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宝挠头道:「我这不是忘了吗?」
林善舞又给他演示了一遍,问他记住了吗?
傅家宝拍拍胸膛说记住了,结果又错。
林善舞又演示了两次,每次傅家宝都说记住了,但没有一次不出错。
林善舞眉心蹙得更紧,问傅家宝是不是故意的。
傅家宝一脸无辜,「娘子,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忘了。」
林善舞呵呵一笑,抬手就举起擀面杖打了过去。
傅家宝嗬的一声赶紧跳走。
林善舞一边抬起擀面杖朝他追打一边道:「忘了是吧!我打你一顿我看你还忘不忘!」
兴许是因为身子比从前灵活了许多,傅家宝近来胆子越发肥了,见娘子因为裙子太长阻碍了行动追不上来,还躲在树后探出个脑袋朝她比了个鬼脸,那模样瞧着真是嚣张极了。
林善舞见状冷冷一笑,提起裙摆扎了个结,而后在傅家宝惊异的目光中闪身出现在他身侧,一棒子挥了下去。
「啊!」
回声不绝,惊飞了树上不少鸟儿。
转眼间又过去一个时辰,傅家宝沐浴后躺在床上,听着耳房那里娘子的洗浴声正想入非非,忽然,他发现有一只个头颇大的蚊子飞了过来,企图往他的手背上凑。
傅家宝目光一动,忽然将手往后缩了一下。
那蚊子发现新鲜的血味儿瞬间退远了,立刻震动翅膀又飞近了。
它想吸血,傅家宝偏不让它吸。每当这蚊子凑近一些,傅家宝立刻就把手抬到别的地方不叫它得逞,而一旦发现蚊子要飞到别的地方,他又立刻把手凑过去停住不动,等蚊子以为可以饱餐一顿时,傅家宝又马上远离……
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他却乐此不彼,黑色的眼瞳里映照着屋子内的烛光,仿佛是往眼睛里盛了星星点点的火,乍一看过去,亮得惊人。
林善舞洗澡完出来就见到这一幕,虽然傅家宝什么都没说,但林善舞已经明白了,傅家宝平日里就是故意激怒她去追他,就跟他故意逗弄蚊子玩一样。
对待这样调皮的丈夫,林善舞能怎么办?当然挥起棒子打他一顿!
日子过得飞快,眨眼间中秋已过,天气渐渐转凉。
左家的案子,官府前前后后查了将近半个月,终于将当年的真相查出,面对一条条证据,钱乐为再没有狡辩的能耐,只能不甘不愿的认罪。
原来当年钱乐为觊觎左家的胭脂配方,在强买不成后,便设计诬蔑左家,毁掉左家名声后又去了左家铺子里,强行抢走胭脂配方,期间失手杀死左子方,因为害怕左夫人会去报官,干脆连她一同杀害,而后一把火烧了铺子……
真相查明,钱乐为手段歹毒连害两人性命,被判处死刑,只等京城刑部的批示下来,便将之问斩;钱致知则被判了二十年牢狱,钱家家产尽数充公。
当官府将还左家清白的告示贴出来那天,左知嫣跪在父母的坟前嚎啕大哭,仿佛要将前些年受尽的委屈与苦楚一同哭出来。
一直到哭得两眼肿如核桃,左知嫣才停下来,对父母道:「爹,娘,少奶奶和少爷于我、于咱们左家都有大恩,我前头已经发过誓,要一辈子留在傅家,向少奶奶报恩。恕女儿不能时时陪伴你们,女儿要回到傅家,要给少奶奶做越来越多的胭脂,要为少奶奶赚更多的钱,女儿走了。」
说罢,左知嫣抬起因为跪得太久而有些发麻的双腿,朝着来时的方向,一步步走远……
晚风拂过她秀气的眉眼发梢,带走最后几分软弱,只余下满目坚毅。
与此同时,傅家宝被明景约出来吃茶,明景问他:「嫂子的露华轩生意极好,就不想换个大些的铺面吗?」
傅家宝点头,「我早就同她说过换一个了,不过县城里地段好的大铺面就那么几间,一时之间哪里那么快找到合适的。」
明景笑道:「眼前不就有一个,原先也是卖胭脂的,铺子就在东街,又大又宽敞。铺子前地方也大,够停下好几辆马车。」
傅家宝神情惊异,又有些怀疑,「城里还有这样好的铺子?」
明景道:「怎么没有?钱乐为那家铺子不是充公了,我爹打算便宜卖了,折现的银两收入库房,打算明年用于修桥铺路。这事儿已经向朝廷请示过,估摸再过数日,朝廷的批示就下来了。」他悄悄给傅家宝透一个底,「这铺子,你给一百两就成,这是我爹定下的最低价。」
傅家宝震惊。
一百两!那样好的地段,那样好的铺子就这个价钱,简直是白捡了!
傅家宝闻言激动地一拍明景肩膀,兴奋道:「明景,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
然而受了这一拍,明景却并未像往常一样与他笑闹,而是嘶的一声捂住了肩膀,对傅家宝道:「好你个傅家宝,我当你是兄弟,好心给你透价,你居然那般用力打我!」
见明景不像是抓出来的,傅家宝想要去给他揉揉肩膀,下一刻却被明景避开。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手,「我也没用多少力气啊!」
明景想起来史寇前头跟他说过傅家宝身怀武功一事,无奈道:「傅兄,我知道你厉害,可你能不能……稍稍控制一下自己?」说着食指和拇指合拢,比了个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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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驯夫日常 卷二 V第39章[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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