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出来逛一圈,是高兴,想着家里还有个等着吃奶的闺女,一行人也没多耽搁。
牛车先在程家富家门前停了一下,老大夫妻将他们买的东西卸下去,老三夫妻才回自家三合院。
他们清早出门,临近中午回去的,何娇杏赶着给小冬菇喂奶去了,程家兴却注意到院里有水迹,问老四上午在家捣鼓了啥?
程家旺说:「三哥你们出门之后,半上午那会儿老何家来了几个人,抬来两桶子鱼,听说你跟嫂子出门去了他们没多耽搁放下东西就走的,人走了之后我跟爹一道涮了个水缸,把活鱼装进去了。」
当初起房子的时候,程家兴备了三口水缸,一口放在灶屋里面,是平常吃水用的,另两口搁在屋檐底下,防火生财。何家抬过来的活鱼就装在檐下的大水缸里,瞧着都还很有精神。
「何家的说让哥随便吃,还说过两天再给你抬一桶来。」
「你跟爹怎么回的?」
「爹说这都很多了,不好意思,让别麻烦。三嫂娘家那头热情得很,反正说不听。我们要推辞他们就说过年本来就该吃鱼,生完孩子吃鱼汤能补身体。」
程家兴大概点了下数,又问:「还有多会儿吃饭?」
「哥你饿了?」
「这么多鱼我们吃不过来,我给大哥二哥送两条,还有大伯那头……我来装,老四你去跟娘打声招呼,陪我出门送鱼去。」
程家兴才刚回来没多会儿,又出门了,他这一口气走了几个院子,送了七八条鱼出去,回来的时候拿着大伯他们塞来的腊肉之类,脑子里想的是亲戚们对他的态度,大变样了。
程家几房人之间是不如何家那么亲厚,关系还是可以的,至少没有太大摩擦,有什么事找上门去大家都肯搭把手帮个忙。以前程家兴不太有出息时,亲戚们也跟他往来,可态度上随意得多,长辈们见着他都爱说教。现在很少有人说教了,真要说也是让他改改脾气,学那面团,软和些,别一身尖刺挨着就扎人。
程家兴是个很拉的下脸的人,那是在面对别人无理要求的时候,平时嘛,三姑六婆七大爷说个啥,只要是无关痛痒的他听着就听着,不太会反驳。
倒不是说就认同了别人,主要是你一反驳人家还能说更多,没完没了就很烦人。
长辈让他改改脾气,平辈的堂兄弟们则是另一种姿态,比起叭叭说个不停,这些人更愿意听程家兴讲讲生意经。这两年,时常都有因为拿不定主意来找他商量的。从娶媳妇儿到挣钱问什么的都有,村里人就是这样,他在三岔路口不知道怎么选择的时候就想跟身边的成功人士谈谈,听别人建议。
以前的程家混混现在已经是大榕树村第一上进青年,跟他套交情攀关系的还能少了?
在二爷爷家耽误了会儿,又在大伯他们院子聊了两刻钟,大哥听说他没吃东西就出来送鱼劝他赶紧回去先把午饭吃了,程家兴也没回去,他跟家旺还去了老屋那头。
过去的时候二嫂周氏刚吃了饭且喝了药,他二哥看媳妇吃过以后随便对付了两口,正在灶上涮锅洗碗。
听到兄弟喊他,程家贵放下洗碗布擦着手出来。
程家兴没说什么,程家旺一皱眉。
「怎么是二哥你在灶上忙活?咱们村里再懒的婆娘也不会把洗衣裳做饭这些活全都推给爷们去做,那要招笑话的。」
程家贵一身疲惫,强打起精神招呼两个兄弟,解释说不是懒不懒的问题,周氏她身子不便。
「你们嫂子哪怕静坐着时常都不舒服,让她来干活我提心吊胆的,还不如我来。」
哪怕刚分家的时候,身上一点钱没有,程家贵那精气神也不差的,现在却比当初还不如。程家兴说:「我们那头都忙完了,再留爹娘过个年,年后请娘过来帮衬你吧,二哥你也别光顾着嫂子把自己的身体拖垮了。」
程家兴心里面想着怀相不好这些都是自己作的,谁让她乱吃药拖垮身体?谁让她胡思乱想整天不安分?……看二哥这样,那些话又说不出口了。
程家贵问他们有啥事。
「我送鱼来,是我老丈人抬来的,也吃不完,匀两条给二哥尝尝。」
程家贵起先到了声谢,过会儿又说:「何家人好,在这点上三弟我真是羡慕你。」
「是听说周家遭了贼偷,仿佛还攀扯上二哥,怎么事情还没解决?」
提起这事程家贵脸色又难看下去。
解决?
倒霉事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都知道做贼被逮住是会被打掉半条命的,世人都痛恨偷儿,可各个村子里总有那么几个手脚不干净的。乡下地方又不像城里闭门闭院的,也就是全家都出门才会挂个锁,平时哪怕下菜地去也只是伸手把门带上。因着互相之间都认识,谁要是贼头贼脑的探过来立刻就会被逮住,平时丢东西的并不多,可每隔一段时间还是有丢个鸡丢点蛋丢两捆干柴的。
而这些都不比不上一罐猪油值钱。
这年头猪瘦,喂足一年顶多也就二百斤,那一罐子是两挂猪板油熬出来的,后面一整年或煎或炒就靠这一罐油,这给人偷了周家的不得气疯过去?
丢油的当天,周大虎婆娘就在院坝上骂了足足半日,后来这几天也是想起来就骂想起来就骂。
本来还发动村里给她捉贼,捉了几天也没逮住,她那一罐子猪油眼看找不回来,不得找个人赔?
周大虎婆娘怪她弟妹,问她最后出门为啥不挂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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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神娇娘 卷二 V第45章[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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