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的话,姑娘今夜并非有意晚归,而是应陆公子邀约游湖去,不想中途出了点岔子,叫绊住了脚,所以才迟了。」
徐氏冷哼,「哦?真是陆公子?可别是想学那大姑娘,拿人陆公子作幌,趁机找个野男人一走了之。」
「你!」豆蔻气红脸。
云苓攫住她,自上前哈腰带笑,「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大姑娘不就在这么?哪里还用去学。」
徐氏一下烫到嘴,揣在手笼里的手紧紧交握。
江平早早吩咐过,这丫头现在就是江溶月,是江家唯一的姑娘,既如此又何来「学那大姑娘找个野男人一走了之」一说?
可对于一个存心要找茬的人来说,鸡蛋里就是有骨头的。
徐氏转火向云苓,「我跟姑娘说话,有你什么事?是欺负姑娘太好说话,还是压根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
云苓脸一白,她也知这样不妥,只是情急之下没顾上。她胆子也不大,忙扑通跪倒,「婢子知错了。」
徐氏皮笑肉不笑,「带下去,醒醒规矩。」
话音刚落,身后立时上来两婆子,一左一右架住云苓的胳膊往后拖。
江浸月和豆蔻忙忙上去拉,可她们细胳膊细腿的,哪里扭得过,反倒又给了徐氏一个出气的茬儿。
姑娘她是动不得,但丫鬟还是能动一动的。
便指着豆蔻,「没规没矩的东西!当着我的面就敢动手动脚,背地里岂不是要爬到姑娘头上去?来人!一块带下去,好好拾掇拾掇。」
那婆子闻言,原本在推豆蔻的手反过来扣住她,一并往后拽,连挣扎的余地都没留。
寂静深院内一时间鬼哭狼嚎。
看着主仆三人挣扎无门,徐氏心头的火才稍稍平下。
转身要走,就听惨叫乍响,一个婆子忽然捂着手「诶呦」倒在地上打滚,指缝突突往外冒血。
被她拖着的云苓瘫软在地,蜷缩到一个比她还娇小的身影后头,细细发着抖。
另一个婆子见状莫名觉着手疼,不自觉松了力道。豆蔻趁机挣脱,跑去扶云苓。
江浸月也懵了,小脸煞白,攥着发钗的手还颤个不停。
玉海棠还是白的,纤尘不染,底下的赤金钗尖却红了,嘀嗒一声,在地上开出花盏。
这是她今日第二大壮举,也是她长到这么大第一次伤人。
害怕是有,但她不后悔。
性子再绵软的人,心里头也藏着个不可侵犯的逆鳞。于江浸月而言,她的逆鳞就是她所珍视的人。
徐氏再怎么拿话刺她、讽她,她都无所谓。毕竟她早已在舅母手下练就一番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绝世神功,这点小风小雨根本不在话下。
可若是动手伤她的丫头,不行!她忍不了,脑袋一热就冲过去了。
「唷,姑娘可够厉害的。」徐氏松了两肩,闲闲觑她,「不过是两个下人,管教好了自然就还你了,实在不行就再打发两个更好的给你就是了,何必置这么大气?」
江浸月不乐意看她,赌气咕哝:「不要你管。」
这话她过去是不敢说的,可经刚刚那一遭,她胆气也壮了些,颇有点破罐破摔的意思。
话虽孩子气了些,但并不代表不噎人。
徐氏被顶了嗓,眼底寒意加深,「姑娘既这么说了,我倒要辩一辩。」
一行说,一行缓步走去,「老爷既把这家托了我,少不得是要我来管上一管。姑娘是娇客,我自是说不得训不得,可姑娘也别忘了,我是这后宅的女主人,同样也是你反不得的人。就算真闹到老爷面前,这理,还是我这头的。」
她能得江平这么多年的宠护,这点自信还是有的。枕边人和野丫头,江平定会选她。
语毕人已至江浸月面前站定,一直揣在手笼里的手也终于伸出来,直接掐住她粉白的两颊。
「我能把你赶出去第一次,就能赶出去第二次。」
声音很轻,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夜风一吹就全散干净。
江浸月眼波一阵颤,两条细眉往中间挤,竟是鲜少的愠怒。
她今夜真的是彻底被点爆了,被掐着说不了话就圆起眼睛瞪徐氏。
有本事,就赶呀!她还巴不得走呢,哼。
云苓和豆蔻忙忙上去救姑娘,奈何徐氏人多势众,随便出来俩丫鬟就把她们拦住了。
一线月光横亘在中间,似楚汉河界,隔开两头剑拔弩张之势。
也就是在此时,后头响起一声质问:「你在干什么!」
不等众人琢磨明白,这个「你」指的是谁,江平已大步流星走来,拽下徐氏的手就往道边推,半点情面不讲。
「你这毒妇,敢伤她的脸,仔细我叫你赔命!」
照理,江平此时应还在丰乐楼应酬,不该出现在家中。否则徐氏再怎么看江浸月不顺眼,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找她麻烦。
这其中的缘故还要从那些随行家丁说起。
白日江浸月出门赴约,江平比她还紧张,怕这桩亲事再出岔子,便使了得力的人跟着,时时给他通风,好叫他心里有数。
听说陆三迟迟不出现,他便有些坐不住,安慰自己莫要多心,人一定会来。结果捱到戍时,陆欢没等来,还把自己的人给等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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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娇娘 上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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