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上行看了眼窗前的林满,又看了景赋生,最后将疑惑的目光投向景大娘。
景大娘无奈的笑笑,对他道:「请白大夫一定要救救我们家生哥儿,以后我们生哥儿的终生大事,也少些折腾。」
白上行本有些疑惑,林满已经是妇人发型,还带了个孩子,怎么看都是他人妇,还如何与景赋生相配?
不过饭间他就明白了,景大娘简单说了些这几年在小苍村的生活,对几人的遭遇便有所了解,心中既疼惜又惋惜,都是不容易的孩子。
林满自然不知道自己被无形中的同情了一把,镇子上闹哄哄的,不远处一个打扮华丽娇俏的少女正被一群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拥簇着进了首饰楼,这本与她无关,但眼神一晃,却在那群书生中看见了熟人,她的脸色顿时古怪起来。
这时恰好开了饭,林满不好再细看,规规矩矩的坐好,脑子里面想的多,面上却不表现出来,免得扰了大家兴致。
几人茶足饭饱,要散席时,林满问了一句:「白大夫可知镇子上有家李员外?」
白上行虽然回来不久,但自打他是京中退下来的御医且医术了得的名声打出去后,也有不少富家乡绅来寻他,想与他攀些交情,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离天子甚远,但只要和那些与天子身边的人沾那么一丝丝关系,四舍五入,便觉得自己也见过天子了。
若是让林满知道了那些人的想法,她肯定是要膨胀的。呵,她可是正儿八经和天家血脉打交道的人哦!
话转来,白上行听了林满的话点点头:「他爱女下个月及笄礼办酒,倒是递了帖子给我,不过我给拒了,怎么?满娘想认识他?」
林满摇摇头,抿嘴小小露出俏皮的梨涡,道:「只是间接有些小生意的往来罢了,方才想起我们村有位秀才在镇子上读书,似乎也得了帖子要去参加及笄礼,顺口问问罢了。」
她只是随便说了一句,但白上行就想得多了。
年轻秀才去参加女子的及笄礼,怎么都听出一股不寻常的味儿来。
不过这李员外似乎把镇子上有功名的读书人都请去了,看模样应该是要择婿了,据说李员外妻子的妹妹是抬给县老爷的贵妾,不管怎么说都是搭上了县太爷的线,不少读书人还是愿意娶捧场的。
县太爷在屋子里面几人的眼皮下或许不够看,但在这山高水远的钏县,那就是天王老子,谁愿意去得罪?
几人茶足饭饱,歇了小会儿便回了医馆,此刻天色已黑,馆外也没了白的喧闹,只留几盏街灯散发着不甚明亮的柔光。
白上行将景赋生独自带去了医馆的阁楼,其他几人在楼下等着,气氛一下紧张起来,不知道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治得好还是治不好。
景大娘不安的捏着手,嘴唇都发着白,目光时不时向楼上看去,一点声响都能让她惊一跳。
平平和双儿已经打起了瞌睡,林满和景福卿想安慰景大娘也不得空,也无从下手。
当了娘才知道那种心情,与孩子有关的任何事情,都能让做娘的牵肠挂肚。
过了小半个时辰,楼梯间发出脚步踩踏的声音,楼下几人的目光紧随而去,白上行与景赋生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众人眼前。
林满只看见了景赋生,他神色不大好,额头出了些细汗,面容更苍白了几分,应该是在检查时受了些折磨。
憔悴的样子让人心疼。
「白,白大夫,怎么样了?」景大娘紧张的不知所措,好半天才鼓起勇气问出了口。
白上行看了几人一眼,道:「这毒与兰侧妃所中之毒是一种,我治过。」
治过就是有经验,那就有希望!
众人心中刚松一口气,另一口还没提起来,就见他神色严肃,继续道:「不过兰侧妃救的及时,而公子……毒后拖了太久,错过了最好的救治时间。」
此话一出,景大娘差点晕厥过去,还好林满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白上行继续道:「虽然你们这些年药水不断,扼制了毒素蔓延至五脏六腑,但到底根深蒂固,能不能好,全凭天意了。」
今夜注定是个无眠夜。
林满躺在医馆给她安排的房间里,翻来覆去的合不上眼。
景赋生所经历的痛苦她无法感同身受,她十岁的时候再干什么?还在老家,跟村子里的小伙伴下田摸鱼,上树抓蝉,疯的无法无边。
她越想越烦闷,见平平盖着被子睡得香甜,便干脆闪身进了空间转转。
自从菜地雇人打理之后,她就很少动手打理这些菜苗,只是每天按时来浇浇水,菜地的变化也注意的不多。
她围着田埂走了一圈,感觉田间似乎变大了些,空间里那颗奇怪的树又长高了,林满对着比了一下,差不多高出她一个头了,仔细看了树叶子,还是原来那几种模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花结果。
空间里舒适的环境让她烦躁的心静了不少,她在田埂坐下,任由脑子放空。
背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满没有注意到,直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叫了她。
「满娘。」
林满转过头,见是景赋生,他脸色还是苍白的,精神也不大好的样子。
景赋生挨着林满坐下,和她说着话:「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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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很有事 下 V第04章[0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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