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之前的情况,也不好开补方,我写个调理的你让他暂且服用。」
阿喜喊了谷子送刘郎中回去,走回屋子,醒来的贺永霖已经坐起来了,靠在那儿整个人显得无精打采,烧没退下,脸还泛着潮红。
如今的状态其实比初到这儿时还好一些,换言之,沈津阳带他离开时,他的情况还要严重。
不论什么身份,十来岁的孩子受这罪过难免让人心疼。
「大夫给你开了药,你大可放心,刘郎中他是个好大夫。」阿喜将茉莉牵下来,让英子带去休息,又给他到了碗热水,「先喝点水。」
阿喜将碗递到他嘴边,贺永霖愣了下,凑上喝了一口:「多谢。」
阿喜伸手捂了下他的额头,轻轻摸了下他脸颊:「现在好多了。」说完后她在塌边坐下,拿过摆在桌上的簿子翻看起来。
平生还没被母亲之外的人这么摸过脸的贺永霖怔了怔,看着她:「我没事,张掌柜去歇着罢。」
「等你烧退了我就回去休息,沈将军把你托付在这里,照顾你也是应该的。」阿喜翻动簿子,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睡不着?」
贺永霖刚刚昏睡了一个时辰,如今虽然头还晕,但没什么睡意:「是常事了。」
「过去也常发烧?」
贺永霖神情平静:「偶尔会昏过去。」
阿喜抿嘴,眉宇微皱。
「张掌柜,沈将军来自许都沈家,你可知道?」
阿喜点点头,她听丁志提起来过,许都沈家算是个大家了,比过去她所嫁的江家还要来的大,这样的家族家中人口复杂是一定的,但其它的并没有多提起。
「沈将军有一个嫡亲的姐姐,已经嫁人生子,他母亲早逝,父亲再娶,继室所出二子一女,还有两个庶出的兄弟姐妹。」
阿喜微笑:「人丁兴旺。」光是这一房人就这么多,那要是再算上父辈兄弟姐妹,逢年过节还挺热闹。
贺永霖轻咳了声:「那你可知他为何至今未娶。」
阿喜翻了一簿子,认真想了下他这个问题,最终有了个定论:和她有什么关系。
「他少时与父亲不和,十几岁就跟着舅家的兄弟去了严州,之后到了婚配年纪,许都这边为他定了一门亲事,算是门当户对,但对方身体不好,半年不到未婚妻就病逝了。」
阿喜抬眸,病逝?
「一年后沈家准备再为他议亲,之前那户人家觉得亏欠了他,让他背了不好的名声,提出把嫡出的二女儿嫁过来。」
贺永霖的声音轻了几分,少年稚气中带着成熟口吻:「半年后他告假回家成亲,成婚前一日,那家的二女儿与人私奔。」
阿喜一愣,私奔了?
「这样的事传出去,谁脸上都不好看,那家人求着沈家不要说出去,对外说婚期延后半年,事情发生一个月后,私奔的两个人遇了劫匪,双双丧命。」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阿喜:「……」
「自那以后,沈将军就有了个克妻的名声,五年来没再议亲。」
阿喜轻轻合上簿子,她并没有听沈津阳说起过这些,先是病逝再是私奔,等同于被一家坑了两回,最后还落了个克妻的名头,委实是有些无辜。
屋内沉默了会儿,贺永霖向后倒去靠在塌上,神情依旧平静,甚至于是冷漠了:「沈家尚有爵位可以承袭,说起来,嫡出的二少爷去年刚成亲,现在已有子嗣。」
这句话里,阿喜听到了讽刺,尽管他控制着,阿喜还是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轻蔑,似乎是在嘲讽沈家为了爵位的事,在嫡长子沈津阳背后动的手脚。
或许更是在嘲讽他自己的境遇。
阿喜假装不知:「爵位可以一直有?」
「沈家的爵位,到了这一代就该削了。」贺永霖微眯上眼,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让人为了这个去争抢。
阿喜默然,她想起她在江家时京城中的一桩事,子嗣争夺爵位家产,如何将一个偌大的家弄垮的事,当时传的人尽皆知,每每有宴会都会被人提起,说的人有眼红的,也有唏嘘的,到最后那家人孙儿辈出的孩子竟没一个健康的,其中的龌龊手段,令人发指。
这件事惊动了圣上,雷霆大怒,直接将那爵位与赏赐收回,一桩桩罪问下来,竟都沾着人命,自那之后,圣上像是受了启发,还整顿了后宫,真让他查出了些过往的事。
那阵子的京城可谓热闹。
屋内再度安静,贺永霖靠了会儿后睁开眼看着阿喜:「张掌柜,若是你会怎么选?」
阿喜起身,探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微笑:「小老百姓觉得,还是命更重要些。」
贺永霖看着她不语,末了,闭上眼靠在那儿休憩。
屋内油灯昏黄,过了会儿阿喜再抬头时,发现贺永霖睡着了,她放下簿子起身,伸手试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已经退下去了。
阿喜扶了他一下,将被子往上拉,睡着后的贺永霖比醒着时更像个十来岁的孩子,但神情看起来依旧不是很踏实,阿喜坐回去,看桌上的油灯,不自觉想到他说的那些话。
阿喜有些坐不住,缓缓起身,到了屋外。
明州的天,到了九月十月降温很快,深夜的院子内寒意阵阵,凉意拔地而起,浸透衣服让人不禁打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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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农悍妇 卷二 V第50章[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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