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个月不见,傅家宝似乎比以前成熟了些,见到辛氏和傅周也在,并不像以前那般甩脸色,而是淡淡地问了好,而对着傅老爷,他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傅老爷见此很欣慰,连连感叹是先生教得好。
一家人就这么热热闹闹地上马车回宅子。
城里今日热闹极了,到处都是年味儿,傅家宝的马车一进城,那些过年的饭菜香味就直直往他鼻子里钻,堵都堵不住。
只跟娘子待在车厢,傅家宝方才的知礼和端庄全都没了,他动了动鼻子,对准车窗外用力一嗅,而后满足地倒在了娘子身上,仿佛一直被酒香勾引了的小猪,醉得一直哼哼。
林善舞问他怎么了,傅家宝抱怨道:「娘子你是不知道,青林县的饭菜不合胃口,你捏捏我脸,都塌下去了。」
林善舞凉凉地瞟他一眼,「你不是带了个厨子?」
傅家宝噎了一下,才道:「那不一样,青林县的米没有乐平县的好,肉也不一样。」说着,他眼睛忽的一亮,从马车暗格里找出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瓷罐,递到娘子面前,说道:「这是我千里迢迢带回来给你的,你看了保准高兴!」
这么厉害?林善舞来了点兴趣,她一层层解开包裹,莫名的,心跳也快了几分,她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拆礼物的心情了。
最后一层布拆开,她在傅家宝期待的目光中,打开瓷罐,看到了……
一罐子有些脏的水。
林善舞:……
傅家宝:……
两人对视片刻,傅家宝回过神来,震惊道:「不可能,我明明站在外边接了一个时辰,都是刚刚从天上下来的!都是最干净最好看的雪!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林善舞:「你一路带过来,它肯定融化了啊。」
傅家宝不信,「不可能!就算融化了!那也是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这么脏!」他指着沉在水底的污垢,忽然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一定是袖红,一定是那丫头怀恨在心,所以故意换了我的雪!她真是好狠的心!」
林善舞:……
这次还真不一定怪她。
林善舞跟傅家宝解释了许久,告诉他雪从天上落下来,就跟你下雨时接的无根水一般,里头藏着看不见的东西,不可能干净到一尘不染。
然而比起这个解释,傅家宝更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坚持那么好看的雪花不可能有脏东西,所以一定是袖红换了他的雪。
林善舞又道:「你怎么那般肯定是袖红?你又没有亲眼看到。」
傅家宝:「那你为何肯定雪生来就带有污垢?你又没有见过雪。」
「谁说我没有见过……」林善舞顿住了,好吧,她这一世确实是还没见过雪,而原身在从小在平州府长大,也不可能见过雪。
傅家宝见林善舞说不出来,愈发觉得理直气壮,他甚至觉得,娘子就是为了帮袖红说话,才故意骗他说雪里头有污垢,雪那般漂亮纯净,怎会有污垢?
傅家宝不信。为了表明态度,他还特意坐得远了些,心里的不悦明明白白摆在了脸上。
林善舞见他这别扭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她想,两人分开了三个多月,好不容易才团聚,就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闹别扭了。于是她主动凑过去,在傅家宝惊讶的目光里牵住他的手,笑道:「好啦,不过是个外人,我们何必为了她争执,今天可是除夕。」
傅家宝难得见到这么主动的娘子,激动得几乎要说不出话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定了定神,握紧了林善舞的手说道:「娘子说得对,今个儿是除夕,咱们好不容易才团聚,不必为了一个外人伤了你我夫妻情分。」说着说着,他余光瞥见那个瓷罐,又忍不住有些沮丧起来,「好好的一份礼物,竟变成了这样,算了,回去把它扔掉吧!」
林善舞却摇头,道:「不必扔掉,我带回去收起来。」
傅家宝皱了皱眉,「一个破瓷罐有什么好稀罕的?」
林善舞反问,「那一双破草鞋有什么好稀罕的?」
傅家宝道:「这不一样,草鞋是你亲手编的。这瓷罐里装着的却不是我想送你的东西。」
林善舞微微扬起了嘴角,在傅家宝好奇的目光中说道:「可你不是站在大雪里接了一两个时辰?」
马车里微微晃动着,车窗外有人声熙攘、也有市井百态……却都像是隔了好几层,模模糊糊渐渐听不清楚了,只有眼前人砰砰的心跳格外清晰……林善舞想象着傅家宝捧着这罐子,站在天幕下手忙脚乱地接雪花,不顾寒冷,不顾辛苦,站了一两个时辰,只是为了将这雪送给她,为了让「从未见过雪」的她看上一眼,虽然结果令人啼笑皆非,但这份心意,是难能珍贵的。
她的目光渐渐柔和起来,身后给他拨了拨有些乱了的头发,真心实意道:「我现在想想,能来这个地方遇到你,其实也挺好。」即使傅家宝这个人在外人看来是个不堪造就的纨绔,但他其实有许多外人不清楚的优点。
「不管别人怎么看,在我眼里,夫君其实很好。」
林善舞还是头一回跟傅家宝说这样煽情的话,傅家宝红了脸,有些兴奋又有些局促,他道:「真的吗?你真的觉得我好?」
林善舞认认真真地点头。
傅家宝连耳根子都红了,他兴冲冲地拍胸膛保证道:「娘子你放心,我明年一定会好好护着那罐子雪,一定带着干干净净的雪花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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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驯夫日常 卷二 V第60章[0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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