哪出,各自挡着袖子暗暗低头打牙,目光一茬接一茬地往四人身上刮。
  江浸月好似打了个焦雷,瞠圆眼睛呆住。她是初次见陆嘉音,不懂这连陆欢都没能看穿的事,为何会被她知道去?
  云苓和豆蔻因系她娘家人,早早就吃了盅酒退出去,目下并不在跟前。满屋子陌生面孔,江浸月一时没了主意,同陆嘉音对过一眼,慌慌低了头,手里绞着衣袖扭扯得不成样子。
  陆嘉音将她这模样收入眼中,知道是个好拿捏的,气焰更盛,「说!你到底是何人!」
  辛夫人拍开她的手,「闹什么闹!平日好在屋里跟丫头们疯顽也就罢了,也不想想今儿是什么日子?是你三哥哥的大喜日子,怎的还这么没分寸?」
  陆嘉音揉手嘻嘻笑,朝身后使眼色。
  屋外探头张望的丫头红玉得令,招招手,引着两个小厮入内行礼,等她退开,众人才知她身后还佝偻着一人,细目瘦脸,嘴边长了个痦子,因有两个小厮架着遂不敢造次,只贼眉鼠眼地四下乱瞟。
  「这……」辛夫人一头雾水。
  陆嘉音扭股儿糖似的缠住她胳膊,娇娇央告:「娘,这是女儿掘地三尺才寻到的证人,原是江家看门的。」
  辛夫人挣开她,想发作,碍着面子又不敢,只拉扯她到墙边小声训斥:「你一姑娘家成天正经事不做,跑出去跟这些人鬼混,成什么样!」
  陆嘉音眼里闪着得意,「娘,女儿这回可没胡闹,还立了大功!」
  大功?什么大功?别不是魔障了吧?
  辛夫人伸手去探她的额头,陆嘉音躲了开,脚步轻快地蹿回到正中。红玉搬来绣墩,她背对着陆欢和江浸月坐下,也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朝那软脚虾抬抬下巴,「赖大,把你那晚上看见的,一五一十,统统说出来给大家听听。」
  那赖大连忙跪倒,抖着嘴唇道是,「小的记得、记得、那日正是腊八,天上还飘着雪。家里老爷夫人都早早歇下,小的跟几个兄弟吃了点酒,也去角门上巡夜。这走着走着,就瞧见一人影蹭地打眼前闪过,小的以为是贼,就悄摸跟过去,然后就瞧见,就瞧见……」觑了眼江浸月,声音渐低。
  「瞧见什么了?」陆嘉音冷笑,看戏似的回头看着喜床上的两人,「别怕,看见什么就说什么,我给你撑腰。」
  赖大一咬牙,拔高声量,「小的瞧见,石狮子后头停了辆马车,我家姑娘就在车前头跟一男的搂搂抱抱,末了还、还、还跟他上车,跑了!」
  满座哗然,议论声渐高,看向江浸月的目光也古怪起来。
  这人将时辰地点都交待得清楚明白,所言应当非虚,倘若江溶月真跟人私奔了,那她是谁?
  「你可瞧仔细了,那与人私奔的女子,的的确确是你家姑娘江溶月?」陆嘉音接过红玉递来的茶,故意把「私奔」两字咬得极重。
  赖大笃定点头。
  「那你再抬头看看,那男人可是我三哥哥?」
  赖大噗嗤一笑,「不——是,那人站得起来。」
  陆嘉音差点喷茶,捂着帕子双肩耸抖。其余人皆掩嘴偷笑,不敢出声,本还凝重的气氛倏尔欢快不少。
  江浸月攥紧手,指甲深深刻进手心。这么多人合起伙来欺负一个残废,有劲么?转念想到自己如今也是在诓骗他,与他们无异,且还自身难保,气一下萎了大半,愈发不安。
  陆欢却始终无波无澜,坐在那安静得像个佛陀,仿佛这事与他无关。
  辛夫人背过身,笑够后才扭头竖眉嗔眼,「放肆!哪来的烂舌头浑小子,也敢在这侮辱我家欢哥儿,也不抬头看看这是哪儿?」
  赖大忙磕头认错,陆嘉音挥挥袖子,「你再认认,这上头坐着的姑娘是不是江溶月,认完我就饶你这回。」
  赖大喜出望外,看也不看就道:「这人不过是长得和我家姑娘有几分相像,但绝不是我家姑娘。」
  四周议论声愈发狂放,冰水似的往江浸月耳朵里灌,陆欢也跟着遭殃。大好男儿先是无端遭难成了残废,前程毁尽,新婚之日又被妻子裹了绿头巾,真真要沦落为京里一大笑话。
  辛夫人夹在中间犯难,一行揣着撂挑子看戏的心思,一行又恐侯爷怪罪,不敢搅黄这门亲。只恨女儿任性,不事先与她通气儿,还净挑礼数过完大半的当口,当着一众宗亲公侯命妇的面起事,闹得她左右不是人。
  江浸月臊得不敢抬头,胸中擂鼓。
  江家行替嫁诡计,令陆家蒙羞,陆嘉音为哥哥出头是应该的,可听她话里的意思,更像是火上浇油,竟没一句是在为陆欢遮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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