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赖!」金夫人脸上的神色有些尴尬。这些事情,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那时候还不知道情为何物。看到长的俊俏的十八哥,她就喜欢那么去瞧他。心想,这男人怎么也能长的这么俊呢。
金双久就笑:「咱们比,谁更无赖?你别觉得生了两个孩子,你就是大人了,你身上就没有那些恶劣的性子养出来的无赖毛病了?」
「你诚心来气我的是不是?」金夫人呱唧就掉下了脸子。
金双久就抬头看金夫人,「诚心是真的,但真不是为了气你的。」说着,就伸手,拉住金夫人的手,「你看,我现在也老了。咱们相互做个伴,好不好?」
金夫人使劲的把手往回抽,见没抽出来,才道:「我不答应,是有我的顾虑。」
金双久就看向金夫人,「顾虑?你说说,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
「要是能改变,就不叫顾虑了。」金夫人看向金双久,「你日夜兼程,辽东的气候你也未必能适应。先去梳洗,吃饭,睡觉。等到晚上,我给你看个东西。看过了,你再做决定。」
金双久抬眼看她,「你是认真的?」
金夫人道:「这事能开玩笑吗?」
「好!」金双久沉默半天,才应了一声。起身后,他又道,「不管给我看的是什么,都不能阻挡我。你知道我的决心的。」
金夫人没有说话,只看着他走了出去。
五娘偷听被逮住了,尴尬的笑了笑,小声的道:「老叔,我娘还是有顾虑?」
金双久提着五娘的后领,一下子就提溜了起来,「都嫁人了,还没大没小的。」
宋承明胆战心惊的将五娘给接过去,「老叔,您轻点。」
金双久哼了一声,「叫人带路,我睡饱了跟你娘慢慢的磨。逮住人了,还能跑到哪里去?」
五娘狗腿的竖起一根大拇指,「您是这个。」
宋承明亲自带着金双久去了一墙之隔的院子,林雨桐却转身去看金夫人。却被愁眉苦脸的大嬷嬷告知,金夫人在里面沐浴。
这个节奏不对啊!
五娘悄悄的从门缝里看进去,正好看见金夫人在抚摸着身上的疤痕。
这一瞬间,五娘一下子就懂了。女为悦己者容,如果娘没有动心,就不会在意身上的这些狰狞的疤痕。
那肩膀上的疤痕,一直延续到背上,胸前的,五娘倒是没见过。以前一起洗澡,娘也总是穿着肚兜的。
她悄悄的退了出来,心里难受的厉害。这身上的伤好了,可留下的痕迹却总能让人想起那段不愉快的往事。
而这对一个男人来说,每看一次,就是提醒他一次。这个女人曾经属于别人,跟别人生育了一双儿女。
谁也不能保证男人的情感能持续多久,三年?五年?
得不到的,才会有很多的遐想。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个女人是最好的。甚至经过了岁月的沉淀,记忆还美化了几分。
所以,娘亲她犹豫了,退却了。
五娘转身走到了堂屋里,心里就有了主意。她附在大嬷嬷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大嬷嬷连忙摆手,「不行!」
五娘赶紧道:「听我的吧。错不了。娘要怪起来,您就推到我身上。」
大嬷嬷惊疑不定的看了五娘半天,才道:「罢了!就听你的。」
金夫人的心情不好,洗漱出来换了衣服,就躺在榻上,将头发放下熏笼上晾着。
大嬷嬷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将一根香放到香炉里。
「怎么想起用这劳什子熏屋子了。」金夫人看了一眼,就道。
大嬷嬷笑了一声,「这辽东太冷,这会子也没办法开窗户换气。这香是姑娘拿来的,说是熏屋子最好。」
金夫人‘嗯’了一声,就不言语了。
心里还琢磨着见金双久的事呢,转眼眼皮就重了。
大嬷嬷看着金夫人真睡着了,又上去叫了两声,见睡沉了,就赶紧给盖了一层被子。
转脸见五娘端着一个盘子进来,上面还盖着一层白布。
「红椒,香荽,你们守着,不许任何人进来。」五娘说着,就拉了大嬷嬷进去。
大嬷嬷转身将门从里面关上,小声问道:「姑娘,你到底想干什么?」
五娘将托盘上的白布解开,上面放着十多种颜色的颜料,还有一把子大小不一的毛笔。「嬷嬷,给我娘把衣服脱了。」
大嬷嬷大惊,「你这是要……」
「在我娘身上作画。」五娘开始调色,嘴上却催促道:「快点。」
「作画?」大嬷嬷摇头,「不成,不能胡闹。」
「没胡闹!」五娘认真的调着手里的颜料。这东西对皮肤没有什么伤害,而且在一定的时间段内,是不怕水洗的。这也算是自己上辈子的记忆带来的好东西吧。「化腐朽为神奇!那些疤痕,也该是最美的疤痕。」
大嬷嬷见她坚决,也动了心。
上前轻轻给金夫人宽了衣服,先把背部朝外,叫五娘看清楚。
那是被刀砍的,整个伤痕斜着横跨整个背部。从左边的腰上直到右肩膀。
五娘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当时,这得多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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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拈花惹草 卷五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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